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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1 章 我爱你(1 / 1)

“我们去床上睡吧。”

这话一说出口,陈赐猛地睁大了眼,一下抬起头来看着她,脸上写着“我没听错吧”五个大字。

许栀咬住唇,把头偏到一边,红着脸低低说,“就睡觉。”

陈赐没忍住轻笑出声,“不然还能做什么?”

许栀没说话,脸越来越红。

陈赐明知道她已经羞得不行,却还恶劣地把脸凑过来拉近距离,还用鼻尖蹭了一下她的耳廓,嗓子里发出慵懒拖长的鼻音,“嗯?”

许栀知道他存的什么心思,回头瞪了他一眼。

陈赐还是笑,表情却一反刚刚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挺认真的说,“放心,在把你娶回家之前,我不会对你做出格的事情。”

许栀一愣,她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现在这个年代很少还这么保守了吧。

这时耳畔又响起他的声音。

“除非你想要。”

他把声音压得很低,炽热的呼吸吹进她耳朵里。

许栀的脸瞬间更红了。

这个人能不能正经一秒钟啊!

陈赐喜欢看她脸红的样子,低颈亲了她一口,然后问她,“所以我们去哪儿睡?”

许栀十指不自禁收缩,紧紧抓着衣角,因为接下来她要说的话更让人害臊。

“我房间。”

这栋别墅虽然房间很多,但就一张能睡的床。

她从来没有安置客房的习惯,在陈赐没有出现之前,她并不觉得自己会把任何一个人带回家,还让他在家里睡。

现在她就很后悔。

哪儿有谈恋爱的第二天就带对方回自己房间睡的。

陈赐也是很惊讶,“你愿意让我进你房间?”

许栀无奈地说,“家里就我房间有床。”

“这样啊。”

陈赐笑得开心极了。

许栀瞪了他一眼,站起来低低说了声,“走吧。”

陈赐那自然是立马从凳子上蹦了起来。

许栀的房间其实没什么特别的,本来就是租的房子,她也没怎么布置,主要是在床头摆了他送的栀子花束。

门刚推开,陈赐就瞅见了那捧栀子花。

这个位置他知道代表着什么,他把他们在日本拍的照片也是放在床头柜上。

“栀栀。”

他突然喊了许栀一声。

“嗯?”

许栀回头,看到陈赐表情有些奇怪,眼神很深。

“怎么了?”

她问他。

“没什么。”

陈赐向她靠近两步,嘴里说着“没什么”,却兀地抬手捧住她的脸,低下头来,与她额头抵额头,“就想跟你说。”

他用最近的距离看着她的眼睛,沉声开口∶

“我爱你。”

许栀慌乱地眨了眨眼。

这还是他第一次对她说这三个字。

她有些紧张的移开与他对视的目光,低声问他,“干嘛突然说这个?”

“因为突然感觉。”

他低笑着温声说,“你也很爱我。”

许栀微微一愣。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想过是不是喜欢他。

喜欢与爱还是不同的。

现在回想与他之间的种种——

嗯。

她是爱他的。

不爱就不会跟他在一起了。

陈赐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看到了她眼底渐渐溢出笑意,那就意味着,她默认了他的话吧。

这一刻,他只觉就是立马去死也值了。

因为太开心了,情不自禁地,他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许栀惊呼一声,“你干嘛!”

他没回答,仰起下颌就去吻她。

突如其来的吻,让许栀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肩膀,但过了会儿,她便闭上眼由着他吻了。

陈赐吻得陶醉入迷,不想睁开眼睛,完全是凭借直觉,一边闭着眼睛吻她,一边朝床边走去。

感觉到膝盖抵住床沿后,他就轻轻将她放下去,却始终没有松开唇,顺势压.在她身上继续吻她。

他的吻技越来越好了,许栀被他吻得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完全不知道他都把自己放在了床上,直到他压下来的那一瞬间,她才蓦地睁开了眼睛。

意识到他们现在是在床上后,她全身都紧绷起来。

虽然陈赐并没有越雷池一步,手只在她后颈游走,但这也足以让她心惊,心口咚咚的响。

哪怕他刚刚许诺不会对她做什么。

因为太过紧张,她回吻他的动作开始变得生硬。

陈赐感觉到了,也听到了她剧烈的心跳。

于是,吻着吻着,一阵低笑在房间里响起。

“你心跳怎么这么快?”

