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挽意和江姝雅已经有小半年没见了。“好久没见你了,这段时间去哪儿了?”
江姝雅这次回来后,气质都变得沉稳许多,微抿了口咖啡,“还不是我爸,天南海北的到处带着我做生意。”
“怎么样,这半年里学到不少吧。”
顾挽意笑着说道。“我是个学设计的,又没学过管理,不像你智商那么高,随便学学就会了。”
江姝雅有着撒娇似的对顾挽意说。这段时间,她父亲教她最多的就是沉着冷静,不能再像个孩子似的,只知道吃喝玩乐。“你少来。”
顾挽意被夸的不好意思了,“这次回来待多久?”
江姝雅思索了下,说道,“应该不会走了,我爸想让我多在总部待着。”
“这段时间,季书瑾都没有回国吗?”
江姝雅还是问了出来。顾挽意点了点头,“她在国外忙,太忙,我也不知道,这种生活,她还想过多久。”
“我听说了,邵行跟他父亲一直在斗。”
说着,江姝雅苦笑了下,“他们父子二人都倔强,这一斗,每个三五年是停不了。”
看着她脸上的苦涩,顾挽意有些心疼她,“你和邵行,没有再联系过吗?两个家族,不是还打算联姻吗?”
说起联姻,江姝雅想到自己以前对邵行的执着,有些无地自容的尬笑了下。“早就没这回事了。”
江姝雅有些释然地笑着说,“我爸也知道邵家是个多事的家族,加上父子斗成这样,他直接打消让我联姻的念头了。”
就在这时候,江姝雅接到爸爸的电话。“我得赶紧走了,我爸拿着每个月的零花钱要挟我,我可不敢迟到!”
说完,江姝雅就火急火燎的走了。而顾挽意,也去机场接人了。池赴谦自从池莹出事后,把手头上的事交接好,就即刻回国了。“挽意!”
池赴谦见到顾挽意后,急忙跑上前来。顾挽意看了看他身后,空无一人,“哥,你自己来的,姑妈和姑父那边……”当时,姑妈在电话那边哭得几次昏厥,姑父也说不出话来。“我妈突发昏厥,去医院一查才发现是心脏病,最近几日,我爸一直在医院陪着她,所以,我自己回来的。”
说到这个,池赴谦的脸上愁眉不展。顾挽意担心地问,“很严重吗?”
“还好,只是心里堵所以恢复的慢,挽意,这件事,不要告诉姐。”
池赴谦之所以一个人来,也是担心池莹知道父母的情况,会更加担心。一路上,池赴谦都不知道见到池莹后,该说什么。经历了那么多,池莹没有再寻死过,而是每天念书让自己平静下来,不去想那些过往。见到池莹后,池赴谦堂堂七尺男儿,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反而是池莹,忧郁的脸上带着笑容,“赴谦,让你们在国外为我担心了。”
池赴谦什么都没有说,抱住了池莹,“姐,你受委屈了。”
池莹强忍住眼泪,拍了拍池赴谦的背,“姐姐虽受了委屈,但现在内心已经很强大了,更何况,更何况他们受到了更大的惩罚。”
其实,池莹之所以没有再度寻死,也是因为顾挽意拼了命的护着她,为了出了恶气。姐弟两个人坐在客厅,顾挽意和刘妈去厨房准备水果。“爸妈,因为我的事,有没有……”这是池莹最担心的事情。她一直没敢跟爸妈打电话,是不敢。池赴谦同样不想让池莹心里有压力,“爸妈的确很担心,但看你没有再寻短见,这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欣慰。”
“以前,我走不出大雾,总以为爱我的人不够理解我,拼了命的留住我只会让我苟且偷活,后来,我终于明白了,我活着其实有更大的意义,能让爱我的人免于悲痛。”
池莹在这段时间,想明白了许多。池赴谦原以为会越来越糟糕,没想到,池莹愿意走出来。晚上,段南夜回来后。池赴谦与他坐在后院的亭子里喝了几杯。“云岳引进国内还顺利吗?”
池赴谦问他。段南夜笑着摇了摇头,“目前,云岳不适合引进了。”
“为什么?”
池赴谦不解。“云岳引进国内,势必会对段氏集团总部有影响,而目前,我手上只有毓北一个子公司,没有掌握大权,就会给别人留下话柄。”
这是这段时间以来,段南夜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其实,以云岳如今在国外的地位,不用担心,大可等你掌握大权后,再顺理成章的引进。”
池赴谦是这样认为的。与段南夜的想法不谋而合,两个人会心一笑,碰了一下杯。顾挽意以前爱喝酒,所以家里还真存着几瓶好酒。她知道,段南夜和池赴谦两人聊得开心,所以,抱着一瓶好久去后院。正巧听到两人聊起正府最近规划土地的问题。池赴谦若有所思地说起,“西城那片地,是要做新版块区域的,那个集团能拿到开发权,起码未来十年内,都不会出问题,池氏集团一直在海外,所以国内的事情很少上心,这件事也是跟江氏集团合作后,我才得知的。”
段南夜对这件事也有所耳闻,“江氏集团不少项目都遍布海外,恐怕想拿下这块地的开发权,不容易。”
“其实,江董事长也知道,开发权是拿不到的,所以,他想利用江氏集团家大业大多元化的能力,后续能有所合作。”
池赴谦说道。这一番话,段南夜已经明白池赴谦的意思了。“你就这么有把握,段氏集团会拿到?”
段南夜明白池赴谦是替江氏集团传话的。池赴谦笑着饮了口红酒,“不是段氏集团会拿到,而是相信你会拿到,当然,你是以顾氏的名义拿到,还是段氏的名义拿到,我无所得知。”
段南夜没有说话。池赴谦继续饮了半杯酒,说下去,“我与江董事长也算有点交情了,他与我提起,无论如何,我都要向你转达,但我看现如今,挽意,恐怕也会竞争,你如何取舍?”
听到这些的顾挽意,紧握了下红酒瓶,内心有些复杂。她想知道段南夜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