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书里说,柔弱就是眼睛里有泪水。为了让眼睛里有泪水,陆榛榛还掐了掐自己,这一掐,青眸瞬间朦胧雾气在眼眶里涌聚为了一团。就等着门外晋元帝的到来。也不知是不是巧合,陆榛榛正拭目以待,用着金线勾勒而出的靴子印在了陆榛榛的清色瞳孔里。清眸一抬,她就瞧见了从门外进来的高大身影。一身玄色龙袍,金冠束发,腰间挂着一枚玉佩,他的浑身上下散发着独属于帝王的气息。男人五官分明轮廓深邃,面色清冷,狭长的凤眸幽深不见底,深沉的令人看不透。黑眸的幽冷氤氲着浓浓的危险气息。容詞的到来,容城感到高兴不已,就算皇叔占据了本该是他的位置对他也没有任何的耐心,但是,他们到底是一家人,他到底是他的侄子。他不相信皇叔看着他额头上的伤口会不为他做主,而去替陆榛榛这个疯女人做主。在容城的眼里,陆榛榛早就是一个没有任何理智的“疯子”。“皇……”叔。叔字还未从容城的口中落下,就听一道细若游丝的声音响起。“陛下……呜呜……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男人的身影刚一入前厅,身子娇小的女孩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他的跟前,小脸侧了侧,红肿的半张脸蛋一抬,呈现在了容詞的凤眸中。大丈夫能屈能伸,小女子也能屈能伸,该哭就哭。声音悲痛欲绝,还时不时的抽泣着,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陛下……”清眸带着泪水的抬起,好巧不巧的与容詞那双幽深的凤眸凝视而上。凤眸深邃,带着冷意的凤眸在触及到女孩儿的一刻,眸中的冷意缓和了几分。可当看清女孩儿红肿的半张脸蛋,瞳色瞬间冷了下去。朝着容城所在的位置轻瞥一眼,眸光流转闪过寒厉。陆老夫人神色惊讶:“……”一时说不出话,扭头偏转朝着陆君悦看去,却见陆君悦眼里没有任何的惊讶,仿佛是早就知道。陆老夫人哑言,缓了缓就跪在地上行礼,“臣妇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臣女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随着陆老夫人的行礼,整个前厅都行跪拜礼。容詞声音沉而淡,“免礼。”
声音落下,除了陆榛榛以外,众人都起了身。“陛下,景王他……他打臣女……”陆榛榛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她哽哽咽咽的说。她的嗓音软糯哭腔夹杂在里,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与欺负。容詞未曾开口,一旁的容城就带着怒气的呵斥,“陆榛榛,你给本王住口!”
而他的一只手,正捂着额头上滔滔流出的血。凤眸一动,余光瞥见了落在地上沾染了血迹的凤冠。再一看小丫头,哭的泪眼汪汪,红色的泪痕挂在了整张脸蛋上,青丝凌乱。容詞眸光一深,不用深想,他就能猜出发生了何事。容城打了小丫头,自己也没落得好。抬腿绕过小丫头,容詞自然而然的走上了为首处的位置,那些拂尘的周公公恭敬的立在了身侧,等待听从晋元帝的吩咐。落座后,容詞沉淡的声音响起,“你且说说发生了何事?”
这话,容詞是在对着陆榛榛出说的。陆榛榛吸了吸鼻子,抽泣声不断,柔柔弱弱的从地上起身,为了自己能够更加的柔弱,她那娇小的身子“摇摇欲坠”的朝着容詞迈着碎步而来。落在容詞眸光中,剑眉一凝,除了脸蛋,小姑娘可是伤到了何处?印象里,小姑娘走路虽不带风,却也并非是这么走的。心下,难免会怀疑陆榛榛是不是伤着哪儿了。“臣女自知要今日是与景王成亲的日子,顾满心欢喜的穿上嫁衣坐着花轿来到了景王府,可是……”说着说着,陆榛榛就又要掉眼泪。“景王他却把臣女给关在门外,还让一个小厮逼臣女从侧门进。”
“可臣女是陛下赐给景王的正妃,要是从侧门进不就是妾了吗?臣女想要与之争论,谁知那小厮说……说这就是景王的意思,还说,臣女要是不从侧门进,就让臣女滚。”
“陛下,臣女不是您赐婚吗?为何景王要让臣女滚?”
陆榛榛擦了擦眼角,还重重的抽泣了几声。时时刻刻注意着陆榛榛的陆君悦,心下汗颜,榛榛这一出唱的倒是不错。倒是陆老夫人听着别提有多心疼了。容詞目光一顿,花轿落在王府跟前是怎么一回事,赵影早就一五一十的向他禀告的明明白白。他又岂会不知小丫头添油加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