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白楼是个生意人,年纪虽然不大,但也跟着祖父自小混在生意人堆里,按理说,嘴皮子不会输的,可被阮镜那么一吼,莫名的就没了动静。
“堂堂大理寺少卿,竟然冤枉一无辜百姓是罪犯之女,看来你这大理寺少卿就是一个随随便便的人。”
阮镜抓着杨锦楠话柄,话一出口,杨锦楠却一脸不屑。
“你父亲夏航贪赃不改,早就被关起来了,你不是最臣之女,又是什么?”
“我父亲今儿一早已经被放回来了,立刻官复原职,还是凤王亲自派人送回来。离了京都的十里八乡,谁不知我父亲夏航为官清正廉洁,就是问问这京都百姓,又有几个不知道?”
阮镜笑着开口,眼底尽是冰冷嘲讽。
杨锦楠消息太落后了,这都不知道,活该被她啪啪打脸。
“你……怎么回事?”
杨锦楠看向身后侍卫。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侍卫断断续续说道,杨锦楠脸色登时涨红,堪比煮熟的虾子。
围观的百姓也议论纷纷,都是听说过夏航这个人的。
“诸位,我父亲的事情已经沉冤昭雪,我身为夏航之女,也不能看着有人被平白无故的冤枉而无动于衷。这女子哭起来是真的凄惨,好一个梨花带雨,只是……”
阮镜上前一步,突然抓住了女人手腕,在旁人都没看到的时候,将一张折叠好的符咒塞在了她手心。
那女人眼中狐媚之气渐渐散去,扑通一声趴在地上,不停的朝水白楼磕头。
“水少爷,我不该陷害你,我不能做这么昧着良心的事情。是有人给我银子收买我,让我诬陷你的,我只是丞相府门生一个小小的舞娘,被送来送去,服侍一众大爷,本是命不由已,不得已收了好处才冤枉水少爷的。”
哗!
众目睽睽之下,女人突然改口,一时间,众人哗然。
阮镜指着那女人,冷冷道,“我之前偶然的机会见过她,知道她本不是什么普通女子。所以我敢肯定,水少爷是被冤枉的。至于杨锦楠为何不认识丞相府门生旗下的舞娘,我也觉得好奇怪。难道是没送上你的床,你就不认识?”
阮镜开口,句句犀利。
围观的百姓都不是傻子,听到丞相门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谁不知道杨锦楠是丞相的人。
而水白楼又跟凤王交好,啧啧,这是丞相要断了凤王的左膀右臂啊。
“夏阮镜,你不要胡说八道!!!”
杨锦楠瞪着阮镜,瞳仁通红。
原本一切尽在掌握,谁知这舞娘突然反水!太不可思议了!
这可是丞相千叮咛万嘱咐交代给他的事情,若是办砸了,以后丞相还如何信任他?
都怪夏阮镜!贱人!
“我说的都是重复这个舞娘的话,她自己全都招了,我可什么都没做,我只说她面熟而已,至于你没有认出她来,是你的事情,不用这么急赤白脸的跟我解释,我没空。”
阮镜对杨锦楠那是毫不客气。
“夏阮镜……”
杨锦楠上前一步,突然压低了声音,紧盯着她,像是要一口将她吞入腹中。
“我知道之前是我过分了,当时我不是不帮你父亲,只是身不由己,丞相手下的人一直在拉拢他,但你父亲就是不给面子。阮镜,这不能怪我,你父亲如此万古不化,不是你的福气。我知道你对我是真心地,今天这么做也是生我的气,我都明白。但是这个舞娘的事情,你不要再管了。”
杨锦楠见硬的不行就来软的,用只有他和阮镜能听到的声音劝着她。
阮镜笑笑,璀璨笑容看的杨锦楠竟是有一瞬呆愣。
以前从不觉得夏阮镜美,就是一块木头而已,跟她那万古不化的老子一样。
“你说不管就不管?你算哪颗葱,我要听你的?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的德行!”
“你!”
杨锦楠被阮镜激怒,扬手就要打她。
“住手!”
水白楼上前一步,抓住了杨锦楠胳膊。
“众目睽睽之下,杨少是要滥用私刑吗?”水白楼以为阮镜躲不过,所以帮她出头。
“呵呵,这么快就找到新的靠山了!夏阮镜,真有你的!怪不得夏航不跟丞相呢!原来是早就找好了靠山!亏着外面的人还当夏航公正廉洁,原来是早就暗度陈仓了。”
杨锦楠小人之心,看到阮镜帮水白楼出面,就以为阮镜和夏航都投奔了凤王。
“杨锦楠,别拿你的不要脸作为挑衅我的资本!”
阮镜话落,水白楼嘴角狠狠一抽。
杨锦楠则是握紧了拳头,恨不得掐死阮镜,却不敢当街动手。
“杨锦楠,这舞娘什么都招了,既然是丞相门生的人,想来你查起来也容易的多,不用我教你了。”
水白楼冷冷出声,找一个舞娘来冤枉他,等着大街上的人都认为他真的做出了有辱斯文的事情,再把这舞娘灭口,到时候死无对证,他的罪名就一辈子都洗不掉了。
要不是夏阮镜站出来仗义执言,被皇室退婚事小,被摘了皇商的帽子才是皇上和太后的最终目的。
这一次,是他大意了。独来独往惯了,又对自己的功夫很有信心,也没想要带几个人在身边,差点着了道。
杨锦楠看着那瑟瑟发抖的舞娘,眼神能在瞬间杀死她,可舞娘仍是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不想害人,不想下地狱,不想一错到底,看起来像是受到了惊吓。
可自始至终,水白楼都没接近那个女人,若硬要说是水白楼恐吓也说不过去,毕竟那女人一开始指证水白楼的时候都很正常。
难道是夏阮镜?
杨锦楠看向夏阮镜时,她已经跟水白楼转身并肩离去。
“贱人!果真跟水白楼有一腿!”
杨锦楠没想到,曾经对自己死心塌地的夏阮镜,翻脸比翻书还快!
这种贱人,就该被浸猪笼!
“夏姑娘,多谢你仗义执言,可否邀请你到白楼一坐,聊表心意。”水白楼做了个请的手势,阮镜看了他额头一眼,无声点点头。
系统:【是不是看出这水白楼有什么问题?】
阮镜:就不能是看上他的颜?
系统:【你不是这么肤浅的人。】
阮镜:我感觉,第二盏灯跟他有关。
系统:【他是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