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正好被一个从探望病人的女生看到,再看她身后,眸眼一动,掏出手机,“咔擦咔擦”连拍几张,发给了标注为孟倩姐的微信。
看廖聪芮这么久没回来,穆沐掏出手机,想着这段时间她跟凌珥的关系,明明前一刻很好,为什么接下来他们会陌生人一样,甚至倒戈相向。再想想这次来医院,明明很热枕生活,偏偏老天要开一个这样的玩笑。
她长叹一声,不知是叹她波折的人际,还是老天开的玩笑,亦或者是人生的虚华浮实,或者是初触社会的感慨。
编辑信息——“虚浮人生,怪异百态。”
自己执着的,执着自己,不过流水趟过了无痕。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穆沐有些木讷的眼睫下敛,按下接听键,“喂。”
电话那头的男音低沉有磁性,“在哪?姑不放心你,我晚上送你去宾柳市。”
“嗯?”穆沐这才堪堪回过神,“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电话里听到砰的一声闷闷的关门声,他埋怨道:“一个活物都看不到,你在哪里?”
尽管是沿海南区,十二月初也潇起了阵阵妖风,在露天下行走,还是会冷得牙齿打架。
男子裹着棉袄带着帽,下车,步履轻快,打开后备箱,把穆沐的行李安放好,才给穆沐来一个旋转公主抱。
“看到我竟然不是第一时间抱我,真的好失望。”穆沐被他转得有些晕,攀着他的脖子,嗔骂道。
“行了,下次见你,第一时间抱你,”男子宠溺似的薅着她发顶,“你就别跟一个行李箱吃醋了。”
穆沐翻了个白眼,气绝。
但确实是吃行李箱的醋了,只呵呵笑着,惩罚般的打了他一掌。
两年轻人有爱的互动引来不少路人侧目,其中门的后方有个拎着手机不断拍照面容严肃眼角讽刺讥诮的人。
男子把穆沐送上副驾驶,关上车门,再从前面绕到驾驶室,启动引擎,两人有说有笑,扬长而去。
一看这关系就不简单。
男子从后视镜看她一眼,“刚忘记问,你来医院干什么?”
穆沐目光闪烁了下,“没、没什么。”
男子不信,“没事谁会无缘无故跑医院!”
“陪一个同学过来。”穆沐匆匆转移话题,带过这个茬。
一路上谈天说地,相谈甚欢,除了说医院一事有些闪烁其词,男子便不再怀疑,每个人都有一点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夜幕四垂,华灯初上。
车流如织,在蜿蜒的公路上流淌,刺眼的车尾灯,似一盏盏随波逐流的河灯。
漫天星辰,一眨一眨的,好像有人在跟你捉迷藏。穆沐想起了应承了某人一罐手工星星,现在已经过半,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送出去的机会。
她觉得两人还是应该打开心扉谈一谈,其实,他人并不坏的。
想着,长长喟叹一声。
被旁边的人调侃,“小小年纪就哎天怨地的,学什么老成,什么时候叹得到老?”
穆沐故意又叹一声。
又堵车了,男子踩了刹车,转过头觑她,“不是,你叹什么啊?从见你开始,叹得我耳朵都起茧了。”
穆沐丧着脸,“缝节必堵。”按亮手机,已经是晚上九点二十七分,足足在高速路上堵了三个小时,平时去宾柳市也不过才两三个小时,现在半路还没到。
穆沐觉得今晚是在这高速路上过了,一脸的生无可恋,关了手机,把座椅调试好,吩咐:“我睡会儿,别叫我。”这几天考试用了不少经历,今天又被吓得不轻,跟他唠嗑唠了这么久,是极限了。
男子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她额头,“睡吧。”看着前面纹丝未动的车流,眉心蹙成一道川。
车厢里回归寂静,只留中控台“滴滴”的仪表盘运作声和有律清浅的呼吸声,有种岁月安静的美好。
彼时,西城市的另一端,有人炸开了锅。
校园内网,班级小群,无一不在热议一件惊为天人的事件。
关于青春禁果这件事,我们都朦胧,期待,好奇,更有大胆者在冲动下,不计后果暗尝一口。
本是私底下的密事,一旦被摆到明面上来,将会是另一番风云。
这就是我们这个年纪所不能承受的责任和压力,太年轻了,太稚嫩了,不是这个年龄段可以有的尝试。
照片一张张流露,地点显而易见是医院,身后门诊牌“妇科门诊”几个字赫然入目,一个女孩子表情怔怔,似乎经历了无法估计预料又不敢相信的事实,双目失神,毫无焦距。相对于旁边喜笑颜开的幸福脸,她俨然成了一个反面材料的对比,而且,她最年轻,身上还穿着校服,不少人会瞧着她,带着鄙夷和轻蔑,或者是为这么好的苗子扼腕叹息。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还是太年轻,不懂得爱惜自己。
即使不用标题,也能猜到个大概。
这条帖子被迅速置顶热评,不乏抨击加描颜色的。
人都是这样,看热闹不嫌事大,只要跟自己沾不上边,怎么夸大怎么来。
“wow!大料啊!”
“楼上的大料是八角还是茴香啊?”
“学校第一,不愧是学校第一,生孩子也要挣第一,佩服【抱拳】”
“平时人模人样,鄙睨一切,我看不是玉女,是欲女。”
“不知道这样的白莲花叫起来会怎样!”
“这肚子里的不会是二哥的吧?”
“楼上慎言,据贫僧观察,穆施主一个月前就已经闹翻了,两看相厌,老死不相往来。”
“楼上是假和尚吧,还施主!对欲女无需仁慈,佛祖不会见怪的。”
被称假和尚的那个回道:“众生平等。”
“楼上两位,现在是谈论称呼的时候吗?”
“那照这么说,穆欲女是给二哥带绿帽子咯?”
网络是个虚拟世界,说话不需要本钱,也不怕被人查到,说话也就有了底气。
有人幸灾乐祸,“哈哈,他也有今天,我早看他不爽了,学校的犯贱女生几乎都被他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