陈赐抬起头来看着她,笑着揶揄。

“——!”

他竟然都听到了!

偏偏陈赐还要问她,“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吗?”

“——!!”

她赶紧拿起两只手隔在他们两人中间,也挡住自已通红的脸。

陈赐被她萌得不行,笑着拿开她的手,“我说到做到的,不会越线。”

说着,他就松开了她,躺到一旁。

他说是这么说,许栀还是很紧张,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缓缓把手放下去。

她小心翼翼转过头看了眼躺在旁边的他,又立马把目光收回来,犹豫了会后低声问他,“你真的……这么保守?”

听她这么问,本来平躺着的陈赐,侧了下身,拿手支着下颌把她看着。

“注意用词。”

他另一只手捏住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这不是保守。”

“那是什么?”

他收起脸上散漫的笑,看着她的眼。

“是珍重。”

这三个字从他口中逸出,传进耳朵里,

许栀极缓的眨了眨眼。

心里似乎有什么填补了进去,将胸腔装得很满很满。

然后一下一下。

缓缓跳动。

“栀栀。”

“嗯。”

她回神,又似乎思绪还飘在远处。

陈赐把手放下来,侧着身子将头埋进她颈窝,一手轻轻揽住她的腰,“我就这样抱着你睡可以吗?”

“嗯。”

“那我睡了。”

他闭上眼,声音很倦。

“嗯。”

*

房间里很静,虽听得见外面车辆驶过的声音,但并不显得吵闹。

太阳一点一点朝西边落下。

不知多久后,许栀看了眼窗外,感觉天快黑了。

她微偏头,看向躺在她身旁的陈赐。

他还睡得很沉,呼吸匀称。

这一下午她都没睡,怕他还是会做噩梦,好在他一直睡得很沉。

她不由得猜,难道真的只要跟她一起睡,他就不会做噩梦?

是因为当时他们是一起被关在那个黑屋子里的原因吗?

所以他要有她陪着才安心。

这样想着,思索了一会儿后,她在心里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她决定让他搬过来跟她一起住。

其实这个决定也不算大胆,他们迟早是要睡在一起的,反正她这辈子是只认定他一个人了,所以只能算是进展得比较快吧。

只是都说恋爱里的女生应该矜持,不要太早将自己交出去,这会让对方觉得自己是轻浮的,不值得珍惜的。

可比起这些世俗的顾虑,她更在意他每天能不能好睡一觉。

所以她的确是爱他的,可以不顾世俗,不顾一切。

她也相信,陈赐不会这么想。

想到这个,她还挺开心的,因为之前总感觉陈赐对她的爱要多一些,但其实她也很爱他的嘛。

她不由自主地笑起来,把脑袋转回去看着天花板,脖子偏得有点酸了。

今天一下午她都没有变过自己的姿势,怕动起来把陈赐给吵醒了,所以她要么看着陈赐和要么就看着天花板发呆。

发呆一直是她的强项,有时候周末什么都不想干,她能发一天的呆,把脑子排空,什么也不想。

她感觉每次一发呆来,时间都过得要快一些。

不知不觉又是两三个小时过去了,外面天都黑了。

好在她房间的灯不论早晚都是亮着的,她就从来没关过,不然天黑之前她只有把陈赐给叫醒。

楼下传来关门的声音,应该是夏姨下班了。

夏姨估计给她发过消息,但手机在书房里,她也不知道夏姨有没有把饭做了,她好饿。

她肚子都响了好几声了。

“咕噜”房间里大概是第十次响起了她肚子叫的声音,她揉揉肚子,没注意到旁边的人睁开了眼睛。

“天都黑了啊。”

传进耳朵里的声音沙沙的,带着刚睡醒的喑哑。

恰好这时候她肚子又叫了一声。

“饿了怎么不把我叫醒?”

