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找到最合适的朋友帮忙,可见细心体贴。过了一会儿,傅雪辞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见顾绯还在研究购物袋里的东西,他不着痕迹地避开了视线,温声道:“要去洗澡吗?我带你去浴室。”
养一个对现代生活一无所知的小公主,应该跟养孩子差不多。做好了心理建设,傅雪辞理所当然地进入了角色,甚至觉得还挺新奇。沙发上的女孩捏着裙子,似乎还有些放不开,轻轻地道了声好。唇悄无声息地勾起,洗澡?不错的提议。傅雪辞买的是精装房,浴室配有浴缸,他自己几乎不用,一直闲置,只是定期清理,眼下总算派上了用场。怕顾绯又像先前那样被烫伤,傅雪辞几乎手把手教她怎样使用,试了试水温,方才离开了浴室。只是傅雪辞依然很不放心,关上门之后并未离开,而是守在了门外。尽管傅雪辞洁癖严重,家里的卫生向来亲力亲为,平时也很注重个人清洁,也不得不承认女孩的护理的确十分讲究。他倚着墙,秉着一颗做学术研究的心,耐心地浏览钟来妻子发来的微信消息,逐一与购物袋里的东西一一对应:护发素、精油、身体乳、水乳、面霜面膜……浴室的门忽然被轻轻敲了敲。傅雪辞抬眼,门后传来顾绯的声音:“傅雪辞……我不会解衣服的系带。”
嗓音娇怯,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傅雪辞忽然意识到,她被封印那天进宫面圣,身上穿的是正儿八经的公主冠服。顾国虽是小国,没有那么讲究,该有的仪式却一点不少。她过去应该有婢女服侍左右,十指不沾阳春水,吃饭穿衣这种事,哪里用得着她来做?他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笑了笑,还真是养了一个公主。他轻手轻脚推开浴室的门。浴室里水汽氤氲,女孩背对着他,腰上的系带扭成一团,像毛线球一样,似乎已经缠成了死结。傅雪辞道:“我进来了,可以转过身吗?”
顾绯小幅度地点了点头,慢慢地转了过来。她垂着眼,面颊泛粉,有一种勾人而不自知的天真妩媚。解系带时,会主动张开双臂,让傅雪辞靠近她。男人的手指干净修长,灵活地解开复杂的死结。一片式长裙脱落,露出打底的丝质衬裙。上襟微微敞开,优美的肩颈线条若隐若现。听见她发间钗环的叮当声,傅雪辞犹豫片刻,又帮她拆开了发髻。绸缎般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穿过傅雪辞的指间,手感极佳,他忍不住又摸了摸。她显然很紧张,紧绷着身体,却又乖巧听话,任人摆弄,仿佛某种温顺的小动物。傅雪辞的心头泛起细细的涟漪,回过神时,一句话已经脱口而出:“我帮你洗头发?”
……他明明没有看她的眼睛。只是在养孩子而已,这没有什么大不了,傅雪辞心想。她的头发很长,泛着健康的光泽,他只是担心她一不小心把这头秀发洗坏了。顾绯眨了眨眼:“好。”
她和衣坐在浴缸里,男人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长发,耐心地清洗起来。水洇湿他的衬衫,隐约看得见肌肉的轮廓。系统叹为观止:“他脾气真好。”
做饭洗碗包扎伤口,解系带洗头发,居然还知道抹护发精油,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吗?宿主明明也没做什么啊。顾绯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其实顾绯并非不会做这些,原主被赶出王宫之后,被迫住在都城郊外的别苑,吃了不少苦。当然,这些话她肯定不会告诉傅雪辞。傅雪辞这个人,想要走进他的内心,可不能靠简单的身体接触。那便从融入他的生活开始,让他事事亲力亲为,并且习惯她的存在。自己一手娇养的人,到最后,他会愿意放手么?*第二天,傅雪辞早早起床,在厨房准备早饭。他都邀请顾绯住下来了,自然不会让她待在冰冷的玉镯里。昨晚临时将客房收拾出来,只是房间空旷,没有一点生活的气息,估计还得抽时间去逛街购置床品。女孩子的衣服应该要有很多,不如再给她买个衣柜?除了手腕上那只看起来平平无奇、实则需要以血滋养的玉镯,她的衣服、首饰,皆是真丝刺绣,真金白银,放到现代都是收藏级的古董。傅雪辞在心里粗略判断,自己物欲不高,平时开销不大,且作为道士协会的外聘专家,也有一些额外收入,卡里的钱不少,应该养得起她。学校还没有放暑假,傅雪辞晚点还要回去上课。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他便敲响客房的门,唤道:“顾绯,醒了吗?”
房间里无人回应。傅雪辞眉头微微皱起,道了声抱歉,推开房门。床上空无一人,那只玉镯静静地躺在枕头上。花瓣上的血色已经褪去,时间到了。傅雪辞并不意外,只是来到书房,用工具刀割开手腕。鲜血滴落在玉镯表面,迅速被描金的花瓣吸收,花瓣的线条被血色覆盖,甚至比昨日更加鲜艳。他随手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符纸,按在手腕上的伤口处。血瞬间止住,伤口与皮肤融为一体,浅得几乎看不见。回到房间,顾绯揉着惺忪的睡眼,嗓音轻软,似乎对傅雪辞的出现感到十分意外:“傅雪辞……?”
傅雪辞若无其事地笑道:“醒了就来吃早饭吧。”
*傅教授家庭主夫课加两分,傅教授家庭主夫课疯狂上分。阿辞养成绯绯(x)绯绯培养主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