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渊，你平常都喊我一声哥哥，那今天我这个做哥哥的也要和你说一句。”
秦凛寒摆出了认真地模样，“北城乃至整个华国，有些事情即使是你也不应该去窥探的。”
他深深地看了眼蒋渊。
“像是上次莫斯科……”
秦凛寒面容严肃，“当时那种场合，你不应该去。”
蒋渊却只是轻轻一笑，“像哥你这样的公职人员，难道还要管我私人的娱乐活动？”
他本就对秦凛寒帮着秦欢瞒住他的事情有所芥蒂。
秦凛寒这么一说他更是想起了当时秦欢决绝的话，心里便又升腾起了一团火。
秦凛寒看着他这幅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如果你真是为了娱乐去的古堡，你以为我今天还会和你坐在这里说话吗？”
秦凛寒本来就一直在调查那个地下组织的活动，现在已经是收网阶段了。
依照那个组织举办的那些活动来看，参与的所谓会员恐怕都是些草菅人命，冷血无情的家伙。
蒋渊如果是那样的人，秦凛寒根本不会同意再和他见面。
想到这些，蒋渊的脸色也有些缓和。
他本来也就不是责怪秦凛寒，只是想到了当时的委屈，一时有些口不择言而已。
“我当时……”
蒋渊张嘴便要解释，秦凛寒却抬手制止住了他的话。
“我知道。”
一反刚才被蒋渊说破身份的紧张，秦凛寒又将对话主动权握到了自己的手里。
“既然你都说出了我的身份，那我也不瞒你。”
秦凛寒不紧不慢地说道，又看了蒋渊一眼。
“组织确实有时候会需要各路朋友帮忙谈个路，收集证据。我知道你也是其中一个。”
再庞大的特工组织也不可能面面俱到的了解所有的事情。
有时候他们也会接受一些来自外界的消息交换。
这种交换有时候是给线人准备一个安全的环境，有时候可能就是一顿足以饱腹的饭菜。
当然，也不排除有极少数情况下，他们会用对自己没有价值，但对其他人很有价值的消息进行交换。
蒋渊之所以能够有这么强大的调查能力，当然不可能是因为他也有一个和秦凛寒背后一样庞大的组织。
很多时候，其实都是靠和这些组织进行交易罢了。
不过蒋渊并不认为自己这叫做利益交换。
“这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应该做的事情。”蒋渊有些调侃地开口。
“我只是希望像莫斯科红旗的那种家伙少一点。”
红旗组织，就是上次古堡活动的组织方。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秦凛寒，“至少在这一点上，我和你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秦凛寒唇角微勾，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那我还要好好感谢你，也对亏了有像蒋先生这样的人，我们才能这么顺利的收集到他们的罪证。”
“不客气。”
蒋渊冷冷一笑。
“这一次秦家的事情，也是一个道理。”
说了半天的弯弯绕绕，秦凛寒这才说到了点子上。
“我知道你肯定能了解到这背后的真相，但是你要明白，即使你能打听到，也不代表你就能涉足其中。”
蒋渊抿住了嘴，脸色便有些不好看了。
任是谁听说了这些话，心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这不就是在变相说他能力不足吗？
蒋渊这么多年下来，虽然也算不上是多心高气傲，但起码的自信也是有的。
“如果哥只是觉得我碍手碍脚，大可以直说。”
蒋渊便直言不讳，“我蒋渊虽然算不上是什么只手遮天的人物，但也至少不会拖你们后腿吧？”
秦凛寒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件事我不愿意你掺和进来是有原因的。”
他解释道，“如果不是因为专业需要，你以为我会让妹妹也参与吗？”
秦凛寒直视着蒋渊的眼睛，“这件事背后的风险很大，我知道你有能耐，但这不是你逞英雄的时候。”
“你不知道秦国锋背后的利益集团究竟有大，你的集团正处在上升期，我不希望你为了秦家的事情得罪权贵。”
秦凛寒的这番话说得已经足够坦诚，蒋渊也听了进去。
只是想凭这几句话就让蒋渊放弃，秦凛寒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我知道他们是谁。”
仅凭一句话，蒋渊便将主导权又夺回了自己手上。
秦凛寒脸色一变，“你知道？”
“不就是韩家吗？”
蒋渊耸耸肩，摆出了一副“不过如此”的表情，“韩老爷子的地位自然不用说，他的那些故旧现在也都在各个部门任职。”
“他的能量确实很强大，不过也不是绝对不可撼动的吧？”
蒋渊目光陡然间变得锐利，“如果你只是担心我，那倒是大可不必。”
“我既然敢去调查这其中的种种，你觉得我会害怕这其中的危险吗？”
蒋渊说得倒也诚恳，“你担心秦欢，我也一样希望她能够快乐。既然这样，我们的目的不也是一致的吗？”
“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我帮你不也是在帮自己？”
这一通歪理说下来，秦凛寒竟也无法反驳。
他当然知道蒋渊怎么样都要掺和进来是为了谁。
但是即使动机不纯，蒋渊好歹也是很强力的帮手。
“那你想要怎样？”
说道现在这个程度，秦凛寒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劝住蒋渊继续深入调查的心思了。
于是他只得无奈摇头，叹气道，“从我的私心出发，我是希望你参与进来的。至少，我也能更轻松点。”
蒋渊点点头，“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我想我应该能帮上不少忙。”
“但你也知道，”秦凛寒打断他的话，目光灼灼，“秦欢并不希望你参与进来。”
“那就让她永远不要知道。”
蒋渊却是迅速地接过了秦凛寒的话头，笃定地说。
秦凛寒却笑了，意有所指地说道，“即使她永远不知道你曾经帮助过她？”
“我为的不是彰显自己，我只是想要帮她。”
蒋渊目光平静，又一次强调道。
而这一句话，却令秦凛寒对他肃然起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