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之后,众将低着头,不敢看李煜。不自觉中,大帐内的气氛变的诡异起来。 “怎么,心里面都憋着一口气呢!”
李煜轻笑道。 “陛下,每次都是让抛石机进攻,太没意思了,好歹也要让将士们进攻一下。不然,对面那些土著会小觑了我们大夏。”
程咬金眼珠转动,忍不住叫嚷起来。 他最想干的事情,就是冲锋陷阵,现在大军攻城,皇帝只是让抛石机出动,数万大军在城下陪着抛石机,看着城墙上狼烟四起,自己不进攻,看上去十分诡异。 “是啊!好歹也要让我们试一下,看看对面的土著到底有什么本事,臣听说那些人都是临时征召的,一群散兵游勇而已,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臣相信,一两个时辰,或许我们就能攻上去。”
尉迟恭见程咬金都开口说话了,顿时也在一边叫嚣着。 “我们看上去很强大,但实际上人手并多少,我们还要席卷整个天竺,十几万人马少了一些,能多一个人就多一个人。少损失一些最好了。”
李煜摇摇头。 “还请陛下示下。”
众将听了面色一紧。 “明日可以破城了。”
李煜站起身来,大声说道:“众将回去之后可以准备一番,这次攻城讲究的是纪律,军令一下,任何人都不的违背。”
众将听了面色一正,脸上的笑容也消失的一干二净,他们知道,李煜这是在下达作战的命令,谁也不敢说话,只是等到李煜将计策说出来之后,脸上才见到喜悦之色。 第二天一早,大夏兵马再次集结完成,无数步兵和骑兵护卫左右,一百多辆抛石机缓缓前进,和前面的情况并没有两样。 城墙上的阿罗那顺看的分明,顿时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敌人已经连续两天都是这样的了,仍然是用抛石机对城墙发起进攻,然后火烧城墙,难道就不能刀兵相接吗? 他没有办法改变这一切,因为他发现这种火烧也是有一定作用的,城墙砖上已经有裂缝,若是再这样烧下去,十几天之后,或许局面就一样了。 他看了四周一眼,见将士们脸上都露出不屑之色,甚至有些将士已经开始收拾自己身上的盔甲和盾牌,显然是准备下城墙了,对于大夏这一套,将士们已经没有任何惊讶之处,也不见有任何慌乱之色。 “暂时撤下去吧!”
千里镜之下,他看到了敌人正在搬运陶罐,面色一黑,转身就走,敌人又是来这一招,也不知道大夏威震天下,灭国无数,这样的战功是怎么来的?难道那些对手都是无能之人,才让大夏走到今天。 他又想到了自己,自己好像也是被大夏击败,一时间心情更差。 此刻他一颗都不想在城墙上呆下去,而是转身就走,身后的士兵也紧随其后,连一个哨探都不放下,不出意外的话,片刻之后,城墙上将会一片火海。 果然,这边将士们刚刚下了城墙,就听见城墙外有战鼓声响起,又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偶尔有陶罐飞来,坠入城墙内,露出黑色的液体。 “大夏皇帝也不会如此而已,不会攻城,只能用这种方式,他难道不知道我们已经搬空了三百步范围内的所有的房屋了吗?”
