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志辉想起自己每晚都半夜回家，周末也很少着家，于是不说话了。到了百家巷小区，舒然也想带着甜甜去看看外婆。孟志辉这会儿还要着急去见张晓晓，顾不上有意见，就随她们去了。苏念和舒然帮外婆买了些菜放进冰箱里，打扫了一下卫生，知道社区医院的医生还是常来，才放心地离开。“然姐，那我回去了。甜甜睡着了，你也先带她回去吧。”
甜甜吃完中午饭就犯困，这会儿已经睡得呼呼的了。舒然将苏念拉到一边，低声说：“我跟你说两句话。”
“什么话这么神神秘秘的。”
“你和霍先生悠着点，才新婚燕尔也不能太过了。”
舒然压低声音说。“什么跟什么？”
苏念不明白。舒然指了指她膝盖上嗑出来的大片淤青：“你看看你，身体要紧。”
苏念猛然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脸色发烫：“然姐，你说什么呢，我们没有……”“没有太过就好，这种事情得细水长流。”
舒然以过来人的语气说道。“其实然姐，我和霍先生还没有……”苏念低声把事情说了一遍。这话她平时也没想起，也是今天话赶话到这儿了，她才肯跟舒然说。舒然诧异：“竟然没有吗？你们不是都结婚好一阵子了吗？”
苏念说：“之前我们不是有些事情还没有确认好嘛，关于是不是以后确定不要孩子，以及能不能承担起婚姻的责任。所以应该是这个原因，我们俩就一直分房的。”
“那现在确认好了吗？”
“现在倒是确认好了。”
苏念被舒然这么一提醒也反应过来，“对啊，现在确认好了。没什么矛盾了。”
舒然问：“确认好了那该完成的就得完成了。没有孩子的婚姻本身就要难一些，这还没有夫妻生活，那还谈什么婚姻呢？”
“可是他也没说，总不能我主动去吧？”
苏念想起霍靳言随时都是一副霁月风光的样子，仿佛跟那种事情完全不沾边。她自己也懵懵懂懂，要她怎么开口？舒然不放心地说：“那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苏念摇头，“不知道。”
舒然说：“那你也得问问。这哪儿是长久之计。如果是他身体有什么问题，那得早点去看医生。”
“我知道了。”
苏念被舒然这么一提醒，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和霍靳言结婚，算来也差不多有快两个月了，没有其他外在因素的情况下，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呢？她想起自己以前还说长着嘴巴就是要拿来沟通解决问题的，可是遇到这事儿，她才知道要张嘴还挺难。晚上回家她也没能开口。不过认真观察了一下霍靳言，身高一米八六，穿睡衣的时候隐隐看着有腹肌，不像是身体有问题的样子。霍靳言发现苏念从回家起，就一直盯着自己看。“我哪里没对吗？”
他问。“没有，没有。”
苏念忙摇头。“那你一直在观察我做什么？”
“我就是想说一件事情。”
霍靳言坐下来：“你说。”
他穿着居家服，喉结在宽松的领口处十分明显。苏念想开口，一时却没了勇气。“什么事？”
霍靳言又问，上下打量她，总觉得她仿佛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我……我们不是结婚两个月了吗？那个，那个，我就是想问问你……”苏念鼓起勇气，迎视着他的视线。霍靳言坦诚地望着她，苏念眼睛一闭，说：“我把我们俩的开销做成了表格，给你看看。”
霍靳言失笑，还以为她要说什么大事。“都在这里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意见。”
苏念把表格往他手里一塞，自己回了房间。她趴在床上，捏了捏自己的脸，让她怎么说嘛。霍靳言扫了一眼表格，无非就是些买菜吃饭水电之类的开销，看得出苏念花得很省，账目也记得细致。他把这个月的家用转给了苏念。苏念听到手机响，拿起来看了一眼，霍靳言转账8000元。“不是说好的两千吗？”
“你留着花，如果花不完就存起来，留在我这里存不住。”
想着霍靳言花钱确实没什么概念，自己存着留着家庭应急也行，苏念这才没什么负担的收下了。霍靳言见她收了钱，人却没出来，想起什么，喉结微微滑动了一下。他走到苏念门口，伸手打算敲门。不过细想了一下，还是没有敲下去。算了，有些事情不急于一时。苏念隔天去上班，早上的时候遇到宋涟漪。宋涟漪跟她打招呼：“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啊表嫂。我请你。”
“嗯呐，好。”
苏念也正好有点事情要问她。忙了一个中午，苏念下班后，跟宋涟漪汇合。“表嫂，上次的事情确实很对不起啊，害得你跟表哥吵架。”
宋涟漪说，“我一直想跟你当面道歉来着。”
“没事儿，我们已经和好了。”
“那表哥怎么说？你们是意见达成一致了？”
“你知道我们是因为什么事情吵架吗？”
苏念问。“知道。”
她宋涟漪点头又忙摆手，“不过不是表哥跟我说的，他这人很少坦露心事。是我听到他跟奶奶说的，提到要不要孩子的问题。”
苏念说：“嗯，我们没分歧了，说好了不要的。”
“噢，那你们决定好了就行。”
宋涟漪说，“大家都尊重你们自己的意思。”
苏念问：“那我问问你，你表哥以前有女朋友吗？”
直接问霍靳言问不出口，苏念想旁敲侧击打听一下。“没有吧，好像高中时候有过，早恋什么的，但是我也不确定，了解得不多。不过我也没见过他身边有什么亲密关系的女孩子。”
宋涟漪说。她问：“干嘛问这个啊？你是觉得表哥有什么旧情吗？”
“没那么严重，就是随便问问。”
苏念见她这边也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觉得自己想得也有点多，干嘛来打听这些，“算了，没什么，我们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