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和教授谈好了？”蒋渊看着秦欢朝他身边走来，立刻迎了上去。
他一直关注着秦欢那边的动静，见两个人相谈甚欢的样子，便也没有上去打扰。
“嗯，他挺欣赏我的研究方向，所以愿意接受我做博后。”秦欢没有犹豫，立刻和他分享了刚才的喜悦。
只是想到即将和蒋渊分开，秦欢的情绪也难免带上了点低落。
“但是还挺着急的，我最近就要办理各种手续了。”
秦欢牵住蒋渊的手，思绪复杂。
“我有点舍不得你……”她犹犹豫豫地开口，说话间又将他的手臂抓得更紧了。
蒋渊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以为她只是有些思乡，便笑笑将她的手握紧，“别怕，我会去看你的。”
秦欢知道他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也只能点点头，无奈地笑了一笑。
“要不然我们早点回去吧。”她又主动开口，嗲声嗲气地说道，“我想和你多相待一会。”
她柔柔地靠在蒋渊肩头，睫毛轻颤。
蒋渊看着她，心头一软。
如果真按照秦欢的意思来看，他们相处的时间确实不多了。
将来的两三年里，他们也只能极其偶尔的见上几面，甚至如果秦欢忙的话，一年半载见不上也不是不可能。
“好。”想到这，他轻柔地说道。
等司机把车开过来的间隙，秦欢站在路边给蒋渊把了把脉。
她先是摸了把脉象，又看了看他的眼睛和舌头。
“最近是不是没有那么怕冷了？也不会有忽冷忽热的感觉了吧？”
她如同给患者看病的时候一样询问道。
蒋渊点点头，比平常看起来乖巧，“确实好多了。”
他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心中更是一喜。
于是蒋渊露出一抹微笑，“看来你这段时间换的药还挺有用。”
“那肯定。”
秦欢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对自己的医术充满了自信。
只是当蒋渊提起汤药的时候，她的目光却落在了别的地方，似乎在躲避着什么。
汤药能不有效吗？
这段时间为了能够加快蒋渊身体恢复，她在药中融入了大量自己的灵力。
甚至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给他的药里加入血引。
虽然消耗了她不少的灵力，但是至少现在看来结果是好的。
秦欢的目光定了定，越发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kin教授虽然催得急，但她该做的事情，还是都要做好才行。
这么想着，秦欢的目光与蒋渊相触，她心中微动。
昏暗的灯光下，蒋渊刀削斧刻般的轮廓显得更加深邃。
至少这段时间，她要和蒋渊好好享受一番。
享受这最后的相处机会。
两人相视一笑，十指交缠在一起。
……
而此时的俱乐部里，聂寒正站在窗边，紧紧地抿着嘴一言不发。
“你在看什么？”阮瀚霆拍了拍聂寒的肩膀，在他身边站定。
聂寒侧过头看他。
两人面前的玻璃窗正对着俱乐部外头的蒋渊和秦欢。
阮瀚霆往外头稍稍一看便知道了聂寒究竟在看什么。
见到下面的场景，他露出了一副了然之色。
“今天的派对玩得尽兴吗？”他自顾自地说了起来，“该见的朋友都见到了，下一次回来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你说呢？”
聂寒无奈一笑，“你明知道我这次派对是举办来做什么的。”
阮瀚霆耸肩，“你不也见到了吗？”
“是啊，只是他们两个人又一块来了。”聂寒不由感慨道，“甚至，在这场派对里，她连一句话都没和我说过。”
阮瀚霆轻轻地笑了一声，“你不是早就应该明白了吗？怎么现在还一副没有走出来的样子？”
这句话看似没头没尾，但无论是说的人还是听的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聂寒摇摇头，无奈一笑，“我知道，我只是……克制不住。”
“明明当时在医院里只是第一次见她，但是却像是认识很久的朋友一样。”
他认真地看向阮瀚霆，“霆，我这次可能是真的陷进去了。”
阮瀚霆皱着眉头，“你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不可能！”
聂寒打断了他的话，斩钉截铁地说道，“可是我没有办法克制我的感情。”
“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和她相处，不用你说，蒋渊也已经警告过我了。可是……”
聂寒露出了痛苦之色。
“我已经在努力克制住自己了，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她。”
阮瀚霆轻轻叹了口气，将手搭在他的肩头。
“总会过去的，等你回了北欧，等你再遇见别的女孩。”
阮瀚霆只能这么干巴巴地回应道。
他知道这种不被允许的情感有多痛苦，但是聂寒只能克制住自己。
秦欢已经和蒋渊在一起了，于情于理他都不应该爱上秦欢才对。
他们是蒋渊的朋友，蒋渊明明知道聂寒当初的追求，这么久一来都一直忍耐着。
哪怕到现在，他都从来没有对聂寒说过一句重话。
阮瀚霆和蒋渊不仅只是校友，更是多年的至交，他能明白蒋渊这么做的意义所在。
他是真的很在乎秦欢，也很在乎他们这帮朋友。
蒋渊希望他的圈子能够彻底接纳秦欢，而他也希望秦欢能够融入他的圈子，所以才会这么尽力维护这个圈子里的和谐。
他身为蒋家的少爷又能力出众，其实也不用做到这种地步。
这个世界本来也就该围着他转。
可他偏偏愿意为了秦欢为了他们做到这个份上。
“蒋渊终归还是心善，难道你要辜负他的这种善意吗？”阮瀚霆意有所指地说道。
聂寒又叹了一口气。
爱情又哪里有道理可言？
阮瀚霆明白如果聂寒不能自己走出来的话，他再怎么劝说也都是无用。
聂寒也不是不明白阮瀚霆是为了自己好，才会说这一番话。
于是沉默了良久，他终究还是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
他冲阮瀚霆笑笑，两人碰了碰拳头，“兄弟，谢谢你。”
聂寒的笑容充斥着一种苦涩。
“我会尽力试试的。”
无论如何，他总要慢慢忘记秦欢，忘记这个令他刻骨铭心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