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舟的速度很快,可云泽依旧觉得很慢!当季坤与陈枭聊过之后,这家伙就像是个狗皮膏药一样,拉着云泽聊个没完!先是说了一遍自己在汤山王朝的见闻,洗清嫌疑,又开始从红尘俗事聊到归无剑宗,那张嘴是片刻都不得停歇!云泽好几次动了想从布口袋之中抽出揽锋,将他一剑结果了的心思,可还是忍住了。对了。在聊天之时,云泽还问了一下季坤长老的布口袋,这才知道这布口袋原来也是有名字的,名为乾坤袋。仙家不愧是仙家,这名字都取得比凡人更文雅一些。其实自己蛮喜欢读书的,可惜自己在先生那里的学业并未完成,否则说不定也能考个举人呢!算了,这些事还是待报仇之后再说吧。只要自己步入仙途,往后还有百年、千年的时光,何愁找不到名师教导?几个时辰过去后,众人已经乘坐仙舟来到归无剑宗的山门前!说是山门,倒不如说这就是一座山!一座……足以称得上是天柱的山!云泽见到这座山的第一眼,整个人便沉沦了。他自小生活在汤山王朝,王朝之中百山林立,有怪山,更不缺高山!可就算将他见过的高度排名前十的山加在一起,都远比不上这座山的一半!再加之周围灵气浓郁,在山脚之处便开始凝结成云,更显得这座山峰神异非常!不由让人幻想着,若是站在此山之巅俯瞰众生,那将会是何等体验!“这得有多高啊……”云泽不由发出感叹。“九千九百九十九丈九尺九寸九分,正好取数之极!”
旁边的陈枭开口笑道:“云师弟,这座山便是我们的宗门所在,名为‘孤’,称为孤峰!”
“孤?”
这名字好生奇怪!“这名字的由来往后会介绍,还是先进宗门吧。”
季坤在一旁讲道,转头扫视四周一圈,也算是松了口气:“还好赶得及,太上长老还未归……”轰!还未等季坤把话说完,孤峰之上便响起一声钟鸣!云泽瞬间感觉心神激荡,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在地,旁边的苏绫儿也是一样,急忙扶住仙舟才没摔倒。众人抬头看向孤峰上空,只见一抹人影缓缓浮空,自孤峰之巅缓步踏出,脚下似乎还踩着一柄飞剑!“剑起!”
两字落下,无数黑影便从孤峰之中钻出!那是……灵剑?这么多!至少有数十万柄了吧!不止孤峰之中的灵剑,仙舟之上,包括季坤在内的所有人,他们腰间所佩的灵剑也在同一时间朝着空中飞去!云泽心头震撼之时,甚至还感到乾坤袋中揽锋的颤动。它似乎也想出来!不过隔了一层乾坤袋,云泽还是能压制得住的。数十万柄灵剑盘旋上空,周身颤动,震以剑鸣,如列阵之兵一般,静待将军之令!不知为何,云泽感觉这将军并非空中人影,而是人影脚下的那一柄黑剑!云泽目不转睛地盯着,心神尽数被那柄黑剑吸引,就好似在看什么绝世美人一般,眼睛完全抽不出来!甚至连他自己都意识不到,他究竟在看什么。“万剑奏鸣!迎,太上长老归宗!”
空中那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季坤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急忙低头:“快!所有人低头!别去看!仔细听这万剑之音!对你们有好处的!”
仙舟之上众人俯首,除了……云泽!他听见了季坤所说,可双眸依旧盯着那柄黑剑。此时云泽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看一会!只看一会儿就好了!若是错过这个机会,我恐怕后半生再难见到它了!只闻黑剑发出一声微颤,而后云泽便觉怀中什么东西跟着颤抖了下。那似乎是……仙玉!下一瞬。嗡!空中数十万柄灵器同时震颤,用的还是同一频率!刚刚的万剑齐鸣不同,这一道颤鸣之声极为纯粹,像是珠玉落盘,砸出的那一声清脆。如果说上次剑鸣是每一柄剑的独奏,那这一次剑鸣则更像是合唱。剑鸣只持续了三息。三息过后,天地间寂静无声!只剩下耳畔的剑鸣回响不绝。云泽沉浸在那声黑剑的微颤之中,如痴如醉,如梦似醒,仿佛那便是天地间的至道之音!气海之中的灵气逐渐凝聚成一柄小剑。他不知道这代表什么,只是继续抬头望着黑剑,直到……一抹眼熟的人影自远处飞来。云泽先是扫了一眼,没觉得有什么,眼神重新回到黑剑之上。可下一瞬,他便立刻反应过来,再次看向那抹人影!这不是……影青阁!那个前辈!嘶!云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位,该不会就是所谓的太上长老吧!不!不可能的!她还那么年轻,应该是那位太上长老的弟子才对!对!一定是这样!“小云!”
剑鸣之后,季坤也抬头看了一眼,发现云泽还抬着头,便急忙喊道:“快低头!别失了礼数!”
“哦,是!”
云泽强忍着心中好奇,还是将头低了下去。“晚辈,当代归无剑宗宗主,祖长道,见过太上长老!”
随着一声问候响起,云泽再想继续听下去,就发现空中再次恢复寂静无声。他不由看向一旁低头不语的陈枭,抬手戳了戳,却没有说话。陈枭转头看了云泽一眼,眼神之中满是不解,似乎在问他在做什么。云泽也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空中,在问为什么没声音了。他还想听听那位的声音,确定一下那位前辈究竟是太上长老,还是太上长老的弟子呢!陈枭一脸无语,只能悄悄抬手指了一下空中的飞剑。哦对,剑境!被剑境笼罩,自然就听不见声音了。不过这也奇怪,这迎太上长老归宗本就是件喜庆的事,有什么话是他们这些弟子听不得的?干嘛还要用剑境?云泽不解,可也不敢再抬头去看。他怕自己再看见黑剑,又一眼看进去拔不出来,为避免这种事发生,还是低头算了。约莫一刻钟后,空中才再次响起一道声音。“礼毕,剑归。”
话音落下,那空中的数十万柄灵剑便原路返回,而季坤也算是松了口气,重新抬头:“行了行了,把头抬起来吧。”
云泽立即抬头看向空中,发现此刻空中已经再无一人。他不由皱眉,心中仍有怀疑。那位究竟是太上长老,还是太上长老的徒弟啊?照理说太上长老不该会这么年轻,可再照理说,那么宏大的礼节一出,太上长老也不该找一名弟子上前。总之,两种说法都有理由,还是找机会亲眼见一面太上长老好了。“算你们这群小子有福气。”
季坤看着众人笑道:“刚刚万剑齐鸣,你们可有什么收获?大可说出来分享一下。”
云泽回过神,不再去想那些,心神急忙沉入气海之中查看起来!刚刚剑鸣之后,他发现气海之中的灵气凝聚成了一柄小剑!他原以为是错觉,可如今一看……不是错觉,确实是有一团灵气凝聚成剑!云泽用意念稍稍触动,便感知到一股锋锐涌起,准备破体而出!他急忙用意念下压,可才发现自己根本控制不住,马上就要喷薄而出了!“小心!”
云泽急忙惊呼出声,那股锋锐也同时斩向离他最近的陈枭!他原本是不想喊出来的,可以他现在的人设,这种‘意外’发生,自然是要开口提醒的!当云泽惊呼出声,那道锋锐距离陈枭就只剩一线之隔!等陈枭回过神,准备闪躲之时,锋锐之气已经落在他后背,正好斩于心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