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两个人搜查了所有的鬼子,这些人本来就是给渡边山鸠接风的,除了几块大洋以外,没有那些期待的有价值的情报。江强看到安然只搜查情报,他搜查完鬼子后,立刻把渡边山鸠和武藤,还有新岛奎一手上的三块有瑞士原装的手表给拿在手里,然后便毫不客气地便把渡边山鸠的手表带在了手上,安然看见了,也不好说什么,江强也不是他们的人。江强突然间有些后悔把这些人全杀死了,要知道那个就是新岛奎一的话,他一定会用“十大酷刑”折磨到他把情报吐出来不可。武藤的身上倒是有一把车钥匙,江强曾经坐过他的小车,两个人刚好可以乘车逃走,只要把车开到法租界或者英租界,就可以步行回警察局。出了服装店,江强决定先回住的地方,安然本来也想跟着去,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江强已经心有所属,她可不能违反纪律,况且江强到底是什么身份,她也一无所知。两个人即将分开之时,安然想起了江强从渡边山鸠身上搜到的那封信,便让江强把信拿出来,里面的内容她也可以顺便分享一下,江强嘿嘿一笑说道:“可以,不过,你得拿那个满洲特科的工作证件来交换。”
“怎么个交换法。”
安然不知道江强这个交换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把那东西送给我,我然后把内容给你看。”
江强说完,嘴角又露出一丝坏笑。“无赖,你就让我看看,然后我就得把这东西送给你,江强,你还讲不讲理。”
安然被江强的交换条件气的,便骂了江强一句。安然自然知道江强所说的欠他的东西是什么,不就是她安然吗?不过安然想了想了,反正,这“满洲特科”的工作证明也没有多大用,就从口袋里拿出来,递给江强说道:“给你,行了吧,还真够无赖的。”
“嘿嘿,这就对了。”
江强从口袋里也拿出那封信,撕开后,递给了安然,同时说道:“你赶紧看吧,看完,我要先回去,那江佁等了我两天了,心里一定很着急。”
安然接过信后,立刻愣住了,上面全是日文,她一个字也看不懂,她突然发觉上当了,看着一脸坏笑的江强,忍不住拿起拳头砸江强正两圈,娇笑一声说道:“说你够坏的,没有想到,你比我想的还要坏,你帮我看看,信里面到底说了什么。”
江强这才接过信,仔细看了一遍,就对安然说了信里面的大概内容,正是要刺杀29军,佟麟阁,宋哲元的相关密令,不过日本方面想不到这个任务还没有颁布下去,渡边山鸠已经见了阎王。江强相信日本方面仍然会执行这个暗杀任务,至于派谁去,这封信上也已经写的很清楚,让樱花社配合富士山组织,尽快潜入29军内部,并在今年五月份之前,完成刺杀任务,信中还交代了,即便刺杀不了军长级别的,也要杀几个师长,甚至团长,要给中国方面在天津驻军内部造成一些大的混乱。信读完后,安然心中一凛,看来日本要对天津动手了,红党方面曾经传来过相关情报,认为日军可能从天津先取得突破,占领华北夺取重要的战争物资;然后再从广东方向进攻,最后对中国形成南北夹击之态势,进而达到全面占领中国的目的。看来,她不但要把这个情报传给力行社,还要把这个情报想方设法传递到红党,虽然,此刻天津工委内部出现了叛徒,叛徒,对,必须先除掉叛徒,否则,杨华安排的第二个接头人决不可能出现。江强看安然愣在那里,眼神痴痴地想着什么,拿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她都没有反应。“嘿嘿,听了这封信,就傻掉了,这姑娘没治了,我走了哇。”
江强没心没肺地说道。安然一听江强要走,立刻就叫住了江强,然后脸上的表情变得妩媚了。江强看她的表情第一次对自己这样温柔,便笑着说了一句:“看来安大美人又让我江强做什么事情了吧。”
“你也算杨华的半个朋友吧,否则,你不会借他两千大洋的,上次杨华见我,是已经给我安排了另外一个接头人,不过,那个叛徒不除掉的话,这个接头人也不会出现,如果我亲自去传递情报的话,可能我的身份就会暴露,以江处长的枪法,打死一个叛徒的话,应该不会很难。”
即便没有这个情报,江强也想着早点除掉这个叛徒。“让我杀那个叛徒,乖乖不得了,在日租界杀死个日本人,那没有人抓我,要是再天津杀个人,你老子安世平还不得抓我去牢房。”