陈赐猜许栀肯定早饿了,中午就吃了那么点儿。

许栀转头看着他,轻声说,“我想你多睡一会儿。”

“笨蛋。”

陈赐把她揽过来亲了下她额头,“下次饿了就把我叫醒,你要是低血糖犯了怎么办?”

“哦……”

他起身把她从床上拉起来,“走,去吃饭。”

“我手机还在书房。”

许栀小跑着进书房拿回手机,夏姨果然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又发了几条消息,夏姨以为她是出去了就没做饭,免得浪费。

看到消息后,许栀沮丧地摸了摸肚子。

陈赐瞅她这表情就瞄了一眼她的微信消息,知道她是因为什么沮丧后笑了笑说,“先吃点面包什么的垫一下吧,老公给你做饭。”

许栀乖乖点头,没有因为他自称老公而瞪他,她饿得快不行了。

这次,陈赐还是给她做的豆角炒饭,毕竟她喜欢吃,做起来也快,至于鸡米芽菜跟蒸鲈鱼,他打算明天学好怎么做后再来给她做。

许栀是真饿极了,一大碗饭都吃得干干净净。

吃完饭,两人又上去继续做作业,一直做到了快十一点。

这时候,许栀开始打起了呵欠。

听到她打呵欠,陈赐就放下了笔,“明天再继续做吧,你赶紧去洗洗睡了,我回去了。”

“等会儿。”

许栀伸手抓住他胳膊,“那个,我有事想跟你说。”

“你说。”

陈赐停下收拾东西,转过身来看着她。

许栀直截了当地跟他说,“你搬来我这儿住吧。”

她说完,陈赐差点一口被自己唾沫噎死。

“搬来你这儿住?!”

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口。

“嗯,搬来我这儿住。”

许栀复述一遍,又补充一句,“跟我睡一张床。”

陈赐这下咳得更厉害了。

虽然他知道许栀是想让他每天不用再做噩梦,但他还是惊得瞪大了眼睛。

“栀栀你……”

他简直哭笑不得。

许栀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她还以为他惊讶归惊讶,但肯定会立马一口答应。

“你搬不搬嘛?”

她催他回答,一回生二回熟,她脸不红心不跳。

而且这是已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好了的事情,只要陈赐不借此撩拨她,她也没什么好害臊的,她跟他表白心意那天,不也是直接亲了他一口。

然而她看见陈赐摇了摇头说,“不行。”

“为什么?”

这下换她惊讶了。

陈赐很坦率地说,“天天和你睡一起我会忍不住的。”

许栀当然知道他说的忍不住是忍不住什么,这下脸还是微微泛红了一些。

她抿了抿唇,表情有些犹豫不决,像是做着什么艰难的决定。

她是可以为了陈赐抛开世俗的顾虑,但有些事情着实还是难以开口。

看她这表情,陈赐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没有想到她可以为了他做到这个地步,这让他有些愧疚。

早知道不说噩梦的事了。

但他也很开心,他的栀栀真的很爱他。

所以他更要加珍重她。

“没关系的,我已经习惯了。”

他伸手摸了摸她脑袋。

“可是……”

许栀还想说什么,陈赐轻笑一声打断了她,将她拉进怀里,温声开口,“要是实在觉得累了,我就像今天这样,来抱着你睡一觉,好吗?”

许栀靠在他肩上,想了想后说,“不好。”

她还是不想他天天睡眠不好,这很影响身体。

没有什么比身体健康更重要,她猜他的狂躁症跟长时间的睡眠不足肯定也有很大关系,她咨询过了,狂躁症如果长时间未疗愈,后期很可能会引起哮喘。

比起这些隐患,就算他忍不住,她也没有关系的。

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他们也都是成年人了。

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说,“你不是说如果我想要就可以吗?”

