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欢一下子就蔫了下来，“还没有。”
“那不就是了？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吸引火力了吗？”秦凛寒拿手轻轻敲了敲秦欢的头。
“秦家的秘密深不可测，如果他们知道你居然还在关注利妥应的事情，你能保证你不会跟母亲一样死因不明？”
秦凛寒有时候说话很是刻薄，秦欢缩了缩脖子。
“知道啦，知道啦。”
她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现在这个情况更要保护好自己？
但如果让她放弃从利妥应入手调查，她又实在是不甘心——那可是她母亲费尽心血研发出来的药！
“一会要不要去你哥那里坐坐？崽子这两天都赖在我这儿呢。”
见秦欢这么老实，秦凛寒也没有继续追究她的傻大胆，于是转开了话题。
“行呀！”秦欢眼睛亮了亮，正好她也不知道现在应该去哪里。
毕竟她和蒋渊才刚吵过架不久，现在就自己回去蒋家未免也太尴尬了……
她目光有些闪烁，虽然已经在躲闪着秦凛寒的目光，但却还是被他注意到了。
不过奇怪的是秦凛寒却没有追问什么。
车很快开到了某个高档住宅小区，然后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了地下车库。
“哇，哥你这生活的不错啊。”
秦欢下了车，忍不住感慨道，“这里房价不便宜吧？我记得我在什么高端平台上看见过。”
“这两年我确实攒下了一点钱，”秦凛寒倒也坦然，“这个小区安保和私密性做得非常好，这才是我买它的原因。”
两人坐着电梯到了四层，电梯门一开，秦欢便听见了崽子急吼吼的喘息声。
“秦小欢！”
一看见秦欢，崽子立刻兴奋得扑了上来。
“哎呦！”
秦欢忙伸手接住它，露出了一脸幸福的笑容。
“你还真挺快活的，”她笑眯眯地说道，“难怪那天你不愿意跟我回蒋家。”
“再好吃的东西天天吃也会腻味呀，”崽子缩在秦欢怀里喵喵直叫，“小鱼干虽然好吃，但我偶尔换换口味不行？”
秦欢无奈地摇摇头，心情已经转好了。
“快进来吧，你们还想在门口聊多久？”秦凛寒进了屋，递给秦欢一双崭新的拖鞋。
“换鞋进屋吧，我还有事要和你说呢。”
被这么一喊，秦欢顿时老实了下来。
她抱着猫进了屋，秦凛寒已经坐在餐桌边了。
“你坐我对面。”他指了指正对着他的桌子，“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秦欢哦了一声，坐了下去。
秦凛寒家中的餐桌是硬质的木头，也没有垫什么垫子。
所以秦欢就坐上了了一把硬邦邦的木椅子——不得不说整个人提高了精神，表情也严肃了起来。
“我一直在等你主动和我说。”
秦凛寒坐在对面，双手交叠放在了桌上。
“我实在是好奇，怎么你去一个论坛居然还能和蒋渊吵起来？”
秦欢的笑容逐渐收敛了起来。
“哥，你果然看出来了。”她没好意思地嘟囔道，“我还以为我自己伪装得很好，没有人能看出来呢。”
“那要是我看不出来，你今晚是想要赖在我这里不走吗？”
秦凛寒没好气地说道。
他倒不是真的想要指责妹妹，只是觉得这样拖沓下去，对谁其实都不好。
“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凛寒双手抱胸，一副审视的样子。
秦欢低下了头，“我见到王教授了，他和咱们妈妈是旧识。”
“他说现在我的竞争力不大，如果想要进医学院，建议我出去读个博士后。”
她露出了无奈地笑容，“但你也知道，读一个博士后得花费多少时间和精力。我如果真的选择了这条路，和蒋渊的关系那就……不好说了。”
秦凛寒微抿着薄唇，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这确实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蒋渊从北欧回来，眼看着就是要做一番大事业的，自然不可能跟着秦欢去那么远的地方。
但如果两个人异地恋，按照博士后繁重的工作来看，秦欢说不定一年半载都回不了国。
异国恋很辛苦，尤其是在两个人都这么优秀，身边不乏追求者的情况下。
互相信任？
每一对异地恋情侣开始的时候都是这么想的。
但是能有几对真的能熬过一年半载，甚至更远更久的时光？
“人是会变的，”秦欢叹气道，“我能理解蒋渊不愿意让我去的原因，也能明白他的挣扎。”
“但是我也很怕他会因此忘了我。况且，我本来就亏欠他太多了。”
她看向秦凛寒，目光流转间已经带上了泪光。
“哥，蒋渊是个很好的人。我不能让他一直等着我，博士后不过才几年时间，这并不是最大的问题。”
秦凛寒也点点头，理解了妹妹的话。
“将来如果我们要对秦家实施复仇，谁敢说需要多少年？这期间或许我们都不会有正常的生活了。”
秦欢流露出了一丝恐惧。
“何况秦家也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愚蠢，尤其是利妥应背后代表的各路势力。”
“我或许本来就不配拥有爱情吧？”
秦欢落寞地说道，“我不能一直这么害他，他想要的是普通的婚姻，普通的爱情，但我给不了。”
秦凛寒愣了愣，“你已经决定要和他提离婚了？”
秦欢话说得那么绝，显然已经做好了决定。
“嗯。”秦欢点点头，笃定地回答道，“等他的病情稳定下来，我的申请也弄好，我就和他离婚。”
秦凛寒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化作一声叹息。
秦欢从小性子就倔，决定好做什么之后就谁劝也不管用，更不用说这种这么重大的决定。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相顾无言。
崽子却在这时候叫了出声，显得格外欢快，“要回北欧了吗？太好了！我好想念那里的森林和大海呀！”
“还有各种海鱼！”
几句插科打诨的话令秦欢忍俊不禁，凝重的气氛顿时消弭于无形。
秦凛寒也被崽子几声抑扬顿挫的猫叫声给逗笑了。
收起笑脸，他认真地看向秦欢，“去做吧，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他温柔地看着妹妹，“我是你哥哥，也是你永远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