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要去接她下班,李红旗打电话过来说乘工厂的货车走了。
她不在。
他做点什么打发好。
陈子昂对工作没瘾,不是紧急的事基本不再工作岗位上,偶尔露露面让人知道他这个外资代表没跑,其余的空闲时间基本是在俱乐部打发。
套上护手的关节套,他拳法精准的拿沙包练手。
力量型的男人喜欢感官上的刺‘激。
各种运动他都不拒绝,且更喜欢实战,偶尔严崇他们会手痒跟他练练。
练不过他,就不敢了。
砰砰的拳击声在空荡的室内闷响。
陈子昂出了一身汗,考验颜值的寸头上也亮晶晶的一层。
脱掉上衣擦了擦,完美敷贴在骨骼上的肌肉,随着动作展现出既优美又充满力量的线条。
等在更衣室的人看着越走越近的男人,心跳如鼓。
这一层很少会有女人出现。
看了一眼,陈子昂打开存放衣物的储藏柜。
“陈先生。”
梳着高马尾,穿着运动衣,但是长了一身很听话的肉,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女人含笑走过来。
“陈先生,我们见过,我们公司给你们做过法务,我叫蓝乐。”
点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陈子昂自顾自的穿衣服,没有搭话的意思。
蓝乐笑了下,说:“陈先生也喜欢运动吗?”
“是啊,”上衣,皮带,这里要不是还有个人,陈子昂会好好换一下衣服。
“运动完出一身汗,工作上的疲倦也跟着没了,”蓝乐笑着,朝他的储物柜里看了下,问,“陈先生有沐浴用的东西吗?我第一次来,这边没卖的,一身汗又黏黏的不舒服。”
“没有。”
砰一下关了门,陈子昂提着东西从另一边饶过去走了。
蓝乐嘴角抽了下。
她是看到那人柜子里确实有洗漱用品才故意问的。
就算是陌生人之间对话,不回答也是不礼貌,但在蓝乐的字典里,只要回答了,就是对她有意思。没成想这个看起来难以接近的男人这么不解风情,多余的眼神都没有。
呵呵。
还没有她蓝乐搞不定的男人。
蓝乐的桌球打的非常好,跟陈子昂玩的时候还能赢。
酒店吃饭转角也能遇到。
好巧不巧,蓝乐的头发会挂在他衣扣上。
在国外待了几年,眼神对上就能彼此开放的人比比皆是,但陈子昂还是第一次在国内见到难缠的女人。
这是他在俱乐部第三次见到蓝乐时的想法。
每次都是适可而止的引‘诱、不温不火,点到为止,没法儿计较。
“那女的是对你有意思吧?”刘小旺以一种看笑话的神情笑。
陈子昂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刘小旺笑不出来了,试探着问:“以后都不招待那个叫蓝乐的了?”
“三楼以上禁止女人出现,”陈子昂把还残留断发的衣服脱了丢进垃圾桶。那是长发缠上去之后拿剪子剪掉留下的。呼吸间似乎还残留着香水的味道,令人厌恶。
不回县里时,他一般会留宿在俱乐部,顶楼有房间。
耐心的打了几遍寻呼机,等着李红旗回过来。
她忙,他们好几天没见面了。
她的声音从话筒里传过来,陈子昂忽然觉得自己受了委屈。
别的女人想着法子勾‘引他。
李红旗都不想他。
“喂?”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问了几声没有回话,办公桌后面的李红旗放下写了一半儿的报告,揉了揉眉心,“怎么了?不舒服还是有什么事?”
“想见你,”陈子昂倒在床上,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那头,李红旗没有停下揉眉心的动作,漫不经心的道:“有点忙,过了这周在说吧。”
今天才周三,过了这周那要几天?
“你故意的吧?”陈子昂冷了脸。
“什么故意的?”李红旗反问。
他不说话。
李红旗:“没事我就挂了,还得写报告呢,思路都被你打断了。”
“运船的事不急了?”陈子昂的声音有点别扭。
他就是故意拿这事让她听话,但她不急了,提也不提,每天例行公事的打个电话,说不了两句就挂断。
一个破工厂忙的她团团转,陈子昂体谅她,但她怎么不知道体谅他呢?
电话那头,李红旗蹦着笑挑挑眉。
回答他说:“急啊,你不管,我急也没用。”
“我去找你?”
“再说吧。”
嘟,嘟,嘟——
砰。
重重挂了电话,陈子昂阴了脸。
他知道李红旗的底线在哪儿,也不会去踩,给她足够的自由。她就在那自由的地界里蹦跶的欢。
算了。
逼急了她要咬人了。
……
……
金利来服装厂,厂长办公室的电话又响了。
还在写报告的李红旗思路又被打断,眉头都拧着。
“那边澄清了?”
“好的,我知道了,我通知那边随时准备着接手。”
“好的,谢谢。”
挂了电话,李红旗挑挑眉忍着没笑。
她还以为还要在抻几天,没成想陈子昂松口了。
哈哈。
就知道晾他几天会有效果。
在接到电话,她尾音中带着笑意。
“我真的有事,明天要去县里报告,报告还没写好,出错了丢人。”
“周末也不行,周末我们去接安子。安子要出来了。”
“那明天下午你早点下班,”陈子昂又退了一步。
“嘿嘿,明天做完报告要去外县出差,你大概可以在报纸上看到我。”
“艹‘你,李红旗。”
说了半天就是见不着。
气死他了。
她说不见就不见了?
有一百种方法能去见她。
陈子昂想想,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