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漠收了仁宗天子的圣旨,听得那般话语,虽说感觉有些无奈,但仍旧是应了下来。
毕竟这般人情,谁去算是谁的,自己这位主子看的真切,所以方才才会加上这样一句。
他收了这旨意之后,将手下诸多事宜安排下去,随即闪身之间,便在原地消失不见。
巽风王朝七道当中有阵法一百零百处,中间往返流转之间,少说也要有一日光景。
自己若是去的晚了些,岂不是让那些个大能嗤笑?
他可是知晓,东灵府如今的大能数量,可是不少,纵使是任何一道主城,都没有办法与如今东灵府相比。
通天大能,一府之主。
梧漠捧着那圣旨,不由得在心中感叹一声。
似他为仁宗卖命这么些年,出了那一楼方寸之地外,还当真没有其他自己的容身之地。
等到自己有这样的待遇的时候,想来已然魂归苍天。
毕竟一个活着的梧漠,他知晓的实在是太多了。
.....待梧漠出发至了东灵府外,已然是至了第二日晌午。
他的身影出现在东灵府的地界之上,已然吸引了不知多少大能的目光。
毕竟他们在这里,早就已经猜到这位会到来。
梧漠本身实力不差,乃是一位修行千年的涅槃大尊,曾经历过徽宗与仁宗两位帝王,一心为巽风王朝奔走。
虽说只是一位紫府境修士,没有办法让这位现身。
但是那紫府修士唤作这位通天阁主,所有的一切自然又变的不同。
这位涅槃大尊的手段不少,只是站在东灵府的地界之上,便能够感受到此片土地上浓郁的灵机。
抬手点在眉心当中张开法眼,只是抬眼观望,下一瞬便闷哼一声闭上眸子。
他见到了熊虎鹰豹仰天咆哮,见到了一杆银枪通天彻地,见到了一头饕餮贪婪的长着大嘴。
天地间云气升腾残阳如血,那是燕北王的气运,江涛平静群龙噤声,那是定涛大尊观沧尘的气机。
出了这些之外,似是金翅大鹏、紫色铜镜、种种气息,交杂缠绕,让他眼花缭乱。
不仅如此,他在这里,隐约之间,还发现了了不得的存在!
数道气息将这些个气机压在下方,竟是浑然不觉!
此地,至少有一手之数的纯阳老祖!
他心中骇然,却没有显露出来,只是默默合上了法眼,抑制住自己心底的震惊。
看来自是猜差了。
他原本以为此地的大能尊者,任何一道主城都比不得。
现在看来,纵使是如今的巽都,明面上也不会有这般数量的纯阳老祖!
就是不知晓,那些个至了此地的老祖,究竟是何方神圣了。
他将万般思量压制在自己的心底,随后庞若无事一般,进了东灵府城。
在他为曾进入到这城池之前,他已然开始思量如今的东灵府是何等情形。
待入了城之后他却发现,此地凡俗生活,似是出奇的好。
对于此城的信息,他原本是了如指掌,毕竟原本不过岭南府的一座边陲小城,能有什么气候?
这位通天阁主,当真不似凡人。
他在心中感叹一声,念头流转之间,只是几个呼吸的光景,便至了通天阁的门外。
而至了此时,封修发现了梧漠,见着其气质不凡,一身气息深不可测,不由得双目微亮。
“这位前辈,您是打尖儿住店,还是来听书吃茶?”
梧漠听了这问询,侧目看去,不由得双目微凝。
封修一身血肉气机锤炼的相当扎实,那浓厚的底蕴近乎显露到骨子里。
他不动声色,和善轻笑了一声,道:“麻烦这位小哥了,我来寻云皇子,烦请通禀一声。
若是其问询起来,便应他一句‘梧桐千尺楼,扶摇入云中’,云皇子自是知晓。”
来寻云飞扬?
封修听了这话,不由得微微一愣,在心中念叨了一句这般话语,随即拍了拍胸膛,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样子。
“前辈且去我那门房当中饮两碗粗茶,我这就去将云飞扬那家伙踹过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满是笑意,丝毫没有注意到梧漠微抽的嘴角。
片刻之后,云飞扬一脸晦气的跟着封修来到了通天阁门口。
原本的他正在与幽黎白天做着不能说的事,便被这位前来拍响了房门。
因为自己动作慢了些许,还当真是被对方似是打闹般踹了一脚。
他也问询封修,对方直言‘大丈夫说到做到,你自己去看看便知晓’,并没有说出个一二三来。
因为他转眼便将什么梧桐千尺楼,扶摇入云中的诗句忘得一干二净,他这等事情,他自然是不会讲的。
云飞扬来到了门房之外,尚未进入其中,隐约之间便觉察到了相当熟悉了气息,待进入其中一看,不由得双目微亮。
“漠叔!”
云飞扬快步走到其身前,一脸的惊喜。
见着门房当中的沈浪、聂通都有些懵,向着众人解释道。
“这位可是那梧桐楼的楼主,天底下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事情他都知晓。
当初我第一次逛青...”
“咳咳咳!”
梧漠轻咳了两声,打断了云飞扬的言语。
待见其向着自己看来,随即轻笑了笑。
“云皇子,有些事情你还是莫要多说了,我可是听闻,你是收了心的。”
“嘿,心自然是收了的,若是再不收心,谁知晓那史书当中,会怎样去记我一笔。
我又不是没有去翻过皇爷爷的史书,其中就是吃几口饭都记得清楚,我那些个事情...还是算了吧。”
两人言说着便向着外面走去,只留下门房当中封修三人一脸的茫然。
梧桐楼楼主?
这位竟然是梧桐楼楼主!
梧桐楼楼主,这位在巽风七道乃至整个落羽界当中,名声可谓是如雷贯耳。
有道是灭门天察司,破宗梧桐楼。
这位执掌梧桐楼数百年,灭掉的宗门势力,已然不知晓多少。
修真界当中你可以不知晓任何的大尊,但却唯独不能不知晓这位。
聂通猛然间向着封修看去,语气当中多有不善。
“你不知晓这位的身份?”
“我要是知道,我还将这位请到咱门房?”
"...""..."听得封修那理直气壮的言语,聂通沈浪对视一眼,多有无奈。
“既然现在知晓了,还不去禀报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