江强撇着嘴说道。“好吧,你不去杀,我去杀他,我死了,你再也看不到我了。”
安然知道此事跟江强没有关系,只是想请他帮个忙,见他又不帮,最后只好赌上一把了。“你死了就死了,不死那也是别人的老婆,更不关我江强的事情。”
江强随意地说道。“你,江强,你气死我了,凡事总要努力,你不努力,怎么知道我就是别人的老婆了。”
安然跺了跺脚,这几天接触下来,她莫名其妙有些喜欢江强了,只不过因为婷婷,她没有说出口,此刻一急,竟然说了出来。“哎呀,你早说嘛,要是你早这样说,我早就把那叛徒给除掉了。”
江强呵呵笑着,然后一脸色相地看着安然。当天晚上,力行社为庆祝暗杀渡边山鸠而举行了一场庆功宴,为了避人耳目,他们在城外选择了一家农家饭店,再加上江强尚不是力行社的,人员也都是精心挑选的,也就是说是小范围的。安然邀请江强去赴宴的时候,江强本来是不打算去的,安然却说有军界的高层,这让江强有点动心,军界高层莫非是宋哲元和佟麟阁,刚好他手里的还有一份日方的密令,正好可以交给军方,以军方的力量,再加上力行社,消灭几个日本特务应该不难吧。况且他自己还得在天津城组建自己的武装力量,另外他得对付雷副市长的那个女儿。晚上的时候,江强便开上车直接到了安然说的那家农家饭店,这个农家饭店有一个院子,院子里再夏天应该是种满了各种蔬菜类的,看着那枯萎的藤蔓,江强想起了整个国家目前陷入的状态,内心也是荒芜一片,从满清王朝开始,这个病态的国家就不断遭遇着西方各国势力的不断侵略和盘剥。“你们在想什么,快点进来。”
突然一声甜甜的叫声打破了小院的沉寂,声音来自不远处几间平房,安然却换了一身打扮,从一个时尚的城市姑娘变成了一个农村少女,显得清纯和可爱。江强听了,走到了安然面前的时候,他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说:“安然,这地方不错呀,是你选的吧。”
选了一个极其隐蔽的地方,也是为了你江处长,今天我们不但请到了军界的宋哲元,也请到了力行社天津站的创建者,算是元老级的人物了,不过据陈奇社长讲,你们应该认识的,不过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他是谁。”
安然笑盈盈地回答。江强确定四周没有人之后,走到安然身边,安然看到江强,没有等江强说话,就悄声说道:“那叛徒不再劳烦你了,杨华到了北平后,已经反映到组织,北平方面已经派人把那叛徒带回北平了,此刻估计已经被枪决了。”
江强听到外面传来汽车刹车的声响,想着该是那宋哲元到了,一种莫名其妙尊敬感犹然而生,急忙松开安然,快步走出平方,去看到两个人谈笑风生地走了过来,穿军服的自然是宋哲元,江强先是被宋哲元吸引了一下,很快眼睛落在了宋哲元旁边那个人身上,竟然是雷副市长雷刚。“难道雷刚就是天津分社的创建者。”
江强想到这里,不由地吸了一口凉气,看来他还是低估了雷刚,如果他是日方间谍的话,那么现在的力行社所作的一切岂不是都在他眼皮子底下。雷刚很快就看到站在门口的江强,脸上立刻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笑容让江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紧接着雷刚便指了一下江强,正要说话,却呵呵笑了两声说道:“宋老弟,我是叫你宋市长呢,还是宋军长呢,呵呵,你这一身兼两职,公务可非常繁忙啊。”
江强这个时候也朝宋哲元摇摇头表示我们俩个人不认识,宋哲元知道江强的意思,也不再看着江强他了。“哈哈,雷老弟,你还跟我客气啥,我们共同效力国民政府,你虽然身在海外,却仍为国家分忧,搞情报工作,这点倒不是我这个粗莽之人可比的。”
宋哲元当时正兼任北平市长,他谦虚地说完,便把目光转移到了江强身上。江强看着眼前这位“大刀将军”,肃然起敬,喜峰口一战,29军大刀队创造了一个奇迹,更让大刀成为了抗战的一面旗帜。“早就听说过宋将军的威名,今日一见,死而无憾。”
江强想着雷刚的事情,没有想到宋哲元会突然向他一个警察局一个小处长讲话。“哈哈,哈哈,江处长还真会开玩笑,我可没有让你死,该死的是小日本,占我东北不说,还打算谋我天津,我宋哲元今天发誓:“我宋哲元宁为战死鬼,不做亡国奴”,哈哈。”
