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头辩解道:“奶奶,二妞喝醉了,她吐了一身,把衣服弄脏了,我正在帮她换衣服呢。”
“你这个畜牲,你…你想帮二妞换衣服,亏你还说得出口。”
方奶一阵暴打,把锁头疼得满地打滚。
“奶奶,饶命呀!我真的没做啥,你看,二妞的裤子还穿着呢。”
“你这个畜牲,幸亏我回来了,要是再晚回来半个小时,你就把二妞糟蹋了。”
“奶奶,不是的,我真的是想帮二妞换衣服。”
方奶又不是三岁的小孩,锁头的辩解显然是一种强词夺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锁头是想那个二妞。
就在方奶暴打锁头的时候,三赖子跑来了,他听见屋里传来啪啪的声音和锁头的惨叫声,赶紧冲进了屋里。
“方奶,家里出了啥事?”
方奶见三赖子来了,赶紧把他推出了屋子,说道:“我让锁头喂猪,他竟然忘记了,气死我了,你听,猪饿的哇哇叫。”
老古话说:家丑不可外扬。
方奶可不想让这种丑事传遍了沈家湾。
这一阵子方家也够倒霉了,牛二突然成了杀人犯,方家受到了牵连,被搅得鸡飞狗跳。
现在,锁头竟然想欺负二妞,要不是自己早回来一步,那可就糟糕了。
“方奶,您别生气,别气坏了身子。”
方奶累得气喘吁吁,问道:“三赖子,你跑来做啥?”
“方奶,我是想报告一件特大喜讯。”
“啥喜讯?”
“方奶,刚才,小龙镇派出所给村委会打来了电话,说牛二已经死了。”
方奶大吃一惊,问道:“牛二被枪毙了?!”
“不是的,据说:牛二在逃跑的时候,不小心坠落到一个山洞里,被摔死了。”
方奶一下子瘫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牛二的死讯太突然了,也太让人难以接受。
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就死了。
“三赖子,这…这消息不会有误吧?”
“怎么会有误呢,电话是从小龙镇的派出所打来的,绝对是确凿无疑的。”
方奶喃喃的说:“这牛二是咋回事?怎么就摔死了呢。”
“方奶,牛二终于死了,沈家湾少了一个祸害,今后,你们方家也不会被牛二连累了。”
锁头从屋里爬了出来,他被抽得鼻青脸肿,浑身的骨头好像散了架,可是,当他听三赖子说牛二已经死了,就如同被打了一针强心剂。
“三赖子,你说牛二死了?!”
“锁头,没错,牛二真的死了。”
锁头狂笑起来,他的笑声就像野鸭子叫唤,让人听了浑身起鸡皮疙瘩。
方奶刷的一下从石凳上站了起来,挥起棍子,照着锁头劈头盖脸的打着。
“救命呀!”
三赖子拽住了方奶,劝说道:“您就别再打了,要是把锁头打死了,那您就成了杀人犯。”
方奶冷静了下来,她怒气冲冲的吼道:“锁头,你给我滚回房间去,跪在地上,给我好好的反省,我要饿你三天。”
三赖子觉得很奇怪,难道就因为锁头没有喂猪,方奶竟然把他往死里打,这有点说不过去呀。
三赖子问道:“二妞呢?咋没看见她。”
“二妞有点感冒,睡了。”
“方奶,二妞感冒了,那得吃点药啊,可不能硬扛着。”
三赖子一边往外跑,一边说道:“我家有感冒药,我去拿点来。”
方奶走进卧室,认真查看了一下,发现二妞的衣服还没脱,只是纽扣被解开了。
她想:幸亏我及时赶回来了,否则,锁头就把二妞给糟蹋了。
方奶想了想,她觉得:锁头不能再留在家里了,这家伙不仅仅是好吃懒做,而且,竟然还耍流氓。
家里还有四妞、五妞,要是一不小心被锁头钻了空子,那岂不是悔之晚矣。
方奶觉得有些左右为难,要是把锁头赶走,总得有个理由,可是,这话咋说呢。
锁头毕竟还没有得手,要是这事宣扬出去,外人就会认为锁头已经糟蹋了二妞。
二妞的名声就会坏了,从此以后,没人敢上门提亲,还会在背后指指戳戳。
可是,要是把锁头继续留在家里,等于是容忍了一只豺狼,他会随时张口咬人。
方奶长叹了一口气,她一时没了主张,心想:牛二要不是杀人犯,那该多好啊。
牛二一定会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既不至于家丑外扬,又能够让锁头不会祸害了几个孙女。
方奶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找铁匠打一个铁链子,把锁头拴起来,让他不能够离开屋子,这样,他就甭想作恶了。
方奶打定的主意。
她给二妞泡了一杯蜂蜜水,让她喝了下去。
直到深夜,二妞才清醒过来。
方奶觉得:锁头想欺负二妞的事,得让二妞知道,好有个防备。
这件事也得让四妞、五妞知道,这样,就会时刻提防着锁头。
临睡觉时,方奶对三个孙女说:“我得告诉你们两件事,这两件事都是不幸的事情,可是,不说也不行。”
二妞问:“奶奶,有啥事就说,为啥搞得神秘兮兮的。”
“第一件事:今天下午,三赖子跑到咱家来,说小龙镇派出所给村委会打来电话,传达了一个噩耗,那就是牛二掉进了一个山洞里,被摔死了。”
方奶话音刚落,五妞就放声大哭。
“姐夫,我想你,你不能死呀……”
四妞也不停的流着眼泪。
二妞似乎有些不相信,问道:“奶奶,你没听错吧?”
“错不了,当时,我也有点不相信,可是三赖子反复强调,这个消息是确切的,还说,县公安局经过了多方调查,还让大妞辨认过尸体,最后确定:就是牛二。”
二妞突然觉得有一种失落感,她的心里好像变得空空的。
本来,她一直想让警方抓住牛二,判他一个死刑,可是,此刻听到了牛二的死讯,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而且,心里还有一些隐隐作痛。
二妞突然觉得脸上有虫子爬,她摸了一把脸,这才发现是泪水。
二妞觉得很奇怪,我咋会流泪呢?
她又摸了一把脸,发现手上湿漉漉的,突然,一种悲痛从心里爆发出来。
二妞一头扑在床上,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