听她这样说,陈赐先是一惊,接着笑了一下。

“我说的除非你想要,是真的想要,不是为了我才想要。”

他压低嗓音贴近她的耳朵,“你知道什么叫真的想要吗?”

许栀被他故意吹进耳朵里的气息激得浑身一颤。

她还是高估了自己,脸开始发烫得厉害。

陈赐感觉到了她身体的颤栗,轻笑着拍了拍她的后脑,将她松开。

“我回去了。”

他直接了站起来,拉上书包拉链,把书包往肩上一甩。

“不用送我。”

他伸手揉了揉许栀的头后就转身走了。

他走得很快,许栀还没反应过来,楼下已经传来了关门声。

她站起来,走到客厅阳台上。

门外不远处响起摩托车低沉的轰鸣声,接着一道黑影从马路上掠过,速度很快,但她看到了跨坐在摩托车上的那人侧头朝她笑了笑。

摩托车的轰鸣声远去,她望着夜晚无人的街道,心底漫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是一颗果糖在心室里化开,甜里带着酸,还有些涩。

*

第二天,陈赐还是中午吃完饭来的,两个人都没有在提昨天的事,在书房里安安静静地做作业,只是写着写着,许栀就发起了呆。

“想什么呢?”

察觉她发呆,陈赐用胳膊肘拐了她一下。

“没什么。”

许栀回过神来,继续埋头写作业,但写了一会儿后,她还是停下了笔,忍不住问他,“昨晚……你睡得好吗?”

闻声,陈赐笔尖一顿,眉心蹙起。

“我不想骗你,可是栀栀……”

他转过头来看向她,沉声开口,“你不用那么在意。”

怎么可能不在意呢?

许栀有些闷闷不乐地垂着头,长长的睫毛遮住眼睛。

陈赐看她这样子,无奈地笑了笑,“怎么还是这么倔。”

许栀没说话,依旧低着脑袋。

“那没办法了,我本来不想说得太露骨的。”

他突然来了这样一句,许栀有些猝不及防。

她眨了眨眼,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收紧,不知道他要说什么露骨的话。

“栀栀你听好了。”

陈赐捏着她下巴让她抬起头来看着他,“跟你睡一张床我会睡得更不好。”

“嗯?”

许栀茫然的睁大了下眼睛。

“现在有两种情况。”

陈赐表情像是很理性地在给她分析,而不是忽悠,一本正经地说,“一种是如果我们不发生关系,那我会忍得很辛苦导致睡得更不好,至于第二种……”

他拖长尾音,表情不再正经,眼底有散漫戏谑的笑意,过了会儿才说,“我算半个北方人。”

许栀本来被他这确实有些直白的话和说话的调子搞得心跳有些快,但他突然没来由的说了这么一句,又让她更懵了,直到他故意压低声音说出下一句:

“我们北方人……性.欲很强的。”

“——!”

许栀瞬间红透了脸。

陈赐像是很满意她的表情,嘴角慢慢牵起。

“一旦有了第一次。”

他没有就此打住,甚至拇指轻轻摩挲起她的下巴,故意撩拨,笑意玩味的继续说∶“我会想做一晚上。”

许栀只觉脸上已经不再是红,而是烧了起来。

烧得她浑身都发烫。

“这样……”

陈赐微熠的黑眸还直勾勾地看着她,歪头冲她笑,“你还想要吗?”