宋哲元哈哈大笑两声,江强也跟着笑了起来。现场的气氛顿时欢快了不少,一行人全部走进了平房,围着圆桌坐了下来,宋哲元竟然请江强坐到了他的旁边,让江强略微有些紧张,安然从来也不被人重视,现在不知道往哪里坐了,她尴尬地站着,看着江强,江强却一直和宋哲元在交谈。陈奇说完后,江强本来想客气客气,还没有说话,却被宋哲元抢了先机,宋哲元先是站了起来,鞠了一躬,然后才说道:“这次多亏雷兄能够及时获取日方的情报,为我29军立下了大功,当然,最后执行刺杀任务的这位小兄弟江强,虽然只是一个警察,能够有这份胆量和本领,也让我宋某佩服,等一会,酒来了,我敬你们力行社所有的人。”
“这情报竟然是雷刚送给力行社的。”
江强心里暗暗吃惊,他又看了雷刚一眼,发现雷刚正赞许地看着他,我擦,这是什么表情。宋哲元讲完后,雷刚立刻把目光从江强身上移开,笑着说:“宋老弟还真是客气,同为党国效力,自当精诚团结,我虽然已经离开力行社多年,但毕竟也是党国的一员啊。”
江强听雷刚每句话都离不开党国,觉得这力行社不愧为委员长亲自培养的亲信,力行社总部在南京,总社长也是委员长。江强想到这里,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情来,这雷刚在日本,会不是是复兴社的成员,复兴社可是力行社的外围机构。雷刚讲完话后,先是看了江强一眼,又看了在场所有人一眼,便微笑着说道:“今天我们既然是为庆功而来,这里的主角自然应该是江处长了,江处长不但枪法出众,而且胆识过人,听我们力行社安然姑娘说,江处长杀死渡边山鸠的同时,还顺手杀死了新岛奎一,这叫一箭双雕啊,这等功劳自然是可喜可贺了。”
“是呀,那新岛奎一不但是“伪满洲国”情报科的特务头子,而且还是日本东京特高课的一名高级间谍,他和长岛次郎,松岛鬼太郎名义上成立了一个株式会社,表面上看,是趁着侵略捞取油水的一个商业会社,实际上,他们能够一起出现在天津,其目的决不仅仅如此。”
陈奇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雷刚。这个时候的江强,把脸扭向安然,看到安然看着那酒店老板眼睛是那么热烈和兴奋,难道这个人是杨华吩咐的那个接头人,叛徒被除,接头人浮出水面了。江强默默地看着,等安然转过脸来,就看到江强朝她挤眉弄眼,也立刻示意他不要这样明显。“哇,着酒好香啊,我很长时间没有喝酒了。”
江强立刻把伸出去的舌头舔了舔嘴唇,然后直接站起来,走出自己的作为从店老板手里把酒坛子接了过来,然后掀开泥封,从宋哲元开始,逐一倒满了酒。最后给自己添了酒后,才坐了下来,在做的所有人都呆了,江强怎么会突然起来给他们每个人倒酒,这事情应该是安然来做的啊。第二天一大早,江强早早起来,到院子里,花了半个小时打了一套特兵格斗刺杀的军体拳,安然在旁边看着江强的每个动作不但出拳非常沉稳,而且很多搏杀动作杀气凛凛的,就连站在不远处的她内心里都有些耸动。“猎鹰一出,天崩地裂。”
江强悄声喊了一句,收拳立正,算是完成了整套动作,整套动作练下来江强气不喘,汗不流,看到远处站着的安然。江强吃完早餐就回到天津市警察局里去上班,看见虎子他们也在忙其他的事情,江强也没有说什么就开始泡茶喝,也赖得里一下闲杂的事情,这个时候的江强开始有一点想婷婷和他的家里的人,江强决定战争一爆发的时候看看发展的怎么样在撤离天津回上海。江强看见自己也没有什么事就带着虎子到大街上闲逛,不知不觉就来到法租界这里。这个时候看见安然也在法租界江强就过去和安然打个招呼说道“呵呵,这里可是法租界,比日租界要安全的多了吧,就是走丢了,法国巡捕也会把我送回去的。”
“嘻嘻,江强,你这句话让我安然把你看扁了,在天津,没有比法租界更危险的地方了,在所有的租界中,只有小日本有特务,除了樱花社,富士山,还有各种数不清的日本特务组织,而其他国家的特务可以完全忽略不计的,而日本的特务组织除了富士山在日租界内,绝大多数都隐藏在外国的租界之中,你想想,日本特务如果只留在日租界内能获取到什么情报呢?法租界不但有日本特务,还有黑市交易,这里的黑市甚至可以买到你想要的武器装备。”
安然没有想到江强竟然对法租界一无所知。“啊,你怎么不早说,几乎没有人给我提到过这些事情,甚至连你老爸也没有提过。”
江强有些不明白地问安然。“走,喝咖啡去,然后也快到吃中午饭的时间了,咱们就在这咖啡馆里面吃法式牛排怎么样?”
