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来者贵客是晋元帝,陆榛榛没慌着前去凑脸。而是,选择在清苑里“梳妆打扮”一番。一边儿吩咐侍女给她找来了白色的衣裙,一边儿又让梳头的侍女给她梳起了头。等她穿好、梳好,已经是半个时辰过去了。然而,就算是半个时辰过去了,陆榛榛依旧是不慌不忙的慢腾腾的淡定的让侍女,找来了平日里不怎么用的团扇。为了以防万一,陆榛榛打算好了用在花园里捉“蝴蝶”的戏码来偶遇晋元帝。捉蝴蝶就势必要用到团扇。“小姐,您看您要那一把。”
替陆榛榛在库房里寻找团扇的丫鬟,一连给找来了好几个。陆榛榛吃完了手里的桂花糕,然而,看着侍女手拿来的几把团扇,拍了拍手上的碎屑,仔细的看了看,随后挑选了一把秀雅的。“就它了。”
陆榛榛指了指。侍女知道后,则是把陆榛榛挑选好了的团扇给递在了她的手中。陆榛榛接过把玩儿了起来,有了她娘留下来的“经验”,她想,就算没把晋元帝的心给勾引过来,也会让晋元帝成为她板上钉钉!然而,令陆榛榛没想到的是,当她把整个花园给绕完了一个圈后,别说晋元帝和她爹的人影儿,就连一个下人的人影儿,她也没看见。“哎哟、累死我了、人呢?不是说在花园里吗?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假山旁,累的气喘吁吁的陆榛榛扯着嗓子道。她都找了快两圈了,别说人影儿了,她就是连一只蚊子影子都没看到。“小姐、奴婢不知啊。”
紧跟在陆榛榛身后的云之擦了擦额头冒出来的汗。陆榛榛轻瞥了她一眼,“不是你和我说的在花园里的吗?”
见到陆榛榛瞥来的目光,云之缩了缩脖子,而后弱弱的说道:“是管家和奴婢说的,奴婢这才和小姐您说的。”
“谁告诉你的?”
陆榛榛一愣。侯府里,就属王管家的话最不能相信。云之点点头,“对啊,就是管家告诉奴婢的。”
得到确定的回答后,陆榛榛心拔凉拔凉的。完了。白装扮了!碰不上晋元帝了!扮不了柔弱了!不能勾引了!“小姐,您……怎么了?”
云之见陆榛榛突然一脸的垂头丧气,一脸茫然的问。。陆榛榛无奈的抬起眼眸,而后看着云之,她欲哭无泪的道:“你怎么不告诉我,你去问的王管家?”
云之摸摸脑袋,“小姐,奴婢又不知道你要来见贵客,而且,你也没问。”
小姐只问了她,贵客在什么地方,她就随意的回答了一句。谁知小姐还特意换了一身衣裙,跑到花园里来。“要不咱们再找一圈儿,没准儿就碰上了。”
云之四下瞅了瞅,而后想了想说。说来,云之感到近来极其的奇怪,尤其是在见过陛下后,就更加的奇怪了。但是,究竟是什么地方奇怪,她具体的也说不上来。陆榛榛摇头,“不了。”
算上她梳妆打扮外加在花园里的绕圈子的时间,估计,晋元帝早就离开了。想着晋元帝也许已经离开了,陆榛榛也暂且不想回清苑了,“云之,你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儿在这静一静。”
她的腿酸了,不想走了,等她的腿不酸了再回去。云之“啊”了一声,脸上有着纠结。“不要,奴婢要在这儿陪你。上次就是因为她不在,小姐才撞在假山上的。陆榛榛走累了是一方面,她更想单独的静一静,好研究研究如何将她娘留下的那本书里的内容学会。听云之这么一说,她摇头,“不行!你得回去。”
“奴婢不走!”
陆榛榛叹了一口气,“我都绕着花园走了两圈了,就想歇会儿,你要不回去给我准备点儿点心,我等会儿回来,肚子怕是都要饿扁了。”
云之思考了一会儿,觉得陆榛榛说的也有道理。“那奴婢准备好了就来找您?”
陆榛榛嗯了一声,她也不准备呆多久,等她研究透了就准备回去。朝着云之挥了挥手,“去吧,去吧,多备一点糯米团子。”
待云之离开后,陆榛榛坐在假山处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但她,没有慌着回清苑,而是来到了花园的另外一侧靠近亭子的湖边。她不喜欢水,但喜欢水里的鱼。来到亭子的附近,因着陆榛榛心底儿想着事儿,便没有注意到,往日从不架起屏风的亭子里,此时架起了屏风。不管地上脏不脏,陆榛榛就坐在了湖岸上,小手托着下巴,一脸的沉思。学会她娘的法子勾引晋元帝的计划任重而道远,她得好好的筹划筹划。然而,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在心里筹划来筹划去的陆榛榛,都没有筹划个因为所以然。索性,不筹划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等见着晋元帝,她慢慢的筹划也不迟。水润润的清眸望了望跟前的湖,湖水清澈不已,脸没看不清,但她的身影却是有的。想到自从做了那个梦就没有睡过一天好觉的自己,陆榛榛就忍不住的惆怅叹气。嘴里也跟着嘀咕了起来,“唉,这历代的皇帝果真都有怪癖,各个的都喜欢操闲心的赐婚。”
嘀嘀咕咕的念叨完,陆榛榛的清眸又瞥见了水里游动的小鱼。游来的还是她平日里喂的最多的那几个颜色的鱼。或许是周围没有任何的人,而小鱼欢快的游动到她坐在岸边的附近,陆榛榛小嘴一翘,“小鱼,小鱼,你说,这世上谁才是最聪明伶俐的女子?”
声音软软糯糯,听在耳里,软在心里。软糯的声音落下,转而换上了略微细细的声音,“是你,是你,当然是榛榛。”
粉嫩的樱唇一扬,陆榛榛笑了起来,她又接着问:“那你说,既然,我是南梁最聪明伶俐的女子,那为何晋元帝那有怪癖的人还给我赐婚?”
要不是晋元帝赐婚,此刻的她,还不知道在怎么逍遥与自在着。她如今能够这么的惆怅,除了景王陆月霜,还有就是晋元帝。想此,陆榛榛就嘟着嘴,小脸鼓鼓的,软糯的声音带着几分怒气,“当然是觉得你太伶俐,所以嫉妒!”
刚一嘟嚷完,陆榛榛就听到,离她只有几步远的亭子里传来了一道沉冷的声音。“陆爱卿,你这女儿倒是与你不同。”
语气透着淡漠,低沉的嗓音带有暗哑。陆爱卿?陆榛榛顿时一惊,如墨色的瞳孔一缩。晋元帝!他没还在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