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不光是在小翠这碰了钉子,最近几天晚上,他赌博的手气也不好,输了二千多块钱,在赌场的老板那儿打了欠条。
借赌场老板的钱,那可是利滚利的驴儿债。
人们都说:赌徒的习性就是:越输越要赌,因为他要翻本。
黑皮心情很烦躁,说道:“小六,你说,人要是想逃跑的话,往哪儿逃最好?”
小六笑着回答:“黑皮大哥,假如我要逃的话,肯定是往深山老林里逃,哪儿没警察。”八壹中文網
黑皮耸耸肩,说道:“深山老林里虽然没有警察,可是,那儿的生活苦呀,我可受不了那个罪,我要是逃跑的话,就往外国逃,我听说,外国好挣钱,一赚就是一大把。”
小六不以为然的说:“黑皮大哥,你别听有些人胡说八道,外国的钱也不会从天上掉下来。”
黑皮叹息着说:“小六,你替我想想:要是我逃跑的话,最好是往哪儿逃?”
小六歪着脑袋想了想,建议道:“黑皮大哥,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别逃走,俗话说:天下的乌鸦一般黑,不论逃到哪儿,都得靠劳动挣钱吃饭,现在,咱们在神牛食品厂好歹有一份工作,挣的钱也不比国营大厂少,就在这儿安安分分的干吧。”
黑皮也叹了一口气。
他在赌场输了二千块钱,这笔钱咋还?
光靠劳动挣钱,一个月六十块钱工资,还不够付利息呢。
突然,小翠惊慌失措的跑进了食品厂,叫嚷着:“大事不好,牛哥被悬赏通缉了,刚才,警察在食品厂的门口贴了一张悬赏的告示。”
小红问道:“悬赏是啥意思?”
小翠解释道:“悬赏就是警察出一笔钱,让大家去抓牛哥,谁提供了线索,就给谁钱。”
小红好奇地问:“给多少钱?”
“妈呀!给二万呢。”
王铁蛋惊诧的问:“你是说:要是谁提供了线索,只要抓到了牛哥,就会给他奖赏二万块?”
“对呀,没错,我看得清清楚楚的,就是二万块,不信,你们出去看,广告就贴在门口。”
王铁蛋和小红跑出去看广告。
黑皮也跑了出去。
小六坐在办公室里没有动弹,他的心头颤抖了一下。
如果警方悬赏二万块钱抓牛哥,那么,牛哥就很危险了。
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这么大一笔悬赏,会让不少人都加入到追捕牛二的行列中。
小六似乎感觉到了一张大网正在铺天盖地的笼罩过来。
大妞和二妞也被惊动了,她俩也跑到大门口去看广告。
当大家看完了广告,一个个都耷拉着脑袋。
大妞惊慌的说:“完了,为了二万块钱的赏金,会有不少人盯上牛二的,他…他只怕躲不了几天了。”
二妞流着眼泪说:“大姐,咱得想个法子,把姐夫藏的更隐蔽一点,让人抓不着他。”
“牛二躲在哪儿,我也不知道啊,就是想帮他,我也帮不上。”
“大姐,我觉得很蹊跷,你看,古老板要找姐夫,只在大龙镇住了一夜,就不再找姐夫了,这说明了啥?说明古老板已经见到了姐夫。”
“是啊,我也是这么怀疑的。”
“大姐,姐夫一定没有跑远,他就在附近。”
“三妞,牛二如果就在附近,那么,他咋不跟我见一面呢。前不久,一连来了三封信。”
“啊!姐夫还给你写了三封信?这信是通过邮电局寄来的?”
“不是的,第一封信是小六在食品厂的大门口捡到的,第二封信是放在小翠的提包上,第三封信是一个老头塞到了小六的手上。”
三妞低着头想了想,说道:“大姐,你不觉得奇怪吗,三封信中有两封都交给了小六,难道这是巧合?”
“三妞,你的意思是:小六知道牛二躲藏在哪儿?”
“是啊,你想啊,上次,是小六到沈家湾接二妞,这次,又是小六到沈家湾送二妞,也就是说:小六是最值得信任的人。”
大妞低着头想了想,说道:“我去过小六的家,两间破草房,不大一点地方,牛二是不可能住在他家的。”
“大姐,就算是没住在小六家,也有可能住在附近的一个山洞里,或者是租的一间房子里,生活上的事情由小六打理,这种可能性应该很大呀。”
大妞点点头,说道:“我把小六喊来,咱俩审一审他,也许,就算他不承认的话,也能从他的话语里听出点蛛丝马迹。”
大妞走出卧室,喊了一声:“小六,你来一下。”
小六一脸郁闷的进了卧室。
大妞问:“小六,你看了这个悬赏通缉广告,有啥想法?”
“大嫂,我很害怕,怕极了。”
“你怕啥?”
“我怕有些人被二万块钱引诱,会四处打探牛哥躲藏的地点,这么一来,牛哥就很危险了。”
二妞问:“小六,你觉得牛二会躲在哪儿?”
“我想:牛哥一定躲在一个隐秘的山洞里,咱们附近的大山里有很多洞,警察也不可能一个个洞穴的搜查,这是最安全的地方。”
二妞幽幽的说:“小六,躲在洞里虽然很安全,可是,总得有人给牛二送食物呀,你想:在荒山野岭里背着食物进山,肯定是很显眼的,警察会追踪着这个送食物的人,找到牛二躲藏的洞穴。”
小六想了想,说道:“那个送食品的人肯定很聪明,他会半夜去送,而且,他会走小路,甚至于走那些没有路的地方,这样,就不容易被警察发现了。况且,一次多送一些,能吃个把月呢。”
三妞仔细的察言观色,发现小六神色很安详。
大妞直截了当的问:“小六,牛二前后来了三封信,其中,两封信都是你拿来的,我觉得:你应该知道牛二躲藏在哪儿。”
小六叹息着说:“我要是知道牛哥躲藏在哪儿,那就好了,可惜呀,牛哥还不是很相信我。那两封信,一封是我在大门口捡到的,另一封是一个老头塞到我手里的,不管怎么说,至少牛哥还是相信我的,这一点让我很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