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母信誓旦旦的说:“小六,我和老头子从十八岁就认识了,我对他非常了解,我敢保证:要不了十天,他就得乖乖的到大龙镇去,而且,这次我们去大龙镇,是准备把家安到那儿,永远也不回到a市了。”
小六欣喜的说:“那就太好了,我代表牛二,热烈欢迎您一家三口到大龙镇去定居。”
牛母问道:“我闺女是学会计的,大学毕业后工作了两年,也有一点实践经验,你们神牛食品厂需要会计吗?”
“需要啊,现在我们神牛食品厂处于创业阶段,今后还会大发展,需要各种各样的人才。大婶,就您这个年龄,如果愿意的话,也可以给您一份工作。”
“啊!那就太好了,别看我六十岁了,可是身体棒棒的,啥病也没有。”
小六兴冲冲的跑到长途汽车站买了三张汽车票。
牛母兴冲冲回了家,她把路上遇到小六的事告诉了牛建。
牛建狐疑地说:“真是怪了,咋这么巧呢,你正要到大龙镇去,出门就碰到了小六。”
“老头子,老古话说:无巧不成书。这说明了啥?说明咱运气好,正想睡觉,就有人送来了枕头。”
“老婆子,你和闺女真的要走?”
“老头子,不走咋办?咱要是再不走,陈小毛每天都会来纠缠不休,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牛建叹息了一声,说道:“你俩先到大龙镇去探探路,看看牛二的食品厂咋样,我暂时先留在a市。闺女一走,陈小毛也就没啥闹头了。”
小六买好了长途汽车票,立即送到了牛家。
他把车票交给了牛母,只和牛建打了声招呼,转身就走了。
小六故意冷落牛建,让他意识到:缺了他,神牛食品厂的地球照样转。
果然,牛建见小六对他不冷不热的,觉得有点儿难堪。
“老婆子,你看,小六对你,对咱闺女都是一脸笑容,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正眼看过我一眼,临走时,只是冷冷的打了个招呼,看来,神牛食品厂已经不稀罕我这个人了。”
“老头子,刚才我在路上碰到小六的时候,他正在张贴招聘广告,月薪一百五十块招聘糕点制作技术员,听小六说,已经物色到一个人,不过,他还想好中取优,所以又张贴了第二批广告。”
牛建感觉到了一种威胁。
偌大的a市,不乏食品制作技术人员。
他自言自语道:“这小六也太势利眼了,招聘到了人,就把我不当一回事。”
“老头子,别以为自己了不起,像你这样的技术员,a市一抓一大把,少了你,地球照样转。”
“也好,牛二不需要我,我还不稀罕到大龙镇去呢。”
“老头子,你呀,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你说,a市像你这样的技术员有多少?只怕不下几百吧。人家牛二高薪聘请技术员,月薪一百五,谁看了不眼红。”
牛建不悦的说:“当初,牛建请我去当技术员,也没告诉我给多少月薪,要是早说月薪一百五十元,也许我会心动的。”
吃晚饭的时候,突然又想起了剧烈的敲门声。
牛建吓了一跳,筷子掉到了地上。
“娘的,陈小毛又来了!”
“老头子,明天,我和闺女走了,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你一个人就等着受罪吧。”
牛建气势汹汹的开了门,门外果然站着陈小毛,在陈小毛的身后,还有两个小伙子,看来,陈小毛觉得自己闹事有点儿势单力薄,还请来了两个帮凶。
“你们要做啥?”
“大叔,您别怕,我们不是来打架的,今天我来,就是想问牛敏,她究竟答不答应和我结婚。”
牛敏站了起来,说道:“陈小毛,我告诉你:即使我一辈子单身,也不会嫁给你的。”
陈小毛仰头大笑,说道:“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回答,不过,你会后悔的,因为,我已经打定了主意,非你不娶,既然你不答应,那我就只有殉情。”
陈小毛说着,从腰间拔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牛建吓了一跳,朝后退了两步,顺手拿起一根棍子,战战兢兢的问:“你…你想杀人?!”
“大叔,你放心,我不会杀人,我这是要自杀。既然牛敏表了态,不肯嫁给我,那么,我活着也没啥意思了,只能一死了之。”
牛母战战兢兢的劝说道:“小毛,你可不能寻短见呀,你…你还年轻,日子还长着呢,我相信:要不了多长时间,你就会碰到一个更漂亮,更贤惠的姑娘。”
“阿姨,我已经下定了决心,既然牛敏不愿意嫁给我,那我就只有一死了之。”
牛建冷笑着说:“陈小毛,你想以死相逼,胁迫我闺女嫁给你,办不到!”
陈小毛哀伤的说:“牛敏,我是真心爱着你的,可是,你却不接受我的爱,让我太伤心了,我决定死在你的面前。”
陈小毛说完了这句话,把匕首朝脖子上一抹。
顿时,鲜血喷涌而出,一下子就把陈小毛的衣服染红了。
陈小毛扔下匕首,摇晃了一下,然后慢慢的倒了下去。
鲜血在地上流淌着,就像一条小溪。
牛建被惊呆了,万万没想到陈小毛竟然会自杀。
牛母也被吓傻了,站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
牛敏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她瞅着陈小毛在地上抽搐着,显然,陈小毛快要断气了。
跟在陈小毛后面的两个小伙子,立即把陈小毛抱了起来。
一个小伙子说:“你们把我大哥逼死了,等会儿,我会来找你们算账。”
另一个小伙子说:“血债要用血来还,我们哥们是饶不了你们一家的。”
两个小伙子把陈小毛抬下楼去,放进了一个小皮卡车里。
汽车开走了,显然,他们是把陈小毛送进了医院。
牛母惶惶失措的说:“这…这该咋办?陈小毛会不会已经断气了?”
牛建也吓得脸色苍白,战战兢兢的说:“出了那么多血,怕是活不成了。”
牛敏已经吓得不知所措,她跑进卧室,一头扑在床上痛哭起来。
客厅地上的那一滩鲜红的血,显得非常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