头罗曼不屑的说道。 “敌人的攻击范围正在延伸。不过,也仅此而已。”
阿罗那顺摸着胡须,很得意的说道:“他们再怎么狡猾也没有任何用处,我们已经看透了对方的行动了。”
周围众将听了之后也纷纷点头,脸上都出得意之色。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城墙外面,数百架云梯被将士们抬着,飞一般的冲过了护城河,放在城墙,一队又一队的士兵,在战鼓声、抛石车的掩盖下,开始了攻城之战。 城墙下,李煜等举起手中的千里镜,望着对面的城墙,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城墙上到现在还没有敌人出现,而城墙上的士兵已经冲上去一半了。 “陛下神机妙算,就算敌人现在已经发现了,也已经迟了,将士们已经攻上城墙了。”
尉迟恭挥舞着马鞭,哈哈大笑。 程咬金等人也纷纷点头,叫嚣着率领大军冲上去。 阿罗那顺等人并没有发现城墙上的异样,只是等到城头上忽然传来一阵欢呼声,就感觉到事情不对了,很快他就发现到城墙上,零星的出现火红色身影,这是大夏的标志。 “不好,敌人上了城墙了。快,将他们赶下去。”
阿罗那顺瞬间就明白这里面的问题,敌人是借着众人对火油的恐惧,借着自己的懈怠,才会在这个时候偷袭城墙。 实际上,前两天,他还派人在城墙上守着,可惜的是,也不知道是对方运气不好,还是敌人攻击太过强大,派上去监视敌人的哨探,都被活活烧死,所以他才会撤了哨探,没想到,前两天都是大夏皇帝故意如此,等到了今日,才露出真正的手段。 头罗曼也慌了,他也没有想到事情的变化是如此之快,敌人居然在这个时候发起进攻,而且已经悄悄的攻上了城墙。 “快,放箭,放箭,城墙上都是火油,烧死他们。”
头罗曼的脑袋瓜转的快,猛的想到敌人一开始是向城墙上投陶罐的,那陶罐中存放的都是猛火油,只要射出火箭,就能点燃城墙,将眼前的敌人都烧死在眼前。 “对,对,赶紧放火箭,烧死这些敌人。”
阿罗那顺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城墙上尽是敌人的猛火油,只要射出火箭,就能烧死敌人。 “放箭,快,放箭。”
头罗曼面露慌乱之色,指挥身边的士兵开始射出火箭。 实际上,这个时候,整个摩陀罗城内一片混乱,城墙挡住了敌人的进攻,保护了城内将士的安全,这种安全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也是心理上的,一旦的城墙被攻破,整个城池就等于没穿衣服一样,受到打击的更是心灵深处的。 利箭破空而出,看上去很多,但都是乱糟糟的,混乱的很,但就是如此,仍然有不少士兵中箭,毕竟大夏士兵为了尽快占领城墙,个个都是轻装上阵,一人带着一个盾牌一柄战刀,甚至连身上穿着的都是皮甲,抵挡正面进攻还可以,但对于利箭还是很难的。 “快,集中盾牌,不能让他们上了城墙。”
一个屯长一刀将自己手臂上的箭杆砍断,忍住疼痛,指挥上了城墙的士兵。 很开,十几个盾牌集中在一起,挡在跑马道上,防备敌人攻上城墙,幸好,这个时候大夏兵马居高临下,倒是没有太大的问题,敌人除掉弓箭之外,对大夏士兵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反而还被击杀了许多。跑马道上堆积着不少的尸体。 “快,快,攻上去。”
阿罗那顺有些着急了,敌人攻上了城墙,就已经占据了地利,而自己这边除掉射箭之外,就只能强行进攻,死伤惨重,可又不得不进攻。 “陛下,我们的人已经攻上去了。”
尉迟恭飞马来报。 “传令下去,发起总攻,攻入其中,两日不封刀,朕要让天竺人知道,凡是敢大军前进步伐的,都不会有好下场。”
李煜冰冷,双目中杀机一闪而没。 “是。”
尉迟恭听了之后,双眼一亮,大夏士兵穿过沙漠,已经很久没有得到发泄了,现在只要攻入摩陀罗城,就能放肆一番,相信将士们肯定很高兴的。 果然,随着李煜旨意传到三军将士耳中,三军将士发出一阵阵欢呼声,在各自将校的指挥下,向敌人发起了总攻。 云梯之上,大量的士兵开始集结,只有少量的倒霉者被城内的流矢所射中,其余的大部分士兵都轻松上了城墙。 城门处,由巨木打造成的撞车开始进攻,一阵阵呐喊声传来,城门发出阵阵轰鸣声,灰尘四下飞舞,连城墙都在晃动。 “随我冲下去。”
