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职赶紧命令身边的亲兵吹响号角,苍凉的号角响起,正在冲锋的叛军纷纷后撤,阿古木郎见状赶紧命令士兵一阵冲杀,倒是击杀了不少的叛军。 这边的奉职发现一番冲击,有几乎有近千士兵被击杀在冲锋的途中,听着对面大营中的惨叫声,奉职右手拳头捏的紧紧,那些惨叫声好像是在自己心里面响起的一样,挣扎吞噬着身上的血肉。 “从其他地方看看,看看能不能突破对方的大营。”
奉职咬牙切齿的望着对面的大营,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最后他还是按下了心中的愤怒。 然而,哨探传来的消息让奉职感到绝望,对面大营之中似乎四面八方都有陷阱,在栅栏之后,似乎留下了一片空地,正在等待着大军发起进攻。 “现在看来,敌人恐怕早有谋划,否则的话,也不敢违抗主上的命令。”
一边的王永解释道。 “哼,幸亏没有听你的,若是昨天发起进攻,在晚上,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对面的情况,我们将会损失更多的人马。”
奉职很庆幸的说道。 王永听了面色一僵,面对这种情况,他还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事实摆在面前,若是昨天奉职听了自己的意见,向敌人发起进攻,还真的像奉职所说的一样,大军损失惨重。哪怕是从四面八方发起进攻一样。 “现在该怎么办?这么多的陷马坑,真是阴毒。”
奉职举起手中的千里镜,看着对面的大营,终于发现敌人大营之中有什么东西阻挡了自己前进的道路,分明就是挖了无数的陷马坑,顿时勃然大怒。 “主上,现在没办法了,强攻吧!对面的人少,这个时候,只有强攻,才能解决眼前的这些敌人,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快速解决眼前的敌人,否则的话,整个草原上的人都会小觑了我们,这如何能行?哪怕损失,也要给敌人一个厉害的。让整个草原上的人都知道我们的厉害。”
王永大声说道。 奉职听了面色一愣,很快就明白这其中的道理,若是像眼前这样,自己耗费两天的时间都没有解决眼前的敌人,草原上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样的言语来。 “进攻,继续进攻,准备泥土,将这些陷坑都填平了。”
奉职终于知道这里面的问题了,一旦让草原各大部落小觑了自己,那些正在观望的部落都会学着七十二旗一样,高举大夏旗帜,向自己发起进攻,这样的后果不是自己能够承受的。 凄厉的号角声再次吹响,刚刚整顿好的骑兵,在百夫长乃至千夫长的带领下,再次向七十二旗发起了冲锋,虽然前方有着陷阱,但进攻的号角已经吹响,有再多的陷阱,也必须要发起进攻。 阿古木郎看着呼啸而来的骑兵,心中有些担心,对面的陷坑还没有清理干净,敌人显然已经发现了什么,让阿古木郎没有想到的算计,敌人经过一番整顿之后,再次发起进攻,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足见敌人心中对自己的仇恨。 “不用担心。”
身边的江博见状宽慰道。 实际上,此刻他心里面也是很担心的,实在是因为敌人太多了,多的让他都感到震惊,就算他这个出主意的人都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只能是看着敌人向自己发起了疯狂的进攻。 “点火。”
江博手上多了一面红旗,看见敌人已经冲入了陷马坑,一声令下,就见一排排火箭射了出去,落在广袤的战场之上。 奉职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战场上空飘起了黄烟,带着一股刺鼻的气息,瞬间笼罩了周围数百丈,而且还有逐渐扩大的趋势。 战场之上,叛军哪里见过这种情况的,顿时发出一阵阵咳嗽,战马在嘶鸣,黄烟遮蔽了视线,刺鼻的气息充斥着空中,无论是人还是战马,猛然之间遭遇这样的打击,战场上一片混乱。 刺鼻的气息随风而动,朝叛军席卷而去,正在冲锋的叛军猝不及防,发出一阵阵惊呼声,声音之中充斥着慌乱,这是对于未知生物的警惕。 “这是气味,怎么这么难闻,是毒烟吗?”
