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安看着面前这两人的微表情,微微眯了眯眼。王秋菊头皮一麻,连忙着摇头说:“他他……我……我不知道……”“大舅妈,我希望你能够说实话。”
乔安安明显闻到了不对劲的味道,这件事情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而且二人的表情很不不对劲,所以,她必须得问清楚事情原委。王秋菊看了陈家铭一眼,原本还不想说,可看到乔安安的脸色彻底冷了下去,害怕她真把自己送进牢里。没办法,她终于还是坦白了。“你们跟我来吧。”
乔安安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在这个村庄里,除了光亮照不到的鸡笼子,里面关押着一个小孩,现在居然还有着一个小黑屋。而昭然若揭的是,人心居然已经薄凉到了这样的地步。乔安安看得面前这个落锁的旧锁,从上面生的锈可以判断,这把锁已经有了许多些年头。不过经常有人开着门的原因,所以并没有被锈死。门被打开之后,一股浓浓的霉臭味和其他混杂的臭味扑面而来。什么尿骚味,屎臭味……这像是一个人圈,把人当做畜生一样养在了里面。旁边有一个脏兮兮的碗,乔安安看见这里的狗碗都比这个要干净。里面还有一些食物的残渣,居然跟猪食一样……乔安安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中止不住的震惊,活在这里面的人,过得该是什么样的生活?“顾总,少夫人,我先进去吧。”
江书拦在了前面,这么腌臜的地方,顾总这样严重洁癖的人,肯定走不惯的。顾厉霆看了一眼有些怔神的女人,微微摆了摆手。乔安安抬步,跟在王秋菊的身后朝着小黑屋走了进去。顾厉霆紧随其后,看了江书一眼:“你在外面等着。”
江书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样的情况下,需要一个人在外面等着守着门。不然万一他们耍计谋,他们全都反锁在这屋子里,到时候肠子悔青了也没用。乔安安没想到在门口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看到面前的场景时,她整个人有些止不住的背后发寒。里面摆着一堆稻草,上面放了一张破烂的凉席,还有一床已经黑的不成原形的被子。上面几个大补丁格外显眼。席子上面睡了一个人,因为太冷,里面的人整个都蜷缩着,黑乎乎的一团几乎看不真切。不管冬天还是夏天,里面的人就这样过来的。这哪里是人过的生活?畜生都过不惯这样的生活吧?乔安安看着面前这个人,对他的身份心中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最后,她吐出了一口浑气,目光如炬地盯着王秋菊:“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陈婧不在,她现在敢说了:“是妈,说他没有生育能力,又败光了家产,家里供不起他吃口饭,就把他关在了这个地方。”
乔安安目光沉沉的看着面前这一幕,问:“这样多久了?”
“五六年了吧……”“畜生不如!”
乔安安咬牙切齿地丢出几个字,她没想到陈婧的心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狠。可以和亲生女儿断绝关系,还可以对亲生儿子如养畜生一般,活在世上就是一个折磨!这样的人,何其狠心?不,她简直就是没有心!就算儿子败光了家产不对,她可以告诫,可以家法处置,可以打可以骂,却唯独不能做出这种畜生不如的决定啊!这得多狠的心,才能够做出来的事?“安安啊,我真不是故意对不起你的,你可不要把我送去牢里啊,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舅妈这一回吧,我给你跪下了……”王秋菊都快要崩溃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又哭了起来,她很多时候虽然有贼心,但是没贼胆。主要是背后多了一个老太太,时不时给她吹风,教唆,她才误入了歧途。原本她在隔壁村,也是个名声在外的好姑娘,可是嫁到了这个家里,因为老太太的处事风格,而被所有人嫌隙。可是嫁都嫁了,如果离婚,对于她们一个乡下姑娘而言,那是致命的打击。不过名声全毁,以后也嫁不出去。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因为杨天赐的性无能,她从来没有被滋润过,连个自己的孩子都没有生出来,和她同岁出嫁的人都已经二、三胎了。这对王秋菊无异于也是沉重的打击。而陈婧虽然没有什么良心,但是责任心还有那么几分,所以一心想着给杨家留个后代。婆媳两人找尽了办法,甚至还……不惜找一些流浪汉和傻子做那种交易,就只是近为了要个后代。虽然那样的手段不光明磊落,可如果能够达成目的也是好的。这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王秋菊也是个傻的,任由她摆布,不过也许是初尝滋润的滋味儿,所以在那方面瞬间有了盼头。甚至还期盼着下一个会更猛。婆媳俩就这样,一回生二回熟,干这种勾当越来越熟练,有的东西虽然大家不说,但还是不胫而走。毕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一开始两人还受到了一些打击,后来也就无所谓了,反正他们在村里的名声早就不怎么样了,大不了到时候搬家。王秋菊毕竟是个妇人家,胆子也不大,虽然骨子里渴望着做那回事,但是真的被旁人说几下之后,还是止不住的脸红与羞愤。于是两人又停了一段时间,后来不知道在哪里听说烧香拜佛可以求子,居然就登上了山顶于是碰到了乔安安和顾厉霆两人。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所以一开始陈婧打量顾厉霆的眼神,就已经带上了浓浓的算盘。所以才会时不时的问站在她身边的王秋菊,问她觉得这个小伙子怎么样。然后王秋菊就会红脸。现在想来,并不是因为她是一个纯良的妇女形象而腼腆,是因为她想到了那一档子龌龊的事情。乔安安感觉这些杨家人都散发着恶臭味,那种令人恶心的感觉,简直就和吃了苍蝇一样让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