城墙跑马道上,程咬金身披重甲,手执长槊,率领亲兵冲锋在前,手中的长槊刺出,就将敌人击杀。 大夏士兵紧随其后,从跑马道杀了下去,摩陀罗城内的士兵,多是刚刚组建而成的,勉强抵挡一二已经很了不起了,眼下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哪里能支撑的住,有些士兵开始后撤了。 “不能撤,一定要挡住敌人的进攻。”
阿罗那顺挥舞着战斧,身上穿着重甲,指挥大军开始反击。实际上,他知道,失去外援的摩陀罗城是抵挡不住大夏的进攻,可是眼前这样,被大夏轻松攻破城池的场景他是想不到的。 “对,不能撤,我们的家人就在后面,这个时候撤离,必死无疑。”
头罗曼一边说着,一边发生呼喊道。他脸上露出绝望之色。大夏兵马即将进城,他这个摩陀罗城的总督,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这是不言而喻的事情。 他的家人还没有安顿好,他看着身后杀过来的士兵,心中还有一些希冀,或许凭借这些人能够将敌人挡在外面。 这个时候,城内的权贵们也知道大夏士兵已经攻上了城墙,一时间城中大乱,这些人居住着豪华的府邸,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现在好了,敌人居然冲进城中。 “快,快离开这里。”
这些权贵们到底不是阿罗那顺等人,他们想的只是自己的性命,至于守城之事那就不是自己的责任,这个时候不逃走,一旦敌人攻入城中,自己等人就有灭亡的危险。 “简单的收拾一下,带着钱财离开这里。”
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带走什么,只能是带着钱财,而不是其他的东西。 这个时候,阿罗那顺和头罗曼两人防御的漏洞出现了,因为需要这些权贵出钱出力,加上手上无人,只能是让那些权贵子弟统领大军,坐镇城门口。 西门正在厮杀,可是东门城门大开,一些权贵开始骑着战马,坐着马车开始逃走,只是这些权贵带头逃走,很快就引起了平民们的注意,也纷纷带着自己老小逃走。 一时间东门城门下聚集不少人马,行动反而慢了起来。 “陛下,凤卫传来消息,摩陀罗城东门大开,有人企图从东门逃走,现在大量的人马都挤在的东门。”
向伯玉飞奔而来,脸上露出兴奋之色。 “这就对了,我们的人马一旦入城,首先感到恐慌的就是那些权贵,这些人都是怕死之人,是不会和阿罗那顺那些人一样,死守城池,现在好了,打开城门逃走,不错,不错。”
李煜哈哈大笑,对身边的古神通,说道:“领三千精锐骑兵,前往东门,杀进去,击杀敌人的后路。可以便宜行事。”
“是。”
古神通双眼一亮,调转马头,率领麾下骑兵朝东门杀去。 而在城内正在指挥大军顽抗的阿罗那顺也知道了东门的情况,顿时面色大变,目光深处多了一些绝望之色,不怕对手强大,就怕队友无能。或许阿罗那顺不知道说这些话,但绝对知道这句话的含义。他知道,就算自己在这边抵挡了敌人的进攻,将敌人赶下了城池,摩陀罗城也是防守不住了,大夏的骑兵很快就能从东门杀入,自己的后背受敌。 “总督大人,我们失败了,大夏的兵马即将从东门入城。”
阿罗那顺苦笑道。 “失败?我们不能失败,我们一旦失败了,必死无疑,我们的家产会被敌人夺取,我们的妻女将会成为敌人的玩物。”
头罗曼双目中闪烁着一丝狠厉之色,大声说道:“将军且在这里指挥,我去东门,一定要将敌人挡在城外。我们才是摩陀罗城的主人,这里的一切我们都很熟悉,一定可以抵挡敌人的进攻。”
他是摩陀罗城的总督,他能去哪里呢? “既然总督大人这么说,那就听你一次。”
阿罗那顺眼珠转动,也应了下来。 实际上,他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一旦情况不对,他就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