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我就没怎么受伤过。
别说受伤，甚至连大起大落的生活都少有。
但最近这几个月的时间，让我明白了什么是危险和生命垂危。
那一枪是打在了我的肋骨上。
在最后要昏迷之前，我感觉自己是被黑暗吞噬并深陷其中。
就在前半分钟，我又觉得它把我吐了出来。
除了全身的疼痛之外那个名字又从心中飞速释放出来。
“苏晓琳！”
“快快，来人按住他！”
“小心把伤口给挣脱开。”
我眼睛看不到任何东西，我只能听到床铺和地板摩擦的声音。
还有周围有人在叫喊。
随后，胳膊上传来了一阵阵的刺痛。
在之后，浓重的睡意袭来。
“不，不要，我不能睡。”
“苏晓琳还不知道……”
再次醒来，我已经能感受到眼帘之外的阳光明媚。
睁开眼就看到了白色的吊顶，还有滴答落在软管理的液体。
顾凯就趴在床边睡觉，我的床上还铺着十几张打印纸。
我想看看上面是什么，但觉得半个身子都控制不住。
“程明，你可算是醒了。”
有声音传来，我感觉像是外太空传来的。
循声望去，苏晓琳穿着病号服躺在我身边。
她的肩膀上也包扎着绷带，但总体要比我好点。
甚至还可以自己拿水杯喝水。
我的身子像泄了气的皮球，放松了下来。
还好，没死就行。
“你这是什么表情？姑奶奶我为了你伤成了这样，你还有脸笑。”
苏晓琳盘腿坐在床上看着我的表情非常严肃的询问。
“程明，我让你跑，你怎么还是回来了？”
“我刚清醒，别问我这么难的问题。”
知道苏晓琳没事，我心中紧绷的那根线总算是松下来。
太好了，这比什么都好。
“靠，程明，你终于醒了。”
靠在床边打瞌睡的顾凯从床上爬起来，上下打量我。
“怎么样？”
“疼，能在打点镇痛的药么？”
“别给他打，他活该。”
苏晓琳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按理说我俩大难不死，如今应该是拥抱庆幸才对。
谁知道苏晓琳在旁边并不给我好脸色。
“苏晓琳，你脑袋是不是被打坏了？”
“你脑袋才坏了，程明，你真把自己当成偶像剧男主角了？”
“那么危险地情况，你把拽着我找掩体，你还拿身体给我挡？”
“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你脑子有问题你去治，你来祸害我做什么？”
这睡醒就被苏晓琳一阵输出，我也不知道得罪她哪里了。
本来想要解释，顾凯拦下了我。
“行了，你就让她说几句吧，你昏迷的时候这丫头哭惨了。”
“如果不想受皮肉之苦，你就听着吧！”
苏晓琳竟然能为了我哭？我心中有些感动，更多的是愧疚。
她受伤这么严重，都是我害的。
“你俩嘀咕什么呢？敢说我坏话我就扇死你俩。”
还不忘记碎碎念的苏晓琳估计是憋了很久。
顾凯去通知医生。
看着他走出去，苏晓琳从床边溜下来，凑近了我看着我。
“晓琳，有什么仇等我伤好了再说！你，别动手！”
“你刚才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喊我的名字！你在想什么？”
苏晓琳突然这么问我，还让我挺尴尬的。
她是我小姨子，我是她姐夫，总是喊小姨子名字容易让人误解。
“我那不是担心你，怕你真的有危险，我如果死了没脸见你姐。”
“我声音很大吗？”
“三个大汉都压不住你。”
我摸了摸鼻子也有些有意外，这谁能想到哪里来那么大力气。
“对了，是谁救我们的？”
“秦队先来的，我也昏迷过去，都是听他后来说。”
“袭击我们的人是抓到了，不过对方是买凶杀人，射杀我们的人伏法，但不肯说买家是谁。”
“李默。”
我想也没想的马上回答。
“我们也猜是他，但我们根本没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他没理由光天化日的对咋俩动手吧？”
“他在报复我那天在市局门口说的话。”
看我说的这么笃定，苏晓琳压低声音和我确认。
“你是不是看见了？”
“我最后精神也不是很清楚，但我好像看到李默的车了。”
苏晓琳满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咱俩差点死了，你怎么一点都不害怕？”
“你昏死过去的时候我都怕过了，现在当然不怕了，但这个案子我们是查不下去了。”
苏晓琳指了指外面。
“秦队长的意思，限你二十四小时内离开长青市。”
我点点头没有反驳，我确实该走了，现在的我们斗不过李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