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愚蠢的泰格草龙！”
清脆的声音，灰白的短发，脸上带着未褪去的稚嫩。
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却穿着手艺不怎么好的红色衣服。
有一种像是在维京时代的野人一样。
出生在雾之国的人有与生俱来的对寒冷的应对。
不过就算是原住民，在穿这么少后，也会冻得面色发红。
托斯正在面临死亡，因为寒冷而带来的大冬季，让他几乎生存不下去。
为了能够换取足够度过这个冬天的食物，他不得不穿越破冰墙，来到盾牌山寻找稀有矿石。
坚硬的冰面没有砸出矿石，反倒是惊醒了泰格草龙的进食欲。
“这个季节的泰格草龙本该消化着上一批冒险者的尸体，怎么会突然醒来？”
托斯思绪翻转，却也顾不上那么多。
那些能够勒死冰原幼象的可怕触手已经缠绕上自己的身体。
死亡就像是邻家的叔叔，正在热情地敲门。
“要死了。”
他特殊的灰色眼眸里，似乎看到有人从盾牌山走下来。
这怎么可能。
就算是最勇敢的人，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期走上山的另一面。
窒息让他无暇想太多。
死亡的警钟敲响。
那张带有利齿的血盆大口，和四瓣心形的花芯舌头已经在眼前放大。
托斯无力地垂下挣扎的手臂。
“需要帮忙吗？”对方说着自己听不太懂的语言。
可托斯本能的求助。
“救我。”
“听起来像是阿斯加德记录过的古老雾之国语言。”
对方喃喃自语，托斯真的想要骂人。
在他将要死亡的最后一刻，看到了驱散冰冻火光。
暖意简直比在高贵的黑色家族壁炉里旺盛的火苗还要温暖。
托斯闭上了眼睛。
约翰手里提着这个身高一米五的小个子。
食人花在他身后熊熊燃烧。
“还有意外收获。”
从融化的积雪中，约翰瞥见一块金色的矿石。
拿起原住民携带的冰镐，他把东西敲下来。
“带着压抑魔法的作用，我记得海格好像搞来过一块，有时候我真怀疑海格是不是也有彩虹桥。”
作为巫王最大的供应商，海格总能够从奇怪的地方弄到奇怪的东西。
不过也可能是作为中庭所在九大国度中央的特殊属性，所诞生出来同类型矿石也说不定。
把这块带着杂质的迪魔金矿石随手拿上。
这点干扰魔力，还不如芙芮的一滴血来得有效。
“白色的头发，灰色的眼睛，雪一样的皮肤，看来是雾之国居民了。”
约翰核对一下男孩的特征，魔杖敲在男孩头上。
“快快复苏（enervate）”
托斯猛吸一口气坐起。
窒息感让他贪婪地呼吸着那刺鼻的空气。
“我死了吗？”
“暂时活着。”
在他连续喘气之后，终于是注意到了眼下的场景。
听到和自己一样的语言，他惊愕望去，约翰正掂量着这块迪魔金。
“我的迪魔金！”
托斯一看到那块东西，急忙就想要拿到手。
约翰抓住迪魔金，反手一个脑瓜崩弹在那苍白的额头上。
托斯直接翻滚了一下，脑瓜子嗡嗡作响。
“你该感谢我救了你，而不是抢我的东西。”
当着托斯的面，约翰将迪魔金放进口袋。
托斯捂着脑门抽气。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冰原上的白龙弹了一下脑瓜嘣。
“你是防卫兵？还是女神那边的？”他注意到约翰的黑发，脸上浮现惶恐。
试图让自己看上去没有那么弱小一样瞪着眼睛。
没什么威慑力。
约翰摸着下巴思考着对方说的话，似乎这里还有两股势力？
之后，约翰在托斯那边了解着关于雾之国的事情。
这里是一个小城镇，因为尼福尔海姆处于大冬季。
所以整个城镇都关闭了。
这里的最高权力属于名为‘尊贵的黑’，最大的特征就是和普通人不同的黑色头发。
这是一种尊贵的象征，相当于贵族。
所以托斯看到约翰发色时，才会那么的惊讶。
托斯是偷偷跑出来的。
大冬季带来的是会持续一年甚至更久的寒冬，食物储备成为存活下去最大的保障。
很可惜，托斯没有食物储备。
和大多数人一样，他们都是花完工资，等下个月的状态。
