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醒悟,自然是好的。但需知,凡事都有个度。作为你的祖母,我现在提醒你的话,可能不那么中听,但总比到时候被别人算计好。”
祖母语重心长的看着阮镜。
阮镜点点头,又给祖母按了一会肩膀。
喝着阮镜泡的茶,虽然茶叶不是最好的,但不得不说,她这泡茶的手艺却很纯熟,光是看着,就赏心悦目。
祖母心下,对她又有了新的认识。
送走了祖母,何时昀刚要开口说点什么,阮镜抬手,一巴掌拍在了他脑门上。
“臭小子办事不错,值得表扬。请你喝茶。”
阮镜话落,直接将自己喝过的那杯茶递给了何时昀。
何时昀:“……”
下一刻,还被阮镜摸了摸脑袋。
臭小子脑袋毛茸茸的感觉,手感还不错。
何时军却懵了。
什么情况?这是把他当小狗吗?
“何阮镜,你没事吧?”
何时昀抬手想要试试阮镜额头,是不是发烧了,却被阮镜嫌弃的拍开了爪子。
“去去去,洗手了没有啊?”阮镜一脸嫌弃。
何时昀又懵。
我都没嫌弃你呢?
“你真的是何阮镜吗?你……你你你……”
何时昀激动的都词穷了。
真心不相信一个人前后变化会这么大。
“你三岁的时候洗澡不小心掉进了井里,是我及时抓住了你的手,才避免了你掉进去淹死。
你七岁的时候在学堂跟人打架跑丢了鞋子,是我帮你找回了鞋子,才没让人被何兆康责骂。
你十岁的时候何兆康第一次带你进宫,你因为蹲下捡荷包差点被马车撞飞,是我伸手拉了你一把。
还有你十二岁那年,差点被掉下来的招牌砸中,是我抬手替你挡了一下,胳膊这里现在还有一道疤呢。”
阮镜说完,何时昀发现,这怎么都是她帮他的那些事。不过这些事,大部分都是他们姐弟之间的秘密,外人不知道。
“你……那你还喜欢太子吗?”
何时昀小声问了一句。
“我呸!别让姑奶奶我看见他!如果他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我就将他撕成一片片的喂狗!剩下的骨头剁碎了当花泥!!!”
阮镜这么说的时候,好像并未察觉,在院子对面的屋顶上,有一道身影看起来病恹恹的躺在最大的那棵树上。
已经在这听墙角听了很久了,之前还觉得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当听到某个不知死活的小女人要把自己剁碎了当花泥时,堂堂太子爷,气的脸色微微泛白。
“殿下,回去吗?”
侍卫阿左小心翼翼开口。
何阮镜骂殿下的话他也听到了,殿下不是应该立即发怒处置了夏阮镜吗?
怎么还让她好生的喘气呢?
“你没听到有人辱骂本殿下?”
墨千苍依旧是一副病秧子做派,靠在树干上,看也不看阿左。
“那属下下去把她弄死。”
阿左简单粗暴惯了,以往都是墨千苍一个眼神他就去了,可今天却有些奇怪,自家王爷竟然没有眼神暗示。
阿左就不知如何是好。
“粗鲁。”
墨千苍哼了一声,锦衣华服衬托的周身流光溢彩,不似凡人。
阿左懵了,那应该怎么办?
“殿下,那……那我下去劝劝她,以德服人,让她上来给您道歉?”
阿左从一个极端到了另一个极端。
墨千苍这次连哼的兴趣都没有。
屋内,阮镜又欺负了何时昀几下,才放他离开。
支走了小暖,湖心阁内,只剩下她一人。
阮镜抬眼扫了眼对面屋顶旁边的那颗大树。
提气一跃而起,嗖的一下,就到了墨千苍和阿左身侧。
阿左这会还在绞尽脑汁的想怎么对付阮镜那过,冷不丁身后寒气袭来,阿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阮镜一记手刀劈晕,扬手挂在了树杈上。
阮镜看了眼闭眼休息的墨千苍,心下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做了这么多任务,还是第一次见到柔媚超越女性,但又给人莫名威胁感觉的男子。
皮肤白皙,半透明的感觉,五官精致无暇,不输给世上绝色美人。这是一张男人女人看了都会自卑的脸。
华丽锦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却没有颓废的感觉,反倒衬托的他飘逸出尘。
薄唇抿着,看起来薄情又威严。
这个男人,给阮镜的第一感觉就是危险和绝世无双并存。
阮镜记忆中,快速搜寻出原主对眼前男人的记忆点。
墨千苍?
他就是墨千苍?
害原主被嘲笑了一年的那位太子爷?
系统:【其实也不能怪墨千苍,是原主自己笨,被人陷害了。】
阮镜:我管他的呢!没事在这听我墙角,就该怼!
系统:【你打算怎么怼他?我很好奇。】
阮镜:你就看好吧。
“这位公子,青天白日的跑我院墙上,你可知你这样被抓了,后果是什么?”
阮镜假装不认识他,声音清朗明净。
墨千苍依旧一副大爷样躺在树杈上,风吹过,衣摆乍起,风华无双。
“别以为你装睡,我就没办法了,要不要看看你的护卫?”
阮镜指的是被她挂树杈上的阿左。
然,墨千苍就是油盐不进。
阮镜说她的,墨千苍也睡他的。
“啧啧,看来是遇到高手了。那不如,我们做个游戏吧?如果你赢了,你想在这睡到什么时候都可以,你想睡我都行!如果你输了,立刻滚蛋!!”
“呵呵……”
墨千苍终于给了阮镜回应,不过却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冷笑声。
旋即睁开眼睛,墨瞳潋滟,流光溢彩,却尽是危险深邃的光,一眼望不到底。
“什么游戏?”
墨千苍一改往日简单粗暴的方式,此时此刻倒是很有兴趣跟阮镜玩一玩。
看看她到底还有什么花招?
这不知死活的臭丫头在何家人面前可是好几副面孔呢!
磁性好听的声音让阮镜都不太舍得戏耍他了,不过也只是一秒钟的不舍。
“我问你个问题,很简单的算术题,你能答对就行了。”
阮镜眼里闪着小狐狸的精芒。
墨千苍懒懒的掀了掀眼皮,与她四目交织。
他眼神若千年深潭,深邃不见底。
她的则是明净耀目,纤尘不染。
在五官秀媚到了极致的墨千苍面前,阮镜甚至觉得,自己更像男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