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精神病院，或者留在这里，这两个选择，你选一个。"
司念的话语如同宣判，给了李倩倩两条看似选择的路，实则都是绝境。
李倩倩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司念，她竟然给出了这样两个选择？
她有什么资格决定自己的未来？
"不说话？那就精神病院吧。"
司念只给了李倩倩三秒钟的考虑时间，见她沉默不语，便直接为她做了决定。
然而，司念的话音刚落，李倩倩便忍不住尖叫起来。
"我又没有精神失常，为什么要去精神病院？我不去！我不要去！"
精神病院那种地方，一旦进去，以她现在无依无靠的境地，可能就再也出不来了。
作为一个心智正常的人，待在那里比死还要痛苦。
"我说你有，你就有。"
司念的语气异常清晰，声音虽轻，却如同重锤一般击打在李倩倩的心上，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李倩倩仰视着司念，心中涌起了无限的悲凉。
到了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一直看错了司念，她只是外表柔弱；
她才发现，在司念纯真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强大的心灵，强大到让她感到害怕，强大到让她自惭形秽。
这一刻，李倩倩终于感到了恐惧，她不要去精神病院，坚决不要。
"不要，我不要去精神病院。"她不停地摇头，眼中充满了乞求，希望司念能放过她。
"那就留在这里。"
司念的语气异常平淡，既然不去精神病院，那就留在这个黑暗的东城区。
反正都是折磨，去哪里都一样。
的确，无论是在精神病院还是留在东城区，李倩倩都将面临无尽的折磨。
在精神病院，她的身心都将被囚禁，尤其是心灵，需要承受无休止的痛苦；
而留在东城区，虽然看起来自由，但她无依无靠，又是在司念的控制之下，她想逃也逃不掉。
在这个黑暗的角落，折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不久，李倩倩就会被折磨得身心俱疲，心力交瘁，最终陷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境地。
“我……”
李倩倩动了动干裂的嘴唇，她本想说她哪个选择都不想要，但她清楚，事已至此，她已无权自主。
恨，深深的恨意在她心中蔓延。
“就留在这里吧。”
司岳沉默了许久后突然开口，他认为即使是精神病院对她来说都太宽容了。
司岳的决定并非无的放矢，东城区遍布他的势力，李倩倩的一举一动都将在他的监视之下。
他若想折磨她，轻而易举。
更重要的是，他想看她拼命挣扎却无处可逃的绝望。
那时的她，一定会像困兽一样感到绝望。
确实，留在东城区，李倩倩的身体虽然自由，却被无形的势力束缚，渴望的自由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这种绝望，比被关押更加痛苦。
就像在沙漠中看到近在咫尺的清泉，却隔着无法穿透的透明玻璃，可见而不可及，是无尽的绝望。
“对，就留在这里吧。”
司彻看了司岳一眼，从他的眼神中读懂了他的意思，随即也表示同意。这个办法好，就这么决定了。
“走走走，我们出去吧，这里空气太闷了。”
司彻似乎担心余凯和司念会反对，挥手走到余凯面前，轻轻打了他的肩头一拳，用眼神催促他快点离开。
他妹妹难得下决心一次，如果突然清醒过来，心软了怎么办？
“走吧。”
余凯轻轻抿了抿薄唇，低声说道，没有看李倩倩一眼，便横抱起司念，径直向外走去。
这次，他决定放手，让他们去处理。
然而，就在余凯抱着司念刚踏上台阶时，身后的李倩倩突然尖锐地叫骂起来。
“余凯！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忘了，我丈夫是为了救你才死的！你欠我的还没还清，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就不怕遭天谴吗？你就不怕他在天上看着吗？汉生，你睁开眼睛看看吧，你教出来的白眼狼，他竟然眼睁睁看着我被折磨，呜呜……”
李倩倩趴在地上，不停地叫骂，哭得凄厉，叫得凄惨。每一个字都像锋利的刀片，一次又一次地刺在余凯的心上，痛彻心扉。
是的，师父确实是为了救他而死，他也在师父面前发誓要保护她。
但她千不该万不该伤害他最心爱的人。
到了这一步，他没有亲自动手已经是最大的仁慈。她还想要怎样？
而且，他欠的是师父，不是她。
即使真的欠她的，也早已还清。
她为何还如此执迷不悟？
余凯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眼神一暗，突然闪过一丝痛苦，然后是嗜血，无尽的嗜血。
"阿凯~~"
司念心中一紧，轻声呼唤余凯，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她害怕余凯会被李倩倩的话所动摇，感到内疚。
面对这种两难的局面，她宁愿自己承受，也不愿意看到余凯痛苦挣扎。
"等我一下。"
余凯低垂眼帘，给了司念一个安心的眼神，将她轻轻放下。
他单臂环绕着她，另一只手在腰间稍作停留。
紧接着，"唰"的一声，李倩倩发出了惨叫。
原来是余凯向李倩倩投掷了刀子，锋利的刀刃擦过她白皙的脸颊，留下了一道血痕。
余凯面无表情地收回手，再次抱起司念，毫不犹豫地向外走去。
"好好招呼她。"
司岳双手插兜，拳头松开，冷笑着对手下吩咐了一句，然后跟随余凯离开。
李倩倩真是执迷不悟，竟敢说余凯欠她的。
余凯即使欠她丈夫的，也早已还清。
当初他为救李倩倩，身中数枪，差点丧命，那次事件轰动一时，他肩上的伤疤就是最好的证明。
司岳一直认为余凯不再欠杜汉生任何东西，更不欠李倩倩。
但余凯重情重义，总是毫无怨言地帮助李倩倩，处理事务妥妥当当。
余凯已经做到这个地步，李倩倩还能说出那样的话，真是执迷不悟，需要好好修理。
"她要是不见了，你们也就跟着没命了！"
司彻冷冷地扔下这句话，也走了出去。
他意识到李倩倩和余凯之间可能有些恩怨，打算去问大哥，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免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