许栀分不清他不是在故意吓她,他那双漆黑的眼或明或暗地晃动着,最深处闪烁着微光,格外意味深长。

她能感觉得到自己耳根子都熟透了。

偏偏这时陈赐还故意靠近了她一些,他灼热的呼吸都喷到了她的脸上,弄得她心乱如麻,哪还能思考,更没法回答他。

而陈赐再次开口,不过说的是∶

“就算你想要,我也不给,至少是现在不给。”

许栀又被他这突然的转折给弄懵了。

她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在说完这句话后,笑着后仰,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漫不经心地拿起桌上的笔转起来。

“晚上太放纵,白天哪儿还有精力学习,我还想努力一把,跟你一起考个好大学,这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

闻言,许栀眸光一颤,怔怔地看着他。

陈赐也停下手里转动的笔,望向她。

“我想跟你有一个好的未来。”

他说,语气温柔却坚定。

许栀只觉心脏被什么飞旋着打中,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而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栀栀。”

不知多久后,陈赐的声音再次在房间里响起。

他重新靠过来,拉起她的手,定定看着她的眼睛。

“所以栀栀,现在辛苦一点没什么的,也不用太在意,因为我们一定会有很好的未来。”

他笑起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知道了吗?”

他温柔的嗓音就像一剂安抚情绪的良药。

她在他的注视下轻轻点头。

嗯。

他们一定会有很好的未来。

*

这事儿就此翻篇。

之后虽然许栀还是会问陈赐晚上有没有睡好,累不累,但不会再提同居的事情,而陈赐要是真的累了也会直说,然后抱着她睡一觉。

陈赐抱着许栀睡觉的频率并不高,但他的精神却好了很多,哪怕不是在许栀面前,也不像以前那样总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甚至比班上绝大多数人精神还好些。

班上的人一般中午都会睡觉,陈赐却从来不睡,要么做作业要么背书。

他是真的有在很努力地学习。

颓废了几年,睡眠又严重不足,他记忆力比以前差了很多,思维也略显迟钝,再也没办法像当年那样轻轻松松就考到年级第一,现在他想在成绩上追上许栀,只能抓紧一切空余时间学习。

每天半夜做噩梦惊醒,他会立马爬起来洗把脸看书,在学校除了体育课和吃饭,其余时间他都用来看书刷题,累了就逗逗许栀。

许栀现在也完全卸下了伪装,陈赐要是过分了,他就追着他打。

两人打打闹闹,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天气越来越热。

真正的夏天来了,不仅仅是温度高,连吹来的风都是热的。

“今年他妈怎么这么热,往年没这么热吧。”

“吃个饭老子一身的汗。”

顾北跟徐一帆骂骂咧咧的走进教室,直奔空调底下。

“哇,爽了爽了。”

“幸好今年安空调了,不然得热死。”

两个人在空调底下吹了会儿风后,去上厕所的陈赐跟曾浩也回来了。

曾浩过去加入了吹空调队伍,陈赐则直接回了座位。

顾北见陈赐又不打算睡觉,简直是拿命在学习,就调侃他,“赐哥,学海无涯,回头是岸,你这是想淹死啊。”

陈赐拿起橡皮精准砸向他脑门。

顾北还想劝劝他劳逸结合,前头却响起纪律委员的声音,“我关灯了,要睡觉的赶紧睡,别说话了,后面的把窗帘拉上。”

顾北叹了口气,抖着领口回了座位。

在中午最烈的太阳下,蝉鸣声都变得有气无力,跟催眠曲似的,听着让人昏昏欲睡。

窗帘一拉,灯一关,教室里顿时响起了好几声哈欠。

哈欠仿佛会传染,陈赐也跟着打了一个。

“你今天也睡会儿吧。”

许栀戳了戳他,“这周你都还没好好睡过一觉。”

陈赐今天确实挺困的,感觉再不趴会儿下午上课铁定要打瞌睡,而且老婆都发话了,他当然要听了。

但在睡之前还有一项工作要做。

他把身子摇到许栀那边,低低在她耳边说,

“要是做噩梦说梦话怎么办,那也太丢脸了。”

许栀知道他打的什么注意,不就是想牵手吗,还拐弯抹角的。

她在心底笑了笑,然后把手垂下去与他十指相扣。

“这样就不会了。”

教室里空调呼呼的响,和窗外蝉声融在一起,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溜进来,在墙上印下一道光影。

穿着蓝白校服,十六七岁年纪的少年们趴在桌上睡着午觉,他们都不知道——

有人在课桌下偷偷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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