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份初,国庆开始。
高校也都放了假，因为时间不是很长，姜婉柔懒得回父母那边。
姜瑾瑜偶尔也跑过来,最近一段时间出版社没有那么多的工作给她，她也就是拿着学校的工资来吃饭。
国庆的这段时间,小凡又联系到姜婉柔,询问她最近的行程,她看看最近的天气，思索一下还是婉拒了。
国庆大概会是最热的时候,但是暮城每次国庆过完，就会吹起一阵冷风,姜婉柔总是会在这个时间段感冒一次。
今年好像也不例外,就算是这几天都在家里待着，喉咙还也有些难受。
假期一出,姜婉柔就感冒了。
能明显听出来鼻塞,脸颊看起来也有些红。
新开学上午就有古典文学的课程,姜婉柔这种小病也实在是不太适合请假，只是喉咙难受，还是忍不住在课堂上轻咳了两声。
休息的时候，教授也看出姜婉柔的不对劲，询问了她两句。
“我这边有胖大海，你要不要喝一下？”赵教授从自己背包里掏出盒子来，“喝两个,可能会舒服一些。”
姜婉柔有些眩晕,还没伸手去接,旁边就有药递到她手里,“吃这个吧。”
赵教授的眼神落过去,看到钟亦洛才露出笑容，“钟同学？”
“赵教授好。”他恭敬躬身，朝着赵教授露出微笑，“她吃这个药吧，比较适合。”
姜婉柔低头看看手上的药剂，这个是她之前曾经和月亮老师说过的。
“你应该不是我课程上的学生吧？”
钟亦洛之前说过，他可能还是学的法律系、再修一个国际金融。
“嗯。”
“下节课你们俩也都别上了，我这把老骨头，你别传染给我，你师娘身体可是也不好。”赵教授笑着摆手轰人，“钟同学，你能把我们姜助教顺利送回去吧？”
钟亦洛点头：“能。”
姜婉柔被迷迷糊糊收拾好东西推出门，离开的时候，隐约还能听到学生们的声音。
“钟亦洛真的在追姜老师啊？”
“这么看的话，两个人其实也挺配的。”
“对！男的帅，女的美。”
“重点是，两个人学习都很好。”
“学霸以后的孩子……”
声音逐渐减弱。
姜婉柔抬头看了钟亦洛一眼，自己这时候的耳朵能听到，他肯定也听到了。
“你还好吧？”姜婉柔出声问道。
“这话不是我应该问你？”钟亦洛侧眸，两个人的距离有点近。
姜婉柔撇嘴，下意识的拉开一些距离，对方又靠近了一些。
“我还好。”姜婉柔回答，“我说的不是这个。”
她想问的是哪天的情况，她余光看向对方，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钟亦洛这下侧过头看她，“习惯了。”
“你母亲，准备怎么办？”
钟亦洛嘴角的弧度有些收敛，“她？她说自己要考虑一下。”
姜婉柔了然的点头。
钟亦洛的母亲，上半辈子一直都生活在一个地方。要想让她改变，其实很痛苦。
她可能根本就想不到什么改变的方法，这和很多人被家庭暴力之后，最后还是会回到家里一样。
在他们的认知里，改变不如维持现状，不是谁都能勇敢。
“要给伯母时间。”姜婉柔说完，又咳了两声，喉咙有些难受的发痒。
“嗯。”
钟亦洛不想给姜婉柔打击，他和自己母亲提过很多次，但是让她搬来暮城的事，最后总是被自己舅舅阻拦。
她性格比较懦弱，他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为了自己强势一次。
姜婉柔又咳了两声，不知道是不是太用力，眼前竟然有些眩晕，她在原地站定了一会儿，旁边的钟亦洛大概是看出她有些不太对，朝着她伸出手。
“你要抓着我吗？”
“我还没到那个地步。”姜婉柔摆摆手，还没往前走，自己的手就被钟亦洛抓住。
“抓着我吧，没事。”
姜婉柔想让自己的注意力不放在他的手上，可还是总是下意识去感觉这双手。
这双手很大，自己之前总是观察。骨节分明，很白，但是手心的似乎似乎有些老茧。
她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力有些过度放在他的手上，整个人的重心都开始向他靠近。
好在这条路并不是很长，到姜婉柔楼下附近的药房，钟亦洛带着对方进去看了一下，才知道姜婉柔现在有些低烧。
“换季常常有感冒发烧的，要注意一点才是。”医生出声说道：“掉个水吧？”
姜婉柔急忙皱眉拒绝：“医生，我吃药就行。”
“你现在就是吊水最快。”医生皱着眉头说道：“男朋友在这里，你怕什么？”
“我不是怕……”姜婉柔说的有些着急，眼前有些一晕。
钟亦洛伸手扶住她，侧头看向医生说道：“就拿药吧，不行到时候我们再过来挂水。”
