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男人,陆榛榛的心底莫名的有些委屈。她咬了咬唇,而后小跑到了容詞的跟前。樱唇轻启,声音甜软不已,“我还以为你跑了。”
那双清眸紧紧的望着容詞,深怕顾深突然就从她的照片消失。容詞闻言,而是反问眼前的小姑娘,“你怎么在这儿?”
她怎么在这儿?他还问!哼!陆榛榛小嘴撇了撇,清眸瞪着容詞,语气里满是不满,“你还说,都是因为你!”
要不是他,她也不会担心半夜三更的跑到墙底下,准备翻墙跑。女孩儿的恼怒,落在了容詞的凤眸里,看着女孩儿因为生气而气鼓鼓的小脸儿。不知为何,他却感到有几分好笑。凤眸划过笑意,那抹笑意消失的极为的快,快的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你说说,为何是因为我?”
容詞嗓音淡淡的。但若是仔细的听,就能听出他的嗓音不是一如既往的透着冷淡。陆榛榛水水润润的眸子又一次的狠狠瞪了一眼容詞。她为何要告诉他?可她不知道的是,她自以为的凶狠瞪,在男人的眼里不过是小孩子闹脾气。“我问你,你去哪儿了?”
她走到容詞的跟前,抬了抬小脑袋,清眸对着容詞深沉的凤眸,她就质问道。若说一开始陆榛榛会感到害怕容詞的眼睛,那么此刻,她不会那么的害怕了。见着只及胸前的小丫头,“你以为我在何处?”
“我以为你跑了!”
陆榛榛如实的回答道。而她是实话实说,她本来就是因为容詞跑了才来找他的。幸好,容詞没有跑。见到容詞没有跑,说实话,陆榛榛是欣喜的。也许是那日她吐血,容詞抱着她来寻了大夫,陆榛榛对待容詞,不像一开始的疏离。迈着小脚步,她就凑在了容詞的跟前,歪着小脑袋,软着声音的问:“顾深,你有银子吗?”
清眸轻轻一动。要是顾深没银子,明天他们离开福云客栈的时候,还不是不能付钱。她知道顾深武功尚佳,可万一对方的打手多,顾深岂不是就吃亏了?她又没有武功傍身,被人抓住用来威胁顾深就不敢了。“没有。”
见着跟前的小姑娘问,他眸光微沉,语听不出任何语气的问:“你想要银子?”
陆榛榛惆怅地轻叹一声,心道,完了。没银子。清眸又四下的张望了一次,而整个回廊里,没有出现一个人的身影,她想了想,为了明日离开时,她和顾深的“安全”着想,何不如就趁着黑周围没人的时候,赶紧离开?等回了侯府,取了银子,再给福云客栈里的人送来。许久没有听到小姑娘的娇软的嗓音响起,容詞凤眸逐渐变深,他问:“你在想什么?”
语气里的毋庸置疑,拉回了陆榛榛漂流的思绪。她摇摇头,目光躲闪的说:“没、没想什么。”
容詞凤眸带着几分探究,虽相处的时日不多,但陆家的这小丫头,他倒是了解几分。而陆榛榛不说,他也没有去揭穿她。也许是容詞探究的目光落在陆榛榛身上太久,陆榛榛看着容詞莫名的生出了几分心虚。就像是她隐瞒的事被抓包了一般。清眸微微一垂,陆榛榛咬了咬唇,她想,她还是要告诉眼前的男人。毕竟,眼下,她和眼前的男人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身为她的侍卫,她若是出了一分的“意外”,日后就没有人给他发银子了。因此,陆榛榛决定对容詞说出她的打算。深深呼吸了一次,陆榛榛望着容詞透着冷清的面容,“我想了想,你没有银子,我也没有银子,我们明日离开,肯定没有足够的银子付给福云客栈,所以我深思熟虑的想了想……”陆榛榛顿了顿,要给容詞说她准备“跑路”,她的耳朵红了红。不是羞涩,而是心虚躁的。没有银子连夜带着侍卫跑路,她一个世族里的姑娘家,肯定是火辣辣的。剑眉微动,容詞凝视着陆榛榛。陆榛榛抓了抓袖子,早说晚说都得说,他们今夜注定是要跑的。干脆心一横直接告诉容詞,再说了,她又不是不给银子。他们先回侯府,拿了银子再差人给福云客栈送来。“我想了想,不如我们今夜就离开这儿,等回了府支了银子再给这家客栈和女医送来。”
容詞明白了陆榛榛的意思,收回了落在陆榛榛身上的目光。原是因为这小丫头担心没有银子给福云客栈,因此才半夜摸黑的来到墙下,准备翻墙出去。这小丫头若真的能翻出去,不怕遇到坏人吗。想法一出,容詞眸光一顿,随之剑眉一皱。不过,很快就再一次的舒展开来。这突如其来冒出的念头,容詞感到极为的不适应。又或者说是,身处高位多年,对于从所未有过的念头,他不喜。陆榛榛久久没有见到容詞回应她,她赶紧摆摆手,表明自己不是准备空手套白狼。“我不是想跑,我是回去拿银子。”
虽然莫名的心虚着,但陆榛榛却是“一本正经”的对着容詞道。容詞抬眸,“是何人告诉你,没有给银子的?”
陆榛榛想了想,告诉她的人是没有,可是,他没银子,她也没银子,不就是没有给银子吗?“没有人,是我自己说的。”
她实话实说,或者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想过要隐瞒容詞。小姑娘的清眸清澈干净不曾染过世间的尘埃,而她的喜怒全都“写在”了脸上。听容詞问,陆榛榛不解的问:“我可是说错了?凤眸微暗,容詞道:“明日你兄长便来接你。”
“阿兄要来接我?”
陆榛榛有些惊喜,要是阿兄来接她了,她就不用带着“顾深”连夜跑路回去取银子了。依照她对阿兄的了解,阿兄是肯定会带银子的。容詞微微颔首,算是默认了。得知了陆君辞来的消息,陆榛榛感到身上都放松了不少。可是,很快她就又一次的凝住了黛眉。望着容詞,她张了张樱唇,清眸有些许暗淡,她问:“你会离开我吗?”
想到这几日她都没有见过他,就算他没有抛下她跑路,可世事无常未来的事谁说的准?凤眸划过异样的神色,低沉的嗓音透着几分暗哑,“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既来之则安之……”容詞的意思,陆榛榛听明白了,然而,她可不赞同容詞的话。在她没有找到下个侍卫之前,“顾深”休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