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李红旗对爽约还叫不醒的人拉着臭脸。
但臭这脸也不能解决问题,她又巴巴的跑上去询问:“小陈先生,咱们今天可以去找翻译了吗?”
“没空。”
陈子昂扣着手腕处的纽扣,半低下头对着她说:“你跑丢了就叫警察送你回来。这是基思大街。”
越过她下楼。
李红旗‘哎’了声抓住他手臂。
“你去哪儿?你来d国干嘛的?”问这话把手松开,眉头却皱了起来。
陈子昂呵笑了下,轻挑着眉眼说:“闲得无聊,跑来消遣,行吗?”
这话茬就知道这是敷衍,问的他还不高兴了。
李红旗知道,陈子昂这种人,做什么都有自己的目的。他不说,就算了。
但她有话说,带着点烦躁和郁闷:“我们工厂要引进一批国外弃用的先进设备。我觉得贸然引进不合适,过来实地考察。今天已经26号,这月底,厂子里就要来人把设备运回去,我要在他们把设备运回去之间考察出一个结果。”
抬起黝黑却含着两团亮光,犹如黑夜中反射着月光的古井一般的双眼,诚挚的看向陈子昂,李红旗说:“所以请你帮忙找个翻译,我很急。”
几天前,在国内,陈子昂接到电话,得知她跟工厂内的决定持相反意见,要出国考察。
她一项精明,性格看似随和,实则霸道,更有用不完的冒险精神,做的决定也不会轻易改变。
但是出国,她有经验吗?
陈子昂不放心,让旅游公司那边放她鸽子,自己抽身跟过来。
知道她急。
但李红旗为什么就不能回头看一眼,看看他,他就在她身边。
她不会回头,只会想着法子把他推的远远的。
“我说了,闲着无聊,跑来消遣,”陈子昂定定的看着她。希望下一秒能听到她说不找翻译,让他帮她。
为什么不能好好说话呢?
陈子昂也想,想直白的告诉她,老子就是来帮你的,别惦记什么翻译了,他在,就没有翻译什么事儿。
但李红旗是个白眼狼儿。
她不会接受。
为什么不接受,她心里清楚。
气氛有些剑拔弩张,几乎要有什么东西从陈子昂身体里跑出来,李红旗避开他的视线,自暴自弃的叹口气,“算了,你想干嘛干嘛去吧。”
看。
这就是李红旗。
心挖出来捧到她面前,她都不要。
陈子昂发出一声嗤笑,下楼走了。
没有陈子昂帮忙,她就寸步难行了?
李红旗不信。
她去找了旅店老板,用蹩脚的英文跟他询问了问题。然后用小费让旅店的帮工带她去能找到翻译的地方。
能找到翻译的地方,首先就是旅游公司。
可惜懂汉语的就是凤毛麟角,通过介绍,在贸易公司那边找了个同国的人。
他乡遇故知,不至于。但是能看到黑头发黄皮肤的同类,李红旗还是蛮高兴的。
“国内我们企业跟这边的贸易公司有合作,我来一年多了,很难巧合遇上同国的人,平时倒也接待过考察团,干脆就在旅游公司那边挂了名,帮助国人。”八壹中文網
个子不高不矮,一双大眼,鼻子高挺的中年男人笑吟吟的谈论自己。
他就是通过旅游公司找来的人,叫宋伟。
“我请你吃个饭,咱们边吃边聊,”李红旗转身看向一旁骑在山地车上的年轻小伙子,“欧文,你也一起。”
金发碧眼,长相精致,白色的皮肤能清晰的看到血管,那双眼睛里的纯真更像是个单纯的孩子。
其实人家姓欧文,但名字李红旗觉得哟口,就喊他欧文。
欧文是旅馆的帮工,周末和放学后会在旅馆打工,不好意思的时候还会脸红,大概有十七八岁,是个大男孩儿。
中餐厅这里是没有的,去的高级餐厅,宋伟很绅士的帮她且了牛排,边吃边说一些这边的现象。
国情不同,听起来好玩儿极了。
李红旗也问了一些例如地理环境,大使馆这类问题。
饭毕,约定好时间,个子分开走。
李红旗又用散装英文艰难的向欧文验证问宋伟的那些话。
身在异国他乡,大家谁都不了解谁,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
好的是,宋伟没有什么能怀疑的地方。
骨子里是个早已经历经沧桑的长者,跟年轻小孩儿在一起很容易就开始传授人生经验,也容易关心人。
等李红旗关心完了,才想到外国人好像很注意隐私。
“不好意思,”她笑着道歉。
“没关系,要我带你吗?”欧文笑起来。
“额……”
这山地车连个座儿也没有,怎么带?
像是看出她的疑惑,欧文教她把脚踩在车轮突出的转轴上,双手搭他肩上保持平衡。
“哈哈哈。”
稳重惯了,李红旗也觉得难得轻松,迎着风呼喊。路过一群年轻人时还有人朝他们打招呼。
路上遇到有人在街边拉小提琴,李红旗让欧文停下来,给了小费,听了好久。
她没什么音乐细胞,听也就是听个调,是欧文比较感兴趣,用同样蹩脚的英文在跟她交流。
回到旅馆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跳下车子,差点崴到脚,李红旗被自己的拙笨惹的直笑,挥手跟欧文说了再见。
步履轻松的推开旅馆绿色的大门,迎面见到一脸寒光的陈子昂。
“玩的挺开心呀,”他说。
“还行吧,”李红旗忽视掉他,哼着听来的调调朝餐厅走。
甩动的手腕一紧,李红旗被拉住脚下跟着转变方向,被迫跟着陈子昂的脚步朝楼上去。
“干嘛呀。”
动不动就仗着力气大胁迫人,她恼火。而且这人无缘无故的耍脾气,明摆着要跟她找不痛快,李红旗往自己的方向拽动手臂,要不是有其他人,她要骂人了。
陈子昂只管一言不发的把人拽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