所以他铤而走险，在要命的大冬季出来寻找珍稀带有特殊的矿石。
“泰格草龙在大冬季会选择冬眠，不知道为什么复苏了。”
托斯不甘心地说：“只有泰格草龙天敌出现或者同类大批量死亡才会让它们结束冬眠。”
“咳咳。”约翰干咳两声，突然觉得嗓子有点干。
通过托斯的口中，约翰了解到关于尼福尔海姆不少事情。
女神是生活在雾之国有着特殊能力的人。
她们会招揽自己的信徒，传授魔法或者其他的特殊能力为自己服务。
有一些女神不会与普通人冲突，但还有一些会憎恨着那些打扰自己生活的人。
雾之国也阶级分明。
果然到哪都逃不过少数人主宰多数人一套。
尼福尔海姆比邻两个国度。
分别是穆斯贝尔海姆和赫尔海姆。
一个是火之巨人的所在，一个是死亡的国度。
夹在中间的尼福尔海姆就变成这样的特殊所在。
更多的事情，托斯一个小小的居民也不了解。
说着说着，他们抵达城镇。
破冰墙下面有一个缺口，卫兵守护的正门因为大冬季的到来而关闭。
他们只能够从这里进去。
约翰盯着那比狗洞大不了多少的缺口陷入了沉思。
堂堂巫王来钻狗洞？
“最好在那些巨龙经过城镇前回去，”托斯嘀咕道，“那东西可比女神还要可怕。”
说完，托斯费力地钻过去。
回到了城镇内，托斯对着缺口喊道：“快点过来，等到女神或者巨龙来了，你就得死了。”
他还是挺好心的。
可是那边没有反应，他不免有些生气，“快点儿。”
约翰站在他后面，看着他对着狗洞叫唤着。
“我已经进来了。”
“妈妈呀！”
托斯吓得怪叫一声。
看到约翰就站在自己后面，他不明白约翰怎么进来的。
可那黑色的头发，又让他嘀咕起来，“你是尊贵的黑吧，会那些神秘的魔法。”
魔法是掌控阶层的好东西，托斯没有接触到魔法的机会。
他认为约翰这样尊贵的人，也许是一个魔法师。
约翰也不解释，幻影移形进来，他打量着这座城镇。
为了防止龙的侵扰和女神的攻击，这里更像是一座要塞。
附近没什么人，地广人稀的坏处又一次体现出来。
不过这里有耐寒的草，说明也没有恶劣到无法生存。
约翰不会在这里逗留太久，他更愿意追求魔法和神秘，那些宿命也不错。
“作为带路的报酬。”约翰从口袋掏了掏。
在托斯期盼的眼神中，他拿出一个三明治。
“拿去填饱肚子。”
托斯盯着陌生的食物，约翰强调道：“这东西在我那儿很受欢迎。”
托斯一脸怀疑，他真有那么一二刻，以为眼前的尊贵的黑会把那块迪魔金矿石送给自己。
可惜他低估了约翰对等价交换的执着。
带路而已，甚至只是顺路。
约翰目光盯上那座黑色要塞，能够防御巨龙的要塞里，或许有自己要追寻的魔法和命运。
托斯咬咬牙，最后还是收下了三明治。
不过他跑到约翰的面前单膝跪下。
不是求婚。
而是请求约翰让他作为一名战仆。
尊贵的黑虽然拥有魔法，但也会配备专门保护自己的战仆。
穷得活不下去的托斯，选择了成为战仆。
约翰没有拒绝，不过也不会接受。
“你先跟着我。”
这个世界不过是个跳板，约翰也不会待上太久。
他注意到那个要塞很热闹，驾驶带角生物的客人正在往那里走去。
托斯神情复杂地说：“他们在庆祝大冬季。”
尊贵的黑庆祝会带去无数苍白之子的大冬季，丝毫不关心底层。
他们的食物能够让奢靡的生活一直持续下去，也不会让苍白之子分到一口。
约翰见状，不会义愤填膺。
哪个世界都会有这样的场面。
他觉得，一个进入里面的机会来了。
当他带着托斯大摇大摆走到要塞门前，那些穿着布甲的卫兵们纷纷疑惑，这是哪来的尊贵的黑。
但在这个用发色识人的地方，很少有人敢冒充尊贵的黑。
约翰就这样大摇大摆进去了。
里面是截然不同的富丽堂皇。
与黑色的外表不一样，里面是一种中世纪贵族的奢靡场景。
约翰注意到，带着护卫的人，身上存在着魔法。
其中一个人身上，带着这世界传说中赫瓦格密尔泉水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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