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不要紧张嘛!”
只见那人依旧躺在原地未动,也没有动手的意思,只是缓缓开口道:“你们两个也是修士,可曾见过其他筑基期以上的修士来过此地?”
筑基期?难道他认为杀了贺来朝的人是筑基期仙家?这是为何?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洗脱了自己的嫌疑!云泽收敛心神,将正要伸向布口袋的手放了下来,朝着前方拱手回道:“回前辈,晚辈如今刚到巍山府不久,未曾见过。”
“行,那走吧。”
那人听后只是淡淡回了三个字。这就完了!?云泽愣了一下,不过既然对方都放自己离开了,那再不走才是傻子:“是,晚辈告退。”
他回了一句,转身便拉着布布远遁而去。两人一路朝着城门走去,一直到城门口附近,云泽才算是松了口气。恐怖!实在太过恐怖!虽然不知道那人修为如何,可刚刚那一句‘道友,请留步’仿佛蕴含什么玄奥之力一般。自己听到之后,仿佛整个人如同木偶一般被操控。甚至有种连心跳都被旁人掌控的感觉!“是言出法随。”
布布好似知道些什么,她倒是依旧波澜不惊,淡然朝云泽说道:“儒道之中的一门法诀,修炼至高深者,甚至可一言改变天象。不过那人也只是刚入道而已,能影响的不过是凡人和修为低下的修者而已。”
“言出法随?好生恐怖!”
云泽将这东西记在脑中,心中默默想道。若是以后再遇见修行这门法诀的人,一定要第一时间堵了那人的嘴!要是潜移默化就被影响了,自己可能都还不知情。布布没有说话,只是转头看了一眼那人所在的方向。在她那个时代也有儒道,不过那时候的言出法随,可不是刚入道之人能施展的。这个时代,还真是有趣。云泽也没在城门口多做停留。他原本是打算连夜出城的,可如今城门关闭,若是强行离开,反而更容易被人怀疑。两人也只好再次回到客栈,休息一夜之后再做打算。如今贺知轩是杀不了了,也不知道那位仙家何时从巍山府离开,只能先去首府了。云泽一夜未眠。他将萧老前辈留下的功法研习一番,而后便开始打坐修炼。按照那上面的说法,自己距离炼气二重也只有一线之隔,只要灵气积累到了一定数量,自然而然就能突破。以他现在吸收天地灵气的效率来看,最多不超过三天,自己就能突破炼气二重。至于布布……云泽反正一直看不透她的境界,只知道她打坐修炼之时,周身总会涌出一丝威压。虽远不如萧老前辈,甚至不如今天见到的那位前辈,可也绝不是云泽能够承受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云泽也不好去问,反倒是挺享受这种感觉的。布布身上散发的威压,和当初萧老前辈质问自己时的威压有异曲同工之妙,在威压之下修炼,要比正常情况下修炼效率来得更高一些。一夜无话。待到天蒙蒙亮时,云泽还抽空去了趟那家客栈,悄悄看了眼被安排在客房之中的那些孩童。正如李小二说的那样,孩童们吃得饱,穿得暖,除了每天只能待在房间里外,和常人的生活并无异样。这些孩子也是可怜。也不知道自己找到那件魔器之后,能否有方法将他们恢复原样。云泽回到如今居住的客栈,等到修炼中的布布醒来,两人便一同出城。两人一路骑着马,缓缓朝首府前进。山风轻抚,阳光渐暖。这条路是云父云母常走的一条商道,路上的行人不多,大多都是些商队,或是像云家夫妻一样的镖师。路上偶遇,云泽还要搭上几句话,看看有人认识自家父母不。他想从别人口中听听关于自家父母的事。或许,这也算是一种怀恋的方式吧。不过可惜,这一路的商队或是镖师都没一个认识云家夫妻的,云泽也只能惋惜叹息。夕阳欲颓,天色渐渐黄昏。两人大可连夜赶路,不过为了更好地体验江湖,云泽还是打算找处山庙住下。入夜,两人正好来到一处山庙。庙中还无人借助,两人便寻了一处角落,升起火堆便打算先修炼一下。可还未等太阳落山,远处便响起一阵缓慢蹄声与鸟鸣附和。有人来了?云泽不由抬眼,透过山庙大门,便瞧见一头野驴从远处驶来。若只是一头普通的驴倒也罢了,可这驴的脖子上绑着麻绳,身后像是拖着什么重物,而背上又无人执鞭。显得极为奇怪!云泽不由起身,眼看着那头野驴缓缓朝山庙驶来,等它来到前方不远时,才看清这驴身后拖着什么东西……一个木板。木板上躺着一个呼呼大睡的人!云泽随意扫了一眼,不由瞳孔一缩!这是昨日那个仙家!难道他已经发现自己就是他要找的人,所以故意跟了上来?!“布布!”
云泽不由惊呼出声,急忙拉上布布,打算先逃为妙!可那人仿佛就像没发现他一样,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呼吸节奏,同时还伴随着阵阵鼾声。“怎么了?”
布布从修炼状态中脱离,抬眼看向云泽。不用等他回复,她也看见了那躺在野驴身后木板上的那名男子。她不由眉头一皱,起身走向云泽。云泽看了一眼布布,又转头看向木板上的那名仙家。逃,显然是逃不了的。如今过了一整天,对方都能靠一头野驴追上来,那就说明他一定有什么方法,可以锁定两人的位置。若他真是来杀自己的,那再怎么逃都没用!换个思路想想,既然他当初没有在贺家门口对自己动手,而是询问两人有无见过筑基期修士,那就说明他可能并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或许这次碰见,真的只是偶然而已?无论如何,至少先搞清楚他的目的是什么再说!“前辈!”
云泽说着便上前一步,抱拳笑道:“咱们真是有缘,没想到又见面了。”
“嗯?”
只见那名仙家抬起一边眼帘,睁眼看了下云泽,而后又将眼帘合拢,翻了个身继续睡觉的同时,还开口说道:“是你们啊?”
“说起来咱们也算是熟人了,要不……帮我个忙呗。”
“前辈请讲,若是晚辈力所能及之事,必然在所不辞。”
“嗯~!”
那仙家起身伸了个懒腰,而后起身看向云泽:“你能告诉我,为何在贺府之中有你的画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