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毓邮跟大头独自走在大街上,夜市挂着红灯热闹非凡。天气微凉,寻常人家都在饭后出来走走散散心。大头问:公子,刚才在诗会上我没敢问,我就是有一事不明白,今日任芷昔小姐过敏您为何不让咱们的车子送她回家,反而让她坐在黄包车上?盛毓邮俊眼冷眸,撇一眼大头道:人家一个女孩子,咱们是一个纯爷们多有不便,况且她做我的车子要是被旁人看见了,岂不是背地里说她?“我知道您是护着任芷昔小姐的声誉,可是我看人家好像也没有刻意避嫌,况且整个书塾里其他的公子都会跟女生说话玩闹,可偏偏就公子你不跟女生玩,每次跟女生说话都离得特别远。”
盛毓邮看着大头憨里憨气眼神里没有了冰冷只觉得搞笑。:我怎么瞧着你是在说我不近女色?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就是有这么夸张,有时候下人都在讨论公子外表看起来道貌岸然不喜欢跟女生说话,背地里玩的比谁都厉害。我反正是没有见过公子跟哪个女生一起玩过,要说说话最多的就是任芷昔小姐了。”
“这个盛家,四个太太四台戏,还有我那两个哥哥,自己出来找妓女打的我的名号,出什么事情都是我来顶锅,要是让他们知道我跟那个大家贵族的小姐关系不错,说不定明白无辜人家就被泼了脏水。”
说完大头不再说话,逛了一圈夜市买了些软糯的吃食坐上黄包车就回去了。*自从大夫说这是被人下药之后任芷昔一直耿耿于怀。谁会这么胆大对我下药?况且他们又是怎么对我下的药?百思不得其解。小头过来,表情凝重。“怎么样了?查出点什么没有?”
小头摇了摇头,说:我刚才问了这个院子里的丫环,他们都说没有人来过,咱们这个院子里是不是出内鬼了?任芷昔微眯眼睛在心里想今天诗会上遇到的人,那么多人也无法下手,自己都是和别人呆在一起并未单独待过。气氛阴森了起来,小头说:既不是家里也不是诗会上那会有谁来给我们小姐下药?下药就下药吧,还偏偏挑长红点的药,摆明就是想让你出丑。任芷昔暗忖:她今天给我下药肯定是不想让我在诗会上出风头,那就排除诗会上的人,那么家里最有可能的就是二姨太了,只有她们才会使用这么卑劣的手段。任芷昔站起身拿出三块大洋说:我怀疑是二太太动的手,你拿着三块钱去请院子里的人吃饭,试探的问一下,暗示性说只要说出来还会有赏钱。“是,小姐,那我现在就去你先睡觉吧天色不早了。”
任芷昔不敢脱衣服,一想起身上这么多的红点就头皮发麻。自言自语道:当个大家闺秀真是麻烦,在这院子里勾心斗角的,我还得整天防着,心累。*第二天早上任芷昔醒的很早,心中总有一股说不出的冷意。起床梳洗打扮,任芷昔把房间里的其他下人支走独独留下小头。“怎么样了,这次问出什么没有?”
“小姐,我昨天怎么暗示他们都没有用,都说没有人来过,咱们是不是该换下人了?”
任芷昔长舒一口气,看来这个人狡猾的很。佣人上楼来报:小姐,该吃饭了昨天老爷听说您生病今早可赶过来了。“我知道了,一会就过去。”
任芷昔突然想到了什么,如释重负脸上有了笑容说:既然是这个家里的人,那我就不妨吓吓她,让她自己露出马脚!不一会,任芷昔出去吃早饭,一句话也没吭就连走路时的动作放慢了不少表情麻木,谁都知道她这是受到了不小的刺激。任巡心疼的抱起任芷昔,说:父亲听到你生病立马丢下工作过来,你还好吗昔儿?可知道是谁对你下药的?任芷昔没动,捕捉不到一点微表情。任巡心中藏着怒气没有发泄出来,只是一遍一遍安慰着任芷昔,餐桌上的人都没说话。“昔儿,不怕有爹在,爹一定会找出凶手。”
“昔儿,你能说说话吗?不要吓爹爹好不好?”
任芷昔深吸一口气,道:爹爹,应该是诗会上的人,具体是谁我就不知道了,爹爹你可要为我做主。任芷昔娇滴滴的声音让任巡的脸上平添了几道皱纹。“放心昔儿,爹爹一定会帮你找到那个对你下药的那个人,找到之后我一定不会饶过她!”
大太太终于说了话:芷昔,不知你可有什么怀疑的人?或者你单独跟谁在一起过?任芷昔不紧不慢的回答:我没有什么怀疑的人,单独跟谁在一起的话倒是有一个人。这番话说出口任崔蒽和二太太筷子忽然暂停了一下,只不过只有任芷昔细心的看了出来。大太太问:“是谁?”
“我记得当时我的鞋子不小心沾上点泥,我就去到一处没人的地方,找到一个下人让她给我一个帕子。”
“那你可还记得那人的模样?”
“我记得她是一位女生,长的还不错就是脸颊有一块小疤,不过是右边还是左边我记不大清了。”
任崔蒽终于开了口:姐姐你连左边右边都分不清,这找人不是大海捞针吗?她既然给你下药那肯定就是不会让你再找到她的。“住口!”
任巡发了怒气但是又不好太过高声,憋着沉闷。“你当妹妹的,姐姐遇到这种事情你不但不帮忙找人还在这里说风凉话,我平常是怎么教你的?难不成你知道是谁?”
任崔蒽身子一颤,受了惊吓,筷子掉在了地上,表情上扭扭捏捏说不出来是什么。任芷昔糯糯的问:五妹妹可是知道什么?饭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齐齐看向任崔蒽。“我…我…怎么会知道,你们看着我干嘛,再说了真是我弄的,那为什么三姐姐和我身上怎么没有红点,不要怀疑我,我不会干这种事情。”
二太太也连声附和:老爷你们这么怀疑崔儿可真是寒了我们的心了,崔儿平时是有些不听话但做事情也都是明着来绝对不会私下搞什么事情。任崔蒽又说:爹爹,我是觉得你宠我我才这么胆大的,我平常是有些跟姐姐吵嘴皮子但是私下陷害我可是从来都不敢的啊,我的心里也不是很好受看见姐姐这副模样。任芷昔在心里暗暗骂道:这母女俩说的声泪俱下,把事情撇的一干二净,真是一出好戏。任巡觉得眼前的佳肴没了意思,有气无力的说:行了,我们也没说你俩什么,这件事等查出来就知道是谁了,你们吃吧我没胃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