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睿听了点点头,眉宇之间却多了一些思索之色,一方面是朝廷的法度,这是不容违背的东西,另外一方面是兄弟血肉之情。 大家虽然是在竞争,但并非生死仇敌,毕竟皇帝给的选择很多,不能成为中原的皇帝,可以成为藩国的皇帝,毕竟大家都是一个父亲所生,痛下杀手的可能性很小。 “就这样放过他,实在是有损朝廷的法度,父皇制定的法律,连皇子们都不遵守,难道还指望别人遵守吗?”
李景睿摇头说道:“更何况,你怎么知道父皇不知道这件事情?父皇或许是引而不发,正在看我们这些兄弟们的想法呢!”
他认为自己知道的事情,皇帝肯定也知道,至于是在看谁的想法,最大可能是看自己的,毕竟自己是知道的,这就让李景睿有些为难了。 “殿下可以先见见齐王,看看齐王是什么态度,然后再做计较。”
岑婉儿这下也不知道如何解决此事了。 “的确是要见见他,都是齐王了,还要那么多的钱干什么?难道父皇少了他的钱财吗?”
李景睿十分恼怒,若不是李景琮,哪里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钱财固然重要,但皇子们挣钱还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吗?非要草菅人命,这不是让天下人笑话吗? 很快李景琮就进了大殿,他相貌儒雅,神情潇洒,酷似云菲菲,李煜的儿子们相貌都还不错,李煜自己长的可以,那些女人们各个都是美艳之人,生出来的儿子自然不简单了。 “二哥,你找我有事?你这里,我可是好久都没有来过了。”
李景琮进了大殿,招呼了一番自己就找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扫了周围一眼,目光深处多了一些不屑,眼前的布局实在是太差了,装修太过老旧,一些椅子上都有包浆了,他喝了一口香茗,更是不屑了,这些茶叶虽然是新品,但品相很一般。 “怎么,嫌我这里太破旧了,比不上你的齐王府?”
李景睿见状顿时冷笑道。他如何没有察觉到李景琮的神色,心中更是不满了。 “嘿嘿,二哥,我哪里敢说这种话,我的齐王府也就那样,和二哥的差不多,甚至比二哥的还要破旧一些。二哥你也不是没有见过。”
李景琮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 “是吗?五弟,我实在是不明白,你贵为齐王,日后也是开创一代江山的国主,国中钱财都归于你手,你要那么多的钱财干什么?”
李景睿忍不住发火了。 “二哥,小弟喜欢钱有错吗?这江山我是没戏了,等到几年,我在中原玩够了,自然去封地。”
李景琮顿时有些不满了。 “你挣钱是没有问题的,但你的那些钱财是干净的吗?你敢说那些钱财都是干净的吗?”
李景睿勃然大怒,指着对方骂道:“你打小在南书房读书,那么多的先生教你读书,难道不知道这什么钱可以挣,什么样的钱财不能挣吗?”
李景琮听了心中一虚,这些年他赚了不少的钱财,这些钱财是怎么来的,他自然是知道的,现在被李景睿这么一说,心里面倒是有些担心了。 “怎么?我的钱不干净吗?二哥,我都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府上还有事情,先行告辞了。”
李景琮神情慌乱,他站起身来,就想离开。 “站住,你且看看这是什么?”
李景睿将手中的书信丢了过去,冷哼道:“你看看,上面的写的东西是不是正确的。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承认,难道是想等着父皇的旨意吗?”
李景琮捡起地面上的书信,。仔细看了一眼,俊脸苍白,上面所记载的都是他在经商过程中所犯的错误,有些他是有印象的,有些他根本就不知道。 “怎么,上面写的不正确吗?”
李景睿指着对方大骂道:“你可知道,这封书信就丢在秦王府前,这也是因为这一片都是王府,没有其他人,否则的话,你的事情都已经传遍燕京城了。”
“二哥,这肯定是别人诬陷我的,我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对,一定是被别人诬陷的。二哥,你可得帮我啊!”
李景琮慌了。 “帮你?怎么帮你的,你的事情都已经被人掌握了,现在我知道了,很快就有其他的人掌握,我若是不说,不久之后,就将会有其他人说,那个时候谁也救不了你。”
李景睿指着对方的鼻子教训道。 “这,这如何是好?”
李景琮终于害怕了。 “去见父皇吧!五弟,这件事情是瞒不过去的吗,与其被父皇知道,还不如自己主动坦白,或许父皇还能手下留情。”
李景睿长叹道。 “不行,这件事情若是被父皇知道了,我就会死的。”
李景琮想也不想,就大声拒绝道。他知道自己犯的是什么罪,按照大夏法律,就是必死的下场。 “你能躲到哪里去呢?我不说难道其他人不会说吗?我可以断定,知道这件事情的绝对不仅仅只有我一个人。我们的那些兄弟肯定也都知道了。”
李景睿望着李景琮,有些怒其不争,若不是他自己自作,哪里有些事情发生,身为皇子,锦衣玉食,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现在却为了钱财而草菅人命,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吗? “可是?”
李景琮还是有些担心。 “还愣着干什么?走吧!”
李景睿招呼道。 “殿下,赵王殿下和周王殿下已经入宫了。”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内侍的声音,将两人惊醒,兄弟两人相互望了一眼,李景琮这次不说话了,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色苍白,双目中尽是惊恐之色,他知道,这件事情犯了。 果然如同李景睿所猜测的那样,就算他不说,也有其他的皇子会去告诉皇帝,自己若是不去主动请罪,恐怕接下来就是自己倒霉的时候了。 “还是二哥好,那两个家伙分明就是去告状的。”
李景琮听了之后,顿时勃然大怒,忍不住大声说道。 “你在乱说什么,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去告状的,而不是向父皇求情的。”
李景睿瞪了对方一眼,冷哼道:“早知道如此,你又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怎么,做了还不准别人去说的啊!”