奉职哪里曾闻到这种气味的,连忙大声喊道。 “这是硫矿,闻之有毒。”
王永闻出了其中的气味,脸上也露出一丝惊讶之色,他不曾想到,在这草原上,居然还有硫磺的存在,并且还被人利用起来,投放在战场上,看着滚滚浓烟,王永脸上露出惊怒之色。 “现在怎么办?”
奉职不知道如何如何是好了。 “军心已丧,这个时候不是进攻的最佳时机,撤军。”
王永十分艰难的做出了建议,这个时候,战场上一片混乱,阵地上狼烟滚滚,将士们像是无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跑,在这种情况下,根本就没有办法进攻。在阵地上,已经有人摔倒在地,也不知道是中毒的,还是因为惊恐而跌落马下。 不管怎么样,王永知道眼前的情况下,哪怕敌人的兵马比较少,也不是进攻的最佳时机。只能暂时休兵,唯有如此,才能保住士气,免得有过多的损失。 “快,撤军。”
奉职这个时候,心中更多的是慌乱,是无可奈何,看着敌人就在眼前,唯一能做的只能是撤军。 苍凉的号角声吹响,刚刚进攻不久的叛军,再次收了兵马,出了七十二旗的营寨,等到撤到安全区域的时候,才发现他们脸上尽是惶恐之色,显然是被那冲霄而起的硫磺烟雾所惊吓。 叛军回来之后,发出一阵阵咳嗽声,脸上涨的通红,这种咳嗽之声,根本就停不下来。 “这个该死的家伙。”
奉职挥舞着手中的马鞭,恨不得冲进去,将敌人尽数斩杀,可惜的是,他看着那漫天的浓烟,还是紧紧的拉住了战马。 王永脸上也露出一丝不甘之色,他知道,像眼前这种情况,敌人肯定是早有准备,无论自己是从什么方位发起进攻,都会遭遇这样的结果。 他不知道的是,在七十二旗数里之外,有凤卫发现了那冲霄而起黄色烟雾,很快就将消息告知后军,秦怀玉率领的先锋两万人马杀了过来。 “看见清楚了吗?是有部落正在反抗?”
秦怀玉听了面色一愣,他没有想到,进入草原腹地之后,居然还后还有不部落在反抗,这是他想不到的,当下说道:“可查清楚了,那黄色烟雾是什么?”
“回将军的话,那是硫磺,七十二旗附近有硫磺矿,应该被他们发现了,用来做阻挡敌人所用的,现在看来,还是有些效果的。”
哨探赶紧说道:“硫磺的气味有毒,尤其是像眼前的硫磺矿,更是如此,长时间的接触,就会中毒。”
“知道这七十二旗现在是什么情况吗?大营可攻破了,叛军有多少人?”
