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姝叫人把从通州买的小玩意给景昭送去,这才知道景昭又被关了禁闭。她见惯不怪:“他又惹什么事了?”
“景世子打了董尚书家的嫡次子,侯爷罚他闭门自省十日。”
“十天而已,不算什么。”
姜云姝说着选了对耳环戴上,子苓打外头进来,手里捧着芙蓉花:“新开的芙蓉,您簪一朵肯定好看。”
时人有簪花的习惯,更常以花为名开宴。姜云姝选了一朵,子苓帮她簪在鬓边,又用小夹子固定,旁边点缀了几颗珍珠,简单又不失雍容。她颜色好,浓的淡的都能压住。沈玉珠来找她,眼前一亮:“三姐姐发上的芙蓉真好看。”
“园子里开了许多,你喜欢就摘些回去。”
沈玉珠年岁小,平时最喜欢黏着姜云姝,也不客气,叫丫鬟挑好看的摘回去插在花瓶里养着。姐妹俩去布庄选了合适的料子,沿街闲逛。沈玉珠忽然扯了扯姜云姝的衣袖,示意她看对面那黄衫的娇俏美人。美人正巧也瞧见了她,欣喜的唤道:“云姝姐姐?”
姜云姝微不可察的皱了下鼻子,想装没看见对方,姜怜怜却是提着裙摆快步走来,亲热的来握她的手:“云姝姐姐,你回来了。”
她不着痕迹的避开,不冷不淡的点了点头。沈玉珠乖巧的跟对方见礼,唤了声:“姜二姑娘好。”
姜怜怜是姜云姝的堂妹。她一贯看不上姜家的那些人,也只有二房的姜怜怜能让她另眼相待。不过事实证明,她这人眼神真的不怎么好。前世沈家出事后,姜怜怜立马撇清了跟她的关系不说,她的夫家更是落井下石,给沈家罗列了许多条无中生有的罪状。姜怜怜见姜云姝对自己态度冷淡,柔声问:“云姝姐姐可是还在生祖母的气?”
姜云姝没理她。“她也是被裴家送来的金银晃了眼,你知道的,她老人家一贯眼皮子浅,但人不坏。父亲已经说过她了,她不会再去掺和你的婚事,姐姐放心就是了。”
话说的好听,可姜老夫人就算想拿捏她的婚事,也得有那个能耐才行!眼看着姜怜怜又要开口,姜云姝道:“姜二姑娘这话说错了,我不是在生姜老夫人的气,只是单纯不想搭理你罢了。”
姜怜怜一愣,言语间带了急切:“云姝姐姐,可是我做错什么惹你生气了?”
姜云姝没回答,只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拉着沈玉珠的手离开了。至于那眼神里的内容,就让姜怜怜自己惴惴不安的琢磨去吧。姜怜怜心肝一颤。难不成姜云姝知道她做的那些事了?不,不可能。“云姝姐姐!”
她追上去,被丫鬟拦住。沈玉珠觉着自家姐姐情绪不好,反握住了她的手:“三姐姐,可是姜二姑娘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
姜云姝怔了下,微微摇头。趋吉避凶,人之常情,对于前世对落井下石的那些人,她心里不喜,但也不想跟个乌眼鸡似的,看谁都想上去斗一斗,报复回去。对于这一世还没发生过的事情,她懒得仔细计较,只打算远着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就是了。姜云姝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才打发走一个姜怜怜,又在茶楼碰着了个不对付的赵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