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陆君悦的一番话,陆榛榛想通了不少。用阿姐的意思来说,男人都是一个样儿的。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可是青菜才是最为解腻的。而她要做的不是“填饱”肚子的“萝卜”,她要做的是解腻的青菜。陆榛榛问到了想要询问的答案后,没慌着离开,留在水榭亭居里陪同陆君悦一同用过了晚膳才回的清苑。在回清苑的路上,陆榛榛想起了陆月霜。她有两日没在京都,也不知道陆月霜如何了。“对了云之,二姐近来如何?”
清苑的人大多都是陆君悦的人。而云之曾经是陆君悦的侍女。她也知道,阿姐一直都有派人暗中盯着陆月霜。云之是阿姐身边的人,想来是知道陆月霜的动静的。听见陆榛榛的询问,紧跟在陆榛榛身后的云之。目光扫视了一眼四周,见周围没有任何不妥的人。她这才上前,如实的回答了陆榛榛,“自小姐您与大小姐一同出府后,二小姐也不见了踪迹,”陆榛榛凝眉,“不见了踪迹?”
“你的意思是,她不在府上?”
云之默认,“是,已经两日没有回过碧落院。”
陆榛榛听言,陷入了沉思。没有回府,能去哪儿?难不成要像梦中一样,早早的自立门户?念头一出,陆榛榛倒是认为极为的可能。毕竟,梦中的陆月霜最想脱离的就是安阳侯府,最恨的也是她和爹他们。当然,陆月霜更厌恶的是她侯府庶女的身份…脱离了侯府庶女的称号,她正好可以自立门户,不靠任何人。可在陆榛榛看来,陆月霜不过是依仗着景王的势力,自己在安慰自己。若是没有安阳侯府庶女的称号,陆月霜如何能够与景王相识?如何能够借助景王的势力在京都开了铺子?又如何能够凭借“皇商”的名头,进宫为妃?收回思绪,陆榛榛嘱咐着云之,“若是她回府了,你且记得告诉我。”
云之应下,“小姐放心,奴婢一有消息就与您说。”
“记得,不能同阿姐说你告诉了我。”
想着每次云之都会和陆君悦说起她的事,陆榛榛特意的吩咐了一句。并非是陆榛榛不愿意陆君悦知道她的状况,而是,她已经及笄了,算是个小大人了。身边的侍女总是和阿姐说起她的一举一动,她还有什么“隐私”?陆榛榛吩咐的快,云之也回答的快,“小姐放心,大小姐不问,奴婢自然不说。”
云之笑着说。当然,不告诉陆君悦的前提是,陆君悦不问起陆榛榛近来状况。陆榛榛有些无奈,她就是因为不想让阿姐知道,才嘱咐云之的。云之要是说了,她还嘱咐什么劲儿。“阿姐才回京都,你可以不说的。”
陆榛榛无奈,云之更无奈,她耸耸肩,宽慰着陆榛榛,“小姐,你是知道奴婢的,奴婢最怕的就是大小姐了,大小姐要问奴婢,奴婢也没法子。”
“你如今是我身边的侍女了,不是阿姐身边的,你总是和阿姐说我的一举一动,会弄得我很焦灼的。”
“奴婢当然知道自己是你们身边的人。”
云之叹了一口气,“可是,大小姐问起,奴婢也不敢隐瞒。”
“不过,小姐您放心,大小姐可从来都没有问过奴婢这些。”
“那你就别让阿姐知道。”
“是,小姐,大小姐不问,奴婢就不说……”陆榛榛:“……”一连过了两日。陆月双霜都没有回侯府,但这并不影响陆榛榛。清苑里。陆榛榛此时正来回的荡着秋千。云之则是按照往常一样,站在陆榛榛的身后,来回的推着陆榛榛。陆榛榛问:“顾深安排好了吗?”
“小姐放心,奴婢将顾侍卫安排在客房里。”
“我好不容易才弄来了一个侍卫,千万不能让她给我跑了。”
想起前日顾深突然就不见了,陆榛榛千叮咛万嘱咐。那个下人都可以跑,唯独顾深不能跑。顾深要是跑了,她上哪儿去找个日后能够保护她的侍卫?“小姐放心,奴婢已经安排妥当了。”
妥当二字,云之故意说的重了一些。她知道小姐重视新收的侍卫,所以,这才将人安排在了清苑,还按照小姐的吩咐找来了小厮去“照看”顾深。实为照看,暗地里为监视。就在陆榛榛与云之说着顾深一事,派去照看顾深的小厮,就出现在了清苑院中。原本这名小厮是清苑里专门打杂的,不过,前日被陆榛榛挑选到了厢房,给顾深换药与看着他吃药的。当然,小厮最重要的目的是为了替陆榛榛看好顾深,不让他跑了。“奴才见过四小姐。”
小厮跪在地上就赶紧朝着陆榛榛行礼。“是你?”
“你怎么来了?顾深的伤如何了?可好了?”
小厮还没开口,秋千就停了下来,停下后陆榛榛对着小厮就问。小厮一脸的为难,“四小姐,奴才不知。”
“不知?你怎会不知?”
她是昨日派小厮去照看顾深的,都过去一天了,怎么还会不知道。陆榛榛皱眉,娇软的声音一沉,“难不成是你偷懒了?”
“四小姐,冤枉啊,奴才怎敢偷懒?”
小厮赶忙对着陆榛榛表明。“不是你偷懒了,那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陆榛榛不相信小厮的话。小厮见陆榛榛不相信,难免有些急,“是顾侍卫他不让奴才给换药的。”
“不仅不让,他还将奴才给赶了出来。”
小厮原本以为给顾深换药是个好差事,可没想到的是,四小姐身边的这顾侍卫,压根就不让他换药。不换药也就算了,可这顾侍卫还把他给赶出了客房,不让他近身。本来,不近身不换药也不是什么大事。可这是四小姐交给他的差事,为了这差事,四小姐还额外的给他多添了一两的月银。这差事要是没做好,他如何向四小姐交代?想来想去,小厮决定一早来到陆榛榛的跟前,向陆榛榛禀明情况。陆榛榛听言,就从秋千上下来,小脸沉沉的。不换药,不喝药,这怎么行?他身上还有伤,不换药,这伤口怎么好?如今的顾深是她的人了,要是有一个好歹,亏的都是她!顾深住的客房离小院儿很近,用不了片刻,她就到达了顾深的门前。看着关紧了的屋门,陆榛榛推门,跨过门槛而入。一进屋里,陆榛榛就望见了桌上放着没有动过的汤药与金创药。药必须得喝!撒在伤口上的药,也得换上。快速的朝着放着药的桌前走去,陆榛榛端起了汤药,朝着里间走去。嘴里还念念叨叨的,“你怎么能不喝药呢?你是我的侍卫,你要是还受着伤,你还怎么保护我!”
随着娇软的声音落下,陆榛榛顿时愣在了原地。衣、衣衫不整!里间里,男人此刻正胸膛裸露。即使穿了一件寝衣,可他高大的身躯与健硕的胸膛,若隐若现的袒露在了陆榛榛的清眸里。小脸唰的变得通红,心口蹦蹦的跳个不停。她何时见过这样的情况?嗓子有些干,陆榛榛又羞又懊恼的。“你你你,怎么不、不穿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