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板,你耍我呢是吧?”
去而复返的老九,抓着李红旗来时裹在身上的那件黑色风衣摔在她脚边。
“没找到?”
李红旗看他一眼,活动着被捆出淤青的手腕,把那件风衣从地上捡起来。
老九黑黝黝的脸膛上带着找不到就让她好看的神情。
“那种东西哪能随随便便放,”李红旗倒提着衣服抖落,把里面的东西都抖在桌子上。
咚。
移动电话随着她抖衣服的动作砸在桌上。
大钟伸手把它拿走了。
李红旗看对这种机警也没在意,翻腾这从衣服内口袋里把印章拿出来。
她也没嘲笑老九笨,伸手朝他要支票。
“你俩想要多少?”
“你觉得你自己值多少钱你就写多少呗,”大钟邪笑着。
思考了一瞬的老九搭着大钟的肩跟着笑。
李红旗露出一个经验丰富长者般的表情,说:“这种现金支票是有金额限制的。”
欻欻写了几笔,签上自己的大名,朝印章上哈了口气盖上。
老九迫不及待的就把她递过来的支票接住了。
“个,十,百,千……”
老九瞪着眼睛朝大钟看,“十万?”
大钟的心也有点飞驰。
他没见过这么多钱,见老九一副没见识的样子,他给自己撑面子:“我看咱们这位大老板也是浪得虚名。”
嘿嘿笑,老九顿时就不觉得这个钱特别多了。
“我说的限制是一张支票的额度,”李红旗晃了晃手里剩余起码几十张厚度的支票,“这里可还多这呢。”
浑不在意的把支票丢到一边,她可没打算继续给他们写。
“有钱人就是有钱人哈,”老九态度立马变了。
李红旗叫他们出去,她要方便,俩人也没磨叽,出了门守在门口。
“这支票真的假的?”猛然得了这么大一笔钱,老九除了一开始高兴了下,更多的还是狐疑。
大钟拿着手里的支票颠来复去的看看:“谁知道真的假的。”
老九说:“这上面写的倒是挺清楚,是xx银行的。”
“你别傻了吧唧的跑到银行去试。”
“你当我傻啊?”老九黑黝黝的脸上露出兴奋,盘算着,“我们让她把那些支票都写了,万一是真的咱们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没有接话的大钟把装在裤子口袋的移动电话拿出来,“往她家里打个电话,她家人巴巴的就得把钱给咱们送来。”
“可惜这玩意儿没电了,”老九十分惋惜,就像它有电就真的能那么干一样。
……
一门之隔,借口方便的李红旗,视线在屋子里快速扫过一遍。
一张桌子,几张椅子,除此外墙角有个衣架子,墙边靠着一个落了灰的木柜子。
屋子里唯一的窗户用木板钉死了,但从缝隙里能看到外面。
窗外正对着一片废旧的房屋,看那些疯爬的植物知道旧房屋是废墟,没有人。
废墟的位置偏低,它的上面是一排小的储藏屋,也不会经常有人过来。
然而与这栋楼房对照的位置,是另外一栋三层的红砖楼房。
这些信息不足以判断这是什么地方。
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让李红旗离开窗边。
她来到这儿已经两天,没有找到任何一个能发信号的机会。
可就算在怎么心急如焚,也得保持镇定。
最起码这些人暂时还没有动手的意思。
还有时间。
默默的给自己打完气,李红旗踢了下椅子,弄出动静。
呼的下。
守在外面的人立马把门推开了。
“午饭想吃回锅肉,”靠在椅子上一手撑着头,李红旗冲门口的人提要求。
“是想通风报信吗?”
熟悉的女声传来,仇雨很快出现在门口。
见到她,瞳孔不受控制的猛缩了下,李红旗维持这一手撑头的姿势没变。
“你过的好像还不错。”
冷冷的看了下把门口让出来的大钟他们,仇雨走了进去。
再次紧闭的门,隔绝了外面的光景。
李红旗的视线也随着仇雨的身影转动。
她黑色的长发披肩,算不上多漂亮,但是端庄贤惠的面孔,没有改变。
一个心思恶毒的人怎么长了这样一副娴静的模样?
李红旗也觉得自己真实奇怪,看见仇雨还能想到这些。
“听说你要见我?”
仇雨又一次开口了。
听说?
李红旗不掩饰自己的轻蔑,带着几分厌恶和讥讽:“录了像,让陈子昂知道我被你们抓了。这些我不是已经配合过了?除了留着做个威胁,我还能有什么权利提要求。”
这不是李红旗想见她。
是仇雨想见李红旗。
何必给自己披层皮?
仇雨望着她:“那就说是我想见你吧。”
耸肩,李红旗无所谓,示意她可以说了。
两两对望。
没有特意准备,但他们之间确实有许多可以说的。
但看着李红旗的冷淡,和不在意,放佛被绑架的另有其人一样,仇雨忽然就不知道从何说起。
“一诺,是我和子昂哥的孩子。”
陈一诺。
那个孩子是叫这个名字。
李红旗神色一动不动,也没有任何反应的听着。
“呵,”雨唇边掀起一抹轻笑,“那次你取走我儿子的样本送去国外检定,样本达到国外医院就已经没有活性了,什么也检查不出来。是不是?”
后背靠在椅子上,李红旗没什么愁容的叹了声。
“是,”她不否认。那次的鉴定确实什么都没测出来,她不过是骗骗陈子昂罢了。
“一诺是我和子昂哥的儿子,”用了力气从肚子里滚出来的话,让仇雨还算平静的表情忽的变得狰狞,她双目中的恨意如荆棘丛中的烈火,熊熊燃烧。
李红旗笑她:“你跟我说有什么用?那又不是我儿子。”
“他是子昂哥的儿子——”
撕喊着,仇雨看起来像是魔怔了。
原本站在门边的仇雨,几步走了过来,“那是他儿子,是他的孩子,他却把他送走了。这么多天我没见过我的孩子,我连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我的孩子才刚刚学会走路,第一次开口就是喊他爸爸,可他抱都不肯抱他一下,看都不看一眼。”
瞪着的眼睛直直掉下眼泪,仇雨不断逼问李红旗,“他怎么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