江强说道。三个人正要进去,安然和虎子却被人推了出来,然后三个壮汉走了出来,大声说道:“今天,我们大哥要在这里给他的女人过生日,全包场了,你们到别处去吧。”
江强今天也不想找事就带着虎子和安然走了,江强和虎子安然随便吃了一点,安然有事就先走了,江强这个时候就想找一点事情做,几天没有打架了,以前在上海也太安逸了,有的时候半年都没有架打,这个时候出来也是玩疯了,从剿匪到山东和日本人斗,再到天津清除汉奸,过的就是刺激,这个是在上海享受不到的事情。不知不觉中来到了陈氏武馆门前。“陈氏武馆,你不去瞧瞧,那边现在估计热闹了,你也知道,陈氏武馆经济一向不宽裕,靠招几个徒弟然后各处撂地为生,听说最近一阵子,春日道场的人去和陈氏武馆去洽谈了,他们想出一笔资金资助陈氏武馆。”
虎子说道。江强才无所谓呢?看着陈明珠走出去点着一根烟,慢慢地跟了出去,走到院子里一看竟然有十几个日本人,腰间斜插着一把五十刀,十几个然两手交叉放在胸前,冷冷地看着陈明珠。江强远远地看着,并没有说话,春日道场是日本的一个演武场,从来没有到过天津城,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怎么忽然找上这陈氏武馆的麻烦了。江强想着,就听到那几个人日本人说话了:“陈小姐,听说陈氏武馆在天津已有上百年,我们今天也是慕名而来,切磋一下,还请陈小姐能够赐教一二。”
一个日本人用生硬的中国话说道。“废话少说,不就是前几天,我爹没有答应和你们春日道场合作开馆的事情吗?无事生非,就不要找什么借口了吧,就让我来教训教训你们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畜生。”
陈明珠本来就不高兴,现在更加不高兴了,一张俏脸微微发怒,立刻站成了战斗姿态。“哈哈,那咱们就开门见山了,要么合作开馆,要么把这地方租给我们日本人用,这么大的院子,就住你们十几个人,真是浪费。”
为首的一名日本人,头中间留着一撮毛,其余的全都剃光了,像个好斗的公鸡一样,他面带着坏笑朝陈明珠说道。“嘿嘿,我看陈小姐长的这么漂亮,不如陪我们的酒井君睡上一觉,也许我们就不必这么麻烦了。”
另外一名小跟班的瞅着陈明珠,眼睛带着亮光说道。“嗯,哼哼,是个不错的注意。”
那个叫酒井的大公鸡说道。“哼,有本事说大话,没胆子动手吗,打过再说。”
陈明珠说话间,欺身而上,掌风呼呼。酒井一闪身,大声说道:“慢着,既然先打过再说,这比武切磋,难免有所损伤,省得麻烦,不如我们签个字据,伤者自行处理,跟对方完全没有关系,怎么样?”
“签就签,被以为我陈明珠会怕你。”
陈明珠嘴上这样说着,但心里还是有些害怕,因为这武馆里面除了她以外,还有她馆里的几个徒弟,毕竟他们才来了一年,功底尚浅,万一被对方打死了,那可不好办。陈明珠想着,回头看了一眼江强,江强知道该他出面了,这陈明珠毕竟是个女流,对付日本人,还得他江强上。江强对陈明珠微微一笑,便缓步走了过来,挡在了陈明珠的前面,对酒井说道:“字据拿来,我们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