医生在两人身上游转，半晌才应声点头，按着姜婉柔的症状给拿了药，嘱咐好要饭后吃，才放走两个人。
钟亦洛跟着姜婉柔的指示，把姜婉柔带到她家里。
对方的门是密码门，钟亦洛在门口看着对方输入一直没成功，最后才伸手帮忙。
输入完密码之后，钟亦洛又出声，“等我走了，你记得把密码修改一下。”
姜婉柔双眼有些无力，想要抬头看对方一眼，但是眼前有些模糊。
钟亦洛把人带到她家里，目光才在她屋子里转了一圈。
姜婉柔的家和她本人的字一样，规规矩矩，没什么特别的东西。除去卧室墙上挂着的爱豆海报之外，也没其他过多的装饰。
他把人放在卧室的床上之后，回到客厅给她倒了一杯水。
“你早上吃饭了吗？”钟亦洛放下水杯，出声问道。
姜婉柔有些迷糊，总觉得自己应该在课堂上，半晌才回过神，“没……”
钟亦洛小声说道：“那我可能要借用你的厨房了。”
床上的姜婉柔呼吸有些重，好半晌没有回应。
钟亦洛思索着，帮她拽着薄被盖上，才出的门。
他现在自己一个人住在外面，偶尔也会自己做饭吃，随便煮个简单的白粥，还是手到擒来。
煮粥的时候，钟亦洛的目光落在旁边的客厅里。
屋子装饰的很简单，客厅的沙发上还放着明星的抱枕。旁边还放着她的电脑。
这是钟亦洛第一次知道她有喜欢的艺人，她平时不显山露水，如果不是深入，自己可能现在都还不清楚。
他坐在餐厅的桌子旁边发呆，半晌从旁边拿着纸和笔。
白粥煮的时间不需要很长，主要是让姜婉柔的肚子不空。
端着碗进到屋子里面，姜婉柔早就昏睡过去。她看起来毫无防备，钟亦洛把粥放下来，才伸手摇醒她。
对方还带着迷茫，一双眼好半晌才聚焦。
钟亦洛把她扶起来，举着手里的粥问道：“要我喂你吗？”
姜婉柔现在的笑容都很无力，伸手接过碗，试了试温度，确定不烫才一口都干掉。
“你倒是很豪放。”钟亦洛把水杯递给她，药也送到她手里。
姜婉柔把药吃完，水杯也递给他，“谢谢。”
“不客气。”钟亦洛看着她躺下，又帮忙伸手盖上薄被，“我接下来可能又要出国一段时间。”
姜婉柔吃过东西，似乎更加困倦，“是吗？”
“嗯。”钟亦洛说道：“要出门大概半个月的时间。”
“你的课程呢？”
“没事，回头都可以慢慢补上，就算在国外，也可以看书。”
姜婉柔慢悠悠的应声，“好辛苦。”
钟亦洛看着对方，出声问道；“你现在还在可怜我吗？”
“嗯，什么？”
“我还可以利用这份怜悯吗？”钟亦洛的声音又轻又低，像是安眠曲一样。
姜婉柔的大脑早就成了浆糊，哼哼唧唧，不知道是在拒绝还是在肯定。
钟亦洛坐在床边很长时间，嘴角微扬着出声说道：“我全当你认同了。”
姜婉柔大概已经进入梦乡，感冒药多少都有些助眠的效果。
他把碗和厨房都收拾干净，又给对方倒上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
屋子里很安静，他又在姜婉柔身边坐了一会儿。他看着姜婉柔的样子，内心总是在反复的拉扯。
他找着毛巾帮她擦过额头上的汗，又帮忙把卧室的窗帘拉上，薄被往上拽了拽，才从卧室离开。
钟亦洛的目光落在自己刚才写的便签上，找到冰箱贴，固定起来，仔细的扫过一遍，确定没有错别字和语病问题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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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婉柔醒过来的时候，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
睡前喝的粥，现在嘴巴都酸涩的。皱着眉头从床上爬起来，床边就有水杯。
杯子里的水早就凉了，不知道对方走了多长时间。
她从床上爬起来，头舒服很多。身上黏黏糊糊，她皱着眉头，去卫生间洗了个澡。
擦着头发，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余光瞥见贴在冰箱上的纸。
她走过去，就看到钟亦洛笔意苍劲的字体。
【之前你说要写诗给我看，但是现在看起来应该是没戏了，所以我自己写了一首诗给你，希望姜老师能给点意见。】
姜婉柔看着诗的名字，半晌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