秦怀玉点点头,他想尽快解决眼前的敌人,虽然七十二旗的规模并不大,但对方能够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抵挡敌人的进攻,忠于大夏,这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对于这样的人,朝廷应该大书而特书,树立为榜样,让草原各大部落都记得对方,而自己也必须搭救对方,不能让对方发生任何事情。 “对面大约有两三万人,看架势已经进攻过数次了,不过,最后好像都失败了,尤其是刚才,黄烟冲起之后,叛军将士们十分慌乱,纷纷后撤,因此部落得此而逃过大难。”
哨探不敢怠慢,赶紧解释道。 “只是这样下去,显然是不可能长久的。硫磺气味也不是不可能破除的,在脸上蒙上湿毛巾,就能解决这种问题。”
秦怀玉摇摇头。 七十二旗还是有些急智的,在这种情况下,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所以才会后撤,但只要对方做了相应的准备之后,这种小计策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而且他相信敌人肯定会冒险进攻的。 “将军,现在我们是不是马上冲过去。”
秦怀玉的亲卫询问道。 “理论上,我们应该晚一些,但敌人的兵力很多,在这种情况下,若是我们等下再进攻,恐怕第七十二部落支撑不住,到时候会被叛军消灭,损失一个部落并不算什么,但会因此影响草原各大部落之间的士气,会让这些部落不信任我们,这才是大事。”
秦怀玉想了想摇头说道。 他当然知道,若是在两军混战的时候出现,可以轻松的击败敌人,但那样一来,兵力缺少的第七十二旗是不可能支持太久,很快就会被消灭,唇亡齿寒,若是其他部落知道大夏在草原上的所作所为,心中必定发冷,又怎么可能为大夏效力呢? 就冲着这一点,秦怀玉也知道自己不能因小失大,不能因为一场战争的胜利,而导致整个草原战略的崩溃,所以,冲着这一点,秦怀玉也只能是放弃偷袭的诱惑,而是采取和敌人硬碰硬,从正面击溃敌人,不仅仅保住七十二旗,还能彰显大夏精锐的勇猛。 “传令下去,整顿兵马,准备进攻,这次我们将要面对的是叛军的主力,和以前的兵马是不一样的,击败他们,彰显我们大夏精锐的勇猛。”
秦怀玉手执长槊,身被金锏,面色刚毅,只见他双目囧囧有神,看着对面的茫茫草原,脸上露出一丝坚定之色。 身后的士兵开始整顿兵马,或是从口袋里摸出黑豆和盐巴,给战马补充体力,或是亲热的抚摸着战马的脑袋,安抚着战马。 很快,秦怀玉开始驱赶着战马,战马的速度先是慢慢前进,但很快,战马的速度提上来了,速度越来越快,大地都在震动,天边有一道黑线向北方推来,等到靠近的时候,才发现这是一队火红色骑兵,骑着高头大马,气势如虹,铺天盖地而来。 这边的奉职和王永两人正在商议着如何解决眼前的事情,看着冲霄而上的黄烟,总是那样的刺眼,让两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但很快,他们就将眼前的黄烟抛之脑后了,因为有哨探前来禀报,有大队人马杀来,而且是身着火红色骑兵,这是哪里的人马,两人不用想都知道,这是大夏的骑兵。 “大夏的骑兵来了,传令下去,准备迎战。”
奉职嘿嘿的笑了起来,冷森森的说道:“大夏的将军真是一个无脑之人,他若是等上片刻,等到我们正在进攻老呼和的时候,向我们发起进攻,必定能够轻松的获得胜利。可是现在却选择和我们正面厮杀,这不是找死又是什么?”
王永听了面色平静,他并没有说什么,心里面却是不以为然,大夏将军大部分都是从武学中走出来的,难道就不知道这里面的问题吗? 他已经猜到对方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不过是不想让第七十二旗伤亡惨重而已,而这么做的根本,就是让草原人都知道大夏的大度,让那些仍然是骑墙派的人都见识到大夏的伟大,让这些部落重新聚集在大夏的旗帜之下。 他心中感到很惊讶,这并非一个正常的将军所为,在任何一个将军眼中,只要能击败敌人,能够建立功勋,哪里还会管其他的事情,要知道,大夏可是以功勋为主,若是击败了敌人,就能建立功勋。 可以在这种情况下,对方居然舍弃了如此通天大道,而是宁愿走上一条小道,改为正面进攻,足见对方谋划之大。 再看看眼前的奉职,两人根本不能相比,见利忘义,若是昨天下午发起进攻,哪里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稍微付出点代价,就能解决眼前的敌人,哪里会遭遇眼前的情况,大夏援军到来,就意味着自己这边将会付出巨大的代价,才能击败对方,甚至还有可能会被对方所击败。 奉职可不曾想到这点,他看到呼啸而来的骑兵,面色狰狞,手中的战刀扬起,下达了进攻的命令。这是他第一次遭遇这么多的大夏骑兵,但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