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起,她也在心底猜测着陆榛榛的身份。她能看得出,主上带回来的这名女孩儿,年岁不大,若是她没有猜错,榻上的姑娘应是才及笄没有多久。陆榛榛听话照做了,朝着赵五伸出了自己的小手。两只小手上的伤痕,也是在此刻映在了容詞的凤眸里,那双凤眸划过了暗芒。赵五诊在了陆榛榛的手腕上,只是清秀的眉头在摸上陆榛榛脉搏的一刻起,皱了起来。收回了手,赵五将陆榛榛的小手放了回去。诊完了以后,赵五皱眉问道:“姑娘,你可是嘴里有血的时候,吞了回去?”
赵五的话一出,因为好奇而躲在门外的赵云露出了震惊的神色。赵五的意思是,主上带回的姑娘嘴里有血的时候,自己给吞了回去?赵云眼里出现了惊叹,啧啧,他见过不少的女子,这把自己的血给吞回去的。他还是头一回见。陆榛榛看了一眼容詞,见立在窗边的男人,她委委屈屈的撇了撇嘴,而后看着赵五,清眸不由的一眨,“我吞回去了……”陆榛榛的话一出,容詞眉头不由的一挑。赵五嘴角不由的一抽,“……”陆榛榛清亮的眸子看了看赵五,而后又朝着容詞看去,前者嘴角的抽动,她看见了。至于容詞,他的面色太过冷清,陆榛榛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咽了咽嗓子,陆榛榛的清眸动了动,她朝着替她诊治的赵五,奇怪的问:“不能吞吗?”
赵五默认了,她从药箱里拿出了金疮药,“姑娘日后还是莫要吞回去为好。”
赵五摸完了脉,提着药箱朝着容詞恭敬道:“姑娘伤着了脏腑,我这就去替姑娘抓药。”
容詞问:“可有大碍?”
“好生将养着,便无大碍。”
赵五如实的告知。天色越发的晚,而陆老夫人身边的人还在密林里寻找着陆榛榛。一直寻找到了天边泛起鱼肚白,陆君悦与陆君辞赶到还在来来回回寻找。陆君悦与陆君辞在侯府里一得到了陆榛榛不见了的消息,就马不停蹄的朝着陆老夫人这儿赶来。陆君悦一下马车,就看到了坐在树下黯然失色,还不断的抹着眼泪的陆老夫人,心口一酸。“祖母!”
陆君悦紧皱着眉头,从车辕处跳了下来,赶到了陆老夫人的跟前。而骑马赶来的陆君辞从马上下来,跟着一同来到了陆老夫人的跟前。“悦儿!君辞!”
陆老夫人哽咽不已。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夜了,还没有任何的人找到陆榛榛。陆君悦见陆老夫人不断的抹泪,立刻知道了陆榛榛还没有找到一事。她拧着眉头,询问起了一旁的李嬷嬷,“榛儿是在什么地方不见的?”
李嬷嬷叹了一口气,眼里的担忧不少。两位小姐,她都是看着长大的,尤其是四小姐。自夫人离开后,老夫人就把四小姐接到了身边养着。四小姐生死未卜,不见踪影,她同老夫人一样都不好受。她将昨夜发生的所有事,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陆君悦与陆君辞。听完了昨夜发生的所有事后,陆君辞的眉头皱了起来,他与陆君悦相视一眼。最终,还是陆君悦出声,“云之在何处?”
“老夫人命人看着她。”
若不是见云之以往对陆榛榛的忠心,陆老夫人早就把云之给绑了起来,而不是让两个小厮看着他。“把她带来。”
云之被两名小厮夹着带来到了陆君悦的跟前。一见陆君悦,云之就跪了下来,泪水就留了下来,“大小姐,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没有保护好小姐。”
云之头发凌乱,眼睛红肿。四小姐不见,她的担忧不比任何人少,尤其是一夜过去了,还没有找到陆榛榛的踪迹。陆君悦:“好了,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说一说榛儿是如何不见的?”
回来禀报的下人,只告诉了陆君悦,遇到刺客陆榛榛不见的消息。并没有人告诉陆君悦,陆榛榛是因为马匹失控而导致失踪的。云之努力的回忆昨天夜里的事,向着陆君悦重说了一遍昨夜发生的事。“奴婢正观察着周围的安全时,马就受了惊带着小姐冲了出去。”
“马受了惊?”
陆君悦拧眉。陆君辞接着问:“是不是有刺客砍了马?”
云之努力的回想了一下,而后确定的说:“没有刺客的剑砍在马上,也没有暗器,马是突然受的惊。”
“突然受的惊?”
陆君辞沉吟。若是马没有受到刺激,马又如何受惊?府里的马都是由专门训练马匹的小厮训练过的。没有外力的刺激,根本就不会受惊。再者,云之说的马是“突然”受得惊。“回小姐公子的话,是,马的确是突然受的惊。”
云之极为的确定,她很清楚她没有记错。在她下了马车后,马就受了惊。随着云之的话落下,陆君悦与陆君辞陷入了沉思。“青之!”
陆君悦美眸一凛,平白无故的受惊,谁信?“小姐!”
青之上前。陆君悦凝声吩咐,“你去查一查,谁接触了马车。”
青之应了一声,可看见目光涣散的云之,她忍着不去看。她只期望,赶快寻找到四小姐……不然,不仅小姐会不好受,云之怕是难逃没有保护好四小姐的罪,“受惊的马是从什么地方去的?”
看见树林遍布的密林,陆君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可他却是不太确定。云之跪直了身,态度坚定的肯定道:“密林。”
确定了方向后,陆君悦与陆君辞立刻带着人前往了密林之中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