三当家不让清风接近陆榛榛,也是为了他好。他们是土匪,不能和官宦家的姑娘扯上挂钩。三当家说完了话后就离开了,大当家与二当家也分别将手上的缰绳,交给了替他们牵马的小喽喽。而后紧跟着三当家的脚步离开了,九主子还在后山候着,还得前去后山告诉九主子。三个土匪口中的九主子喜静,就由面相斯文的二当家前往后山,前去告诉九主子成了。等他们离开后,清风这才上前把陆榛榛从马背上给解救了下来。二当家为了不让陆榛榛因为挣扎从马上摔下,特意用了绳子把她的手脚绑了起来。“姑娘没事吧?”
清风替陆榛榛解开了绳子。手腕有些发麻,陆榛榛揉了揉,动动手腕,她看了眼前替她解绳子的清风一眼。少年面白耳赤,一副文弱书生的长相,与众人口中的土匪格外的形象不同。要不是陆榛榛亲耳听见眼前的少年叫那尖嘴猴腮的男人为“义父”,还以为这名叫清风的少年也是被土匪给绑上山的。清风发现陆榛榛在盯着他,耳朵和脸红透的像熟透了的苹果。他红着脸,有些结巴着说:“姑、姑娘累了吧?我带你去后房。”
说完,清风就指了指寨子侧面的小道,穿过那条小路,就能到达后房。后房早就准备好了。这一个月里,大当家,二当家三当家,天一亮就骑马下山,到了天黑才回的黑风,还吩咐扫地的婆子每日里打扫着后房。就像是在为谁准备样。后房在寨子的背后,得绕过寨子才能到。陆榛榛心有不安,因为不安,她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虽然掳走她的土匪在他的耳边说过,没有恶意只是请她来做客的。但是,陆榛榛哪里肯相信?三岁孩童都知道土匪的话不能信,何况她不是三岁孩童。“这是哪儿?”
陆榛榛打量着周围问。耳朵还红着的清风,不自在的摸了摸脑袋,然后如实的说:“后山,这是带姑娘去后房的路。”
陆榛榛沉默了,她的小手抓着衣袖。为了不暴露内心的紧张与不安,她抬首昂然道:“你们当家的为何要绑我?要是为了把我制作成人皮灯笼与扇子,你告诉他们,趁早死了这条心!要是我爹知道了,他们就惨了!”
人皮灯笼?清风愣了愣,而后摆摆手目光真挚,“姑娘,你误会了,我干爹他们不做人皮灯笼与扇子的勾当。”
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们黑风寨可是从来都不做的。“那你干爹为何要劫走我?”
陆榛榛继续追问。不做人皮灯笼,那劫走她难不成是为了威胁她爹要赎金?陆榛榛深深的相信,土匪劫走她肯定是有原因的。“我也不知道。”
清风摇头露出了憨厚的笑容。然,他很快就想起了干爹同他说的话。前几日干爹说过要下山给他找一个媳妇。小心的觑了一眼跟在身后的陆榛榛,清风瞬间红透了脸,干爹说要给他找的媳妇,不会就是眼前的姑娘吧?要是眼前的姑娘是他的媳妇儿的话,清风想,他肯定会对她很好的。此时的清风完全忘记了三当家的话。后房一点都不杂乱反而干净整洁,很难想象是土匪窝里的。脸皮薄的清风把陆榛榛领着进了后房里,就红着一张脸离开了。抿着樱唇,关上房门,她坐在了床沿侧。清眸扫视了整个房里,房里的摆设简单,与普通的摆放并没有不同,唯一古怪的就是,床榻的中间叠放着一套红色暗花绣纹的衣裙。陆榛榛没有东碰碰西碰碰的的伸手触碰,反而离的远远的。人在土匪窝,碰了不该碰的东西就惨了。清风带着陆榛榛到达客房的功夫里,二当家到了后山。远远望去就能见到矗立在山谷深处的小木屋。谷里种了许多的花树,正值春日,开得艳丽的桃花朵朵盛开,白色的梨花也含苞欲放。蝴蝶纷飞,花鸟丛林,与世隔绝仿佛人间仙境。梨花树下,女子手拿酒壶,慵懒的靠在树干上。二当家见状,收敛了神色,恭敬的上了前,“九主子。”
女子生的极为美艳,面若桃花,娇艳欲滴,眼尾轻挑带着淡淡的妩媚,若是细看,就能瞧出女子与陆榛榛生的有五分像。而女子正是二当家口中的九主子,陆榛榛的娘秦九。岁月不曾在她的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她仰头喝了一口美酒,甘香的桃花酿醉的迷人眼。她喝完才问道:“那蠢丫头可绑回来了?”
声音清冷如凝月,却能听出其中的戏谑之意。“绑回来了,还是自己出来的。”
二大家说。自己出来的?送上门的?秦九一听,瞬间来了兴致,红唇上翘,“哦?自己出来的?”
这么久都不见她的宝贝女儿,还和记忆里的一样蠢萌蠢萌的。“是。”
二当家也觉得好笑,他还将事件的经过全都与秦九说了一遍。说起来,要不是陆榛榛自儿个从马车里出来了。他还不一定能把她给带回黑风寨完成九主子的吩咐。听完了以后,秦九嘴角抽了抽,啧啧摇头。唉!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她的宝儿究竟像了谁。肯定是像了陆重山那男人。都怪陆重山,但凡要是聪明一点,她的宝儿都不会那么蠢笨笨的。土匪都抢劫上门了,她的宝儿倒好,还主动送货上门。送货上门送的倒是好,直接送到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