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云泽顿了一下,脑中不由回想起当时一剑斩向贺来朝头顶,结果没把他的头砍掉,反倒是自己的剑刃被生生崩断。当时可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要与仙途永诀了。这一幕,他怕是永生难以忘怀。如果有机会,他一定不会用剑,而是……改用斧子!剑这玩意儿帅是帅,可论威力,论可靠性,还是斧子来得更为实在!也不知道是听哪位说书先生说过,据说开天辟地的那位,用的可就是斧子。正当云泽打算摇头否认之时,老乞丐竟先一步开口,语气里带着些许癫狂,同时还夹杂着一丝不容置疑。“喜欢是吧?那就好!”
“前辈,我……”不知为何,现在的老先生让他感觉到一丝畏惧。要说以前的老先生疯癫一点,最多也就是让人感到肆意张狂,可现在的他……却让云泽感到害怕!这种状态下,他可不敢让前辈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误会,打算开口解释解释。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老乞丐就先一步开口:“你什么你!喜欢就喜欢,有什么好害羞的!盘膝,打坐!给老夫修炼去!”
云泽听得那是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老乞丐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不过既然前辈让自己打坐修炼,那就修炼呗。他盘膝坐在地上,闭上双眼就打算继续汲取天地间的灵气。这词儿还是他刚从老先生那里听来的,想来应该就是这天地间玄奥之气的称谓吧。“记住。”
还未等云泽运行功法,老乞丐的声音就再次响起。云泽不得不睁开眼看向前方,只见他双瞳闪烁着诡异的红光,而后再次说道。“你,喜欢用剑。”
云泽神情一阵恍惚,只觉脑中瞬间空无,下意识跟着老乞丐缓缓说道:“我……喜欢用剑。”
话音刚落,不论是老乞丐还是云泽都同时身子一歪,后者直接摔倒在地,而前者则摇晃着靠在桌子上,强撑着立了起来。“连大道传承都给出去了,你至于么?”
一个稚嫩的声音自床上传来,老乞丐没有回头去看,便知道这是谁的声音。“嘿嘿嘿,怎么不至于?”
老乞丐嘴角带着一抹狂笑,盯着眼前昏厥过去的云泽:“既然你们都能在这小子身上下注,那我为何不可以!不过是剑道传承而已,给就给了!反正老夫身上还有其他大道,用剑道传承去搏一场机缘,值!若这小子只是一枚棋子,那我……”“就偏不按照你们布局来走!”
经过这段时间的压抑,以及来自回忆之中的恐惧,老乞丐最终还是爆发了。他转头看向布布,面露狰狞之色:“我杀不了他,难道还影响不了他?”
“不论如何!不管怎样!”
“老子,就偏要入这个局!”
布布没再说话,只是继续闭上眼修炼。如今老乞丐已然疯魔,再开口劝解也只是枉然。更何况,剑道传承给都给出去了,想要再收回来也是不可能的事。就是不知道当这家伙知道一切真相之后,又该作何感想。至于大道……这世间大道数以万计,其中最为常见的便是仙魔两道,也是所有修炼者必修的大道,而后还有佛道、儒道、剑道、刀道等等一系列的大道。修炼者可独修一道,也可诸道共修。往后的大道领悟,则皆看天资如何,有人筑基期就可成就剑道巅峰,一剑斩出万剑共鸣,而有人登临元婴,却连一道剑气都斩不出来。前者是剑道天才无疑,可后者若是换成刀道,也可能刀斩同境,乃至越境而战!这就是区别。如今这老乞丐将自身剑道感悟尽数传承给云泽,只要这家伙但凡有点剑道资质,应该很快就能入道。至于入道境之后的凝道,那就要看他究竟有无剑道天资了。………………一夜无话。等到云泽醒来之时,阳光已经从窗户透了进来。他睁开眼的第一时间,便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就好似小时候陪着老爹喝酒,喝到不省人事后的感觉。“前辈,我这是……前辈?”
云泽抬眼看向屋内,并没有看见老乞丐的踪迹,只看见依旧坐在床上打坐修炼的布布,以及桌上的一封信纸,还有压在上面的布口袋。老先生走了!?那我该怎么报仇!云泽心头一颤,急忙起身去查看桌上的信纸。他刚一拿起便看见一纸的油沫子,以及嗅到上面一股熟悉的卤肉味。这绝对是老先生写的!借着窗外微弱的阳光,云泽急忙低头查看起来。“小家伙,老夫走了。也别说什么老夫不负责任之类的话,既然说了帮你报仇,那自然是要帮的。我先前未说,你想要寻找的那家伙大概会前往升仙大会。若是没有,你便寻一门叫做归无剑宗的仙门加入,总会找到。至于找到后该如何行事,那就全看你个人作何打算了。还有,这桌上的口袋你拿去,灌入灵气便可打开,里面有你后续的修炼功法,可供你修炼至筑基之前,想要筑基,还是得去升仙大会才行!若是你想要入仙宗修炼,就得记住一点,不论如何都不要超过炼气三重!口袋里还有一柄灵剑,品阶不高,但也不要外露!这口袋也是一样,不能外露!另,你的仙玉也可放入口袋之中保管,不过绝不能外露!以上几点,务必切记!否则将有杀身之祸!这些东西就当是我给你报仇的帮助了,至于我……”第一张信纸戛然而止,上面一共三次不要外露,所表达的意思一次比一次强烈,云泽自然清楚其中的重要性。他又继续翻开另一张信纸,赫然看见一句话。“小子,你先前不是问过我名号么?”
“当时你只是凡人一介,自然不配知道,不过现在你也算是半个仙家了。”
云泽顿时涌起一阵好奇。要知道他先前询问老乞丐名号之时,他只是说了一句‘你还不配知道’。现在竟然主动告诉他了!不过……第二张信纸上并无姓名。云泽只好翻开第三张信纸,瞧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五个字。“老夫,萧寒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