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疯了？我们无怨无仇的，你居然给我喂毒药！你……”
“所以，你最好如实回答我的问题，不要耽误时间。”
冷匀淡淡的打断了他的话，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在指尖转了个圈。
对方立刻就把话咽了回去，嘟囔道，“你到底想问什么……”
这些人大多数都是被何力用钱留下来的。
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对学术的敬畏之心和什么无畏生死的大义。
因此便格外的好威胁。
冷匀从怀中掏出一张照片，放在了他的面前。
房间昏暗，老研究员拿起来照片放在眼前仔细端详，紧接着便浑身猛的一僵！
“这……这照片……你是从哪里拿到的？”
他结结巴巴的看向冷匀，眼底写满震惊。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只需要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
冷匀拿着匕首逼近了几分。
那人立刻加快了说话的语速，拼命辩解道，“我……我可没有参与过当年的事情啊！你要报仇，就去找老板！这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
“少说废话，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过什么！”
冷匀没心情听他胡言乱语，直接把匕首对准他的颈边！
心里那股闷闷的，感觉也像是一下找到了发泄口。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好像有滚烫的岩浆在胸口灼灼的燃烧。
“当年……”
对方似乎被吓傻了，又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半天没有说话。
半晌，这才慎重道，“当年……你的父母拒绝和老板合作，所以……老板就……就威胁要在你身上做实验，你父母才妥协……但是，他们好像并不是真心想留下，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然后有一天晚上，他们想偷偷带着你离开这里，被老板的人发现了，你父亲为了警告其他人，就……就……”
“就什么？”
冷匀指尖有些颤抖。
对方声音却越说越小，“就……杀了他，然后你的母亲就受了刺激，没过多久……就自杀了……”
冷匀目光闪烁一瞬，然后还说猛的浮现出视频里女人哄着他切蛋糕时温柔的声音。
那些事情，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但听她最后是以那样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他的心脏忽然抽痛了一下。
“那我呢？”
冷匀继续发问。
“你？”
那研究员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这才答道，“你……当时在逃跑途中受了重伤，一直在昏迷，高烧不退，被老板的人单独看管着，后来……你父母都不在了，我们本以为他会把你也处理掉，没想到却留了下来，还喂了你一些……当时正在研发的药物，清洗了一部分记忆，等醒来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性格也变得不像以前那样活泼，可能……是受到了药物的影响。”
“他为什么留下我？”
冷匀又问。
脑海中却想起何力曾高高在上的说，他是他的救命恩人的画面。
老研究员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紧张的吞咽了一下，迟疑道，“我……我也不清楚……”
“嗯？解药不想要了？”
冷匀神色更冷，直接将匕首又往前推了一分！
“我……我说！但是你要保证，听过了之后！就算要找他算账，也不能说事情是我说的！”
“嗯。”
冷匀答应的痛快。
那老研究员叹了口气，心想事已至此，也没什么蛮下去的必要。
这么多年，他的钱早就赚够了。
之所以不离开，只是因为他们研究的那些东西，做过的那些实验，若是公之于众，他们这些所谓的研究人员，可是要被世人戳脊梁骨的。
要是冷匀能把他解决了……
他们这些人也能拿着那些钱，安享晚年……
老研究员想着，终于说道，“他留下你，也许是因为对你父母的反抗有恨吧，他是个掌控欲很强的人，曾说过，既然你的父母清高，那他就要把你留下，让你变成他的帮凶，亲眼看着他继续研究这些东西……”
冷匀心脏陡然传来闷痛，像是突然被人狠狠捶了一拳。
帮凶……
怪不得，何力从小就让他学习那些无聊的医学知识。
可是他却学不进去半分。
足足五年，没有任何的长进。
在确认他确实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之后，何力才终于放弃，转而培养他习武。
唯一的工作，便是率领手下的人，看紧那些用来做实验的人，和实施试验的研究员……
“我……我知道的就这些了……”
老研究员颤颤巍巍的看着冷匀，试探着商量，“你……能不能先把解药……”
“刷”的一下。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小纸包便已经落在了眼前。
“今晚的事，你最好一个字都不要说出去。”
冷匀丢下一句话，重新消失在黑暗中。
又过了一个小时——
原本已经熄了灯的巨大别墅内，重新亮起灯光。
顶楼的一扇房门被敲响。
没过多久，何力沉着脸走了出来。
“这么晚了，什么……”
他话说一半，突然愣了一下。
“冷匀，你怎么回来了？我不是让你留在那边办事吗？”
何力瞬间收起困意，满脸不悦的看着冷匀。
“我有些事情问您，可以去书房说吗？”
冷匀似乎完全不怕他，平静的问道。
何力目光闪烁一瞬，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点了点头，朝着书房走去。
整个别墅里，敢用这种态度对他的，也只有冷匀一个。
不知道是不是受之前那些药物的影响，他似乎从小就不懂得什么是开心和难过，还有恐惧。
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一样。
但好在还算听话。
不过今天……
何力心底隐约闪过一丝奇怪的预感，想着，已经来到了书房门口。
他推门走了进去，直接沉声道，“想说什么？”
“我最近经常梦到一个人。”
冷匀反手关上门，直勾勾的看他，继续缓缓道，“一个女人，她自称是我的母亲。”
此话一出，何力瞬间浑身一僵。
“你都梦到什么了？”
“梦到她帮我处理擦伤，其余的，没有了，所以我来问您，有没有以前的事可以告诉我？”
冷匀如实回答，冰冷的面容让人看不出他此时究竟有没有说谎。
何力却已经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