李景琮被他教训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低着头,好半响才哀求道:“二哥,现在该怎么办?父皇若是知道了,肯定是饶不了我的。”
“还能怎么办?趁着父皇的圣旨还没有到,赶紧入宫,看在你主动的份上,父皇或许会减轻对你的惩罚。”
李景睿化成了一声长叹,早知道如此,又何必为了一点钱财而杀人越货、草菅人命呢? “走吧!”
李景琮听了顿时耷拉着脑袋跟在李景睿身后朝皇宫而去。 御书房门前,李景智和李景桓两人站在滴水檐下,相互打量着一眼,脸上都露出笑容,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 “景桓来见父皇,不会也是因为五弟的事情吧!”
李景智想到了什么,有些好奇的询问道。 “看来三哥也知道此事了?”
李景桓先是一愣,很快就恍然大悟,忍不住说道:“我现在倒有些好奇了,到底是谁,胆子这么大,能将这封信送到你我府上。”
“恐怕不仅仅是你我,还有其他的几个兄弟也肯定是知道了。”
李景智脸上露出一丝思索,既然兄弟两人都收到了,那其他的皇子肯定也收到了同样的书信。 但如此一来,事情就变的十分诡异起来了,这件事情的背后到底是谁?一时间有这么大的手笔,将一封书信投掷的这么准确。 “五弟实在是不应该了。”
李景智冷哼道:“我们这些皇子天生富贵,什么东西没有,却为了一些钱财,去杀人,这不仅仅是坏了规矩,还坏了我大夏皇室的颜面。”
“是啊!大夏法度是父皇亲自制定的,他这么做,可是让父皇为难了。”
李景桓也苦笑道。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兄弟为了钱财,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简直是打破了他的想象。 “景桓,父皇亲手制定的法度是不能破坏的,一旦破坏了,我大夏的法度哪里还有什么约束力,将会有更多的人破坏法度,挑战法度,日后国将不国,那个时候,你我就是大夏的罪人。”
李景智叮嘱道。 “三哥,五弟到底是你我的兄弟,这样恐怕恐怕有些不妥吧!”
李景桓有些为难。 “哼,他若真的是我大夏皇子,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身为大夏皇子就应该维护大夏权威,而不是去破坏它。”
李景智双目中迸射出冷光。 “两位殿下,陛下请两位进去呢!”
李景桓正待说什么,就见高福满面春分的走了过来,招呼两人说道。 “多谢高公公。”
兄弟两人点点头,顿时不再争论此事,而是进了御书房。 和外面的寒冷不一样,御书房里面很暖和,还烧了地龙,两人进去之后,就感觉到一阵温暖,而坐在龙椅上的李煜只是穿着一件长袍。 “拜见父皇。”
兄弟两人赶紧行了一礼。 李煜指着面前的锦凳,说道:“你们俩一起来见我,倒是没有想到啊!说吧!什么事情?”
“回父皇的话,儿臣今日在府外捡到一封书信,请父皇御览。”
李景智看了李景桓一眼,从怀里摸出一封书信来。 “儿臣也是如此。”
李景桓不敢怠慢,也将怀里的书信取了出来。 “哦。你们的内容你们都看了。”
李煜接过书信,看都没有看,就将书信书信丢在一边的几案上,不用想,他都能猜到,书信的内容是一样,正是如同自己猜测的那样,有人将这些书信投掷了好几份,就是为了让这些皇子们都知道,当然最主要的是让自己知道。 “回父皇的话,儿臣看了。”
兄弟两人看了李煜一眼,见对方将书信丢在一边,顿时明白,皇帝肯定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皇帝显然是知道这件事情了,甚至还等着皇子们上门呢?至于那些不会上门的皇子,会是什么样的结局,他们是不知道的。 “那你们说说看,这件事情当如何处置?景智,你年长,你先说。”
李煜笑呵呵的望着两兄弟,等待着两人的回答。 “大夏法度是我大夏的立国之根基,是父皇亲手订制,按照父皇的说法,上至天子,下至庶民都要遵守。大夏以法治国,任何人都不得违背大夏法律,齐王明知道大夏基业来之不易,身为皇子,不知道捍卫大夏基业,却在肆意践踏大夏法度,儿臣认为,当从严处置。”
李景智大声说道。 “父皇,儿臣认为不可,景琮年幼无知,不知道此事的严重性,还请父皇从轻处罚。”
李景桓赶紧说道:“父皇乃是千古明君,岂能留下污名,还请父皇明察。”
“哼,正因为父皇是千古圣君,才不能让子嗣的狂妄无知坏了父皇的一世英名。”
李景智大声反驳道:“景琮已经长大,即将裂土封疆,让这样的人去做藩王、国王?岂不让国中大乱,民不聊生?我大夏百万将士辛苦打下来的基业,难道就这样毁了不成?”
“这人都是有的犯错误的时候,难道就不能加以改正吗?”
李景桓猛的跪在地上,解释道:“父皇,那是您的儿子啊!这世上哪里父亲杀死自己儿子的事情发生,莫说是在皇家,就是在民间也没有这样的事情,景琮年幼不懂事,还请父皇饶了他吧!”
“景桓,你将我大夏的基业放在什么地方?父皇,儿臣认为,此事必须要从严处置,用此事来警示天下,让天下人都畏惧我大夏的法度。”
李景智大声训斥道。 李景桓好像没有听见对方的言语一样,只是跪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李煜皱了皱眉头,实际上,他也还没有考虑好如此处置此事。 “父皇,秦王和齐王在殿外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