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足够几人吃的豆浆油条,大钟边走边翻抖手里的报纸。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看的。
刚走到门口抬头进看到正朝外走的国字脸。
“孙哥。”
大钟打招呼。
余光下意识朝周边扫了扫,他压低了声音问国字脸,“那边怎么样?听说内讧了?”
专干不能见光事的人,大多数跟地方上某些势力有关联,往往一件小事就能窥见其中。
从电话得知的那些消息在国字脑中一闪而过。
他不答反问:“这报纸是那女人让你买的?”
“是啊。”
报纸怎么了?
大钟有些疑惑的拿起手里的报纸看了看。
李红旗有时会跟他们提些要求,例如想吃什么,想听广播,看报纸,都是一些不起眼的小事。
她蛮听话的,不哭不闹,偶尔还能跟他们聊到一起。
当然了,对李红旗的这份客客气气里面自然有她给了他们很多钱的关系。
国字脸对这些事都是默认的。
“楼后面有脚印。”
大钟一惊,一下明白国字脸问报纸的意思。
他们现在做的是什么事,绑架的是谁,几个人心里很清楚。所以处处谨慎,买饭都不敢一下买太多,平时屋子里的人也不出来抛头露面,更在楼后撒了石灰。
这栋楼占据的位置较高,楼后建了一排围墙,高高的围墙下面是一条巷子,特殊的地理位置让楼后十分僻静;既在城镇,位置高又安静,这是他们选在这里做落脚点的原因。在楼后撒上石灰就是为了以便随时知道有没有人从后面靠近。
“会不会是有人方便摸过来的?”大钟分析,因为楼后那位置太适合救急了。
“那是一条甬道,方便不用跑那么远,”国字脸深深地看了大钟一眼,“先不要声张,回去。”
二楼的窗户处,国字脸把窗帘拉掀开一条缝朝外望。
前楼拐角,一个个子不高,身板却格外魁梧的男人,点着烟,那双白眼球多过黑眼球儿的双眼朝这边翻了下。
点着了烟,男人蹲在哪里像是被什么事情困扰着。
“收拾东西走。”
国字脸甩上窗帘脸色已经严肃到了极点。
自问没有什么露马脚的地方,他们是怎么被发现的?
什么时候发现的?
外面有多少人在盯着他们?
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大钟心惊肉跳,把买来的早餐丢在一边,心慌慌的叫其他人集合。
屋内,手脚依旧被麻绳捆在一起的李红旗,听到开门的声音就从床上爬起来。
“干什么?”
国字脸那一脸的不善让她顿时觉得不好。
“带你换个地方住。”
“唔唔唔……”
看着李红旗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国字脸还是把沾了药的手帕在她脸上多捂了一会儿,等到她彻底没动静了才松开。
“发生什么事了?”
仇雨疑惑又担忧的出现在门口。
国字脸撇了她一眼:“我们被发现了。”
“啊?”仇雨的眼帘猛地跳了下。
听到国字脸说:“你最好回去看看那孩子还在不在,这女人有问题。”
事情的顺利进行让国字脸以为一切都尽在掌握,但现在看是并不是这样。不管是不是小心谨慎过了头,他没有丝毫犹豫,组织人离开。
……
看起来心事重重,像是在正经历某种困难,蹲在墙角抽烟的男人,就是阿勇。
他看到那栋在旁边搭了个棚子的单元楼内走出来一个高个子男人。
那男人带着一个很大的行李箱,搬到车上时看起来挺沉。
昨天发现这栋楼那户想要做小公司的地方很奇怪,大白天的也拉着窗帘,且里面的人也很可疑,阿勇当时摸到后墙并没有听到什么,但这些发现足够他们死马当活马医,昨天夜里就分人手过来盯梢了。
搬运行李箱看起来更可疑。
阿勇心里激动异常。
看着那车子启动,从眼跟前跑过去,阿勇垂下头用一条手臂捂着头,摁住了怀里的对讲机。
“王明,王明,我是阿勇。你们马上就能看见的那辆红色昌河车很可疑,跟上跟上。”
“收到收到。”
大楼前面的马路上,一辆靠边停的黑色桑塔纳悄悄的坠在昌河车后面。
大概又待了几分钟的阿勇,丢了烟头拍拍屁|股上的土离开。
他并没有真的走,而是去前面看看房子的事谈好了没。
就这么盯梢可不行。
“那人走了。”
老九把自己的发现转达给国字脸。
屋内几个人的视线就都放到他身上。
“不拼一下咱们这种人这辈子也翻不了身,但只要干完这票,一辈子就能吃喝不愁,”国字脸狠狠的朝地上吐了口,“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该怎么做你们心里清楚。大家小心。”
“我们听孙哥的。”
大钟几个激愤起来,不过也没多说,各自按照计划分批走。
……
前楼。
刚刚在拉着窗帘的对面房间拿起望远镜的阿勇,一下就看见单元楼里又有人出来了。
是两个男的架着一个披头发散的女人走了出来。
黑色的长发覆在脸上,看不清女人的模样,但女人身上那件黑色的风衣,一下就让阿勇的心跳跟鼓声似的在胸腔里炸响。
李红旗失踪当天穿的就是黑色风衣!
“快快快,”阿勇握着对讲机的手都在抖,一连声的喊,“发现李小姐的踪迹了,他们正准备离开,快过来人。也赶紧通知严总他们”
楼下,李红旗被两个男人架着塞到后座。
载着她的车很快就驶离了阿勇的视线。
从房间里跑出来,在楼梯上直接蹦下去的阿勇,脚一踏进接到就钻进一辆飞驰过来的车内。
指着那辆载有李红旗,速度很快,跑在他们前面的车,阿勇急喊,“就是那辆,快追。”
引擎轰响,一前一后追逐的汽车似乎搅乱了风,所到之处尘土飞扬,吓坏不少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