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架子前,拿了大批灵丹,抱在怀中,送了出去,侧身走了出去。“咦,你怎么又出来了?”
野猪眨眨眼,疑惑地问他。“来跟你拿点好东西。”
穆安笑着把怀里的瓶瓶罐罐放在它面前,微微笑道。野猪看到了,双眼登时一亮,“又是这些好东西,你把它们都拿出来了?”
“恩,这些东西对我没有多大的作用,但我想对你应该很重要。”
这些丹药都是荒蛮时期的丹药,在上古时期或许它能引起一片腥风血雨,但现在在穆安眼里,不过是普通的地级丹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说的真是一点也没错。野猪却十分喜欢这些灵药,开心地咬掉瓶塞,吞吃了起来,几缕奇异的金光从它身体徘徊一圈,它的身上出现了微弱的草药香味。“慢点吃,我先进去了。”
穆安微笑,手弹了弹它一双大獠牙。野猪口中含糊不清地发出声音,穆安转身进去,弄了个板凳,开始在第一个木架上搜寻,他似乎漏了些什么?穆安的目光很是自然地落在顶端的一个小瓶子上,那瓶子跟四周瓶子没什么两样,都是玉瓶,上面铭刻着些许怪异纹路,是某些封印用的阵法符文纹络。这里的木架虽看似易倒,但实则上面刻有层层巩固阵法,是以像先前那头野猪走进来,也没有把它给撞倒。瓶子依旧在顶端摆着,不过瓶中灵药已经没了踪影,穆安拿起来,就着瓶口轻嗅了一下,最后伸出舌头舔了瓶里一遍,神色不变,将罐子放回原地,拿上一瓶灵药,取出一罐卷轴,以灵药为饭,津津有味地嚼起来,然后打开卷轴,一股强大荒蛮的气息扑面而来,一股庞大的力量瞬间把他卷入其中。片刻之后,穆安吸了一口凉气,慢慢睁开双眼,眼中骇色一闪而过,全身忍不住颤抖,脑壳痛得要命,穆安挣扎着站起来,扶住脑袋,一抹笑容浮现在他的嘴角,“好宝贝,果然是好宝贝,没想到还能得到这么多的好东西。”
穆安倚在墙上,剧烈地喘息着,脑袋里的消息过于庞大,脑袋瓜子在跳动,陌生的信息跟他的记忆碰撞,它们在相互吞噬,不是你吞完我,就是我吞了你。穆安放开心神,任由大脑中记忆相互蚕食,反正都时候都是自己的,何必执着?当穆安坚持不住时,就催动道韵火,焚烧身体,反正火焰他已经习惯了。火焰给他一种灼热感,炙烤他的灵魂,记忆融入灵魂中,“坠落,坠落,坠落……”穆安忍不住笑出声来,熟悉的感觉,死亡的味道,好像有人在跟他抢夺身体。换在以前,穆安绝对不敢这么冒险,可是现在他可以催动道韵珠,而且他已经是大巫之身,有了大巫神通,肉身上升到了一个大境界,自然不畏惧这点疼痛。等脑海中的记忆炼化完,他挑选出了一部分来剔除,有用的留下,没用的遗忘,这样自然也会承受一番痛苦,但也比那些陌生的记忆影响自己的判断来得强。“前辈高人也真是威风,爱恨情仇都有。”
穆安苦笑,他手中的卷轴是前辈高人们所留的一生记忆,包含了武学传承和个人经历,而一些心性不稳定之人,则会被他们的记忆吞噬,变成另一个他们,既是机缘,又是劫难。“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穆安一时感慨,情不自禁地念起了《二十一史记》中的开场词《临江仙》,这首开场词他一直都很喜欢,你再强又怎样?风华绝代又如何?还不是黄沙白骨,粉红骷髅?“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穆安又忍不住念起了柳永的《雨霖铃·寒蝉凄切》,他平日里也很喜欢作诗,可是他的诗文感觉狗屁不通,跟前贤相比,自己挺多算打油诗。“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穆安跳过中间部分,直接说出最后那句自己最喜欢的诗词。“轩儿,丫头,你们过得好吗?靠,该死,脑袋好痛,那该死的家伙,居然连儿女私情都给我烙印进去了,是真的想要搞死我吗?”
穆安苦笑,脑子传来阵阵嗡鸣,他还是比较喜欢清静些,脑子太乱就是不好使,害得他不已不回顾一下前世的记忆,好让自己保持清明。穆安躺在床上,静待片刻,随后他陷入了沉睡。睡到半夜,穆安听到少女的尖叫和怒喊,穆安蹙蹙眉,暗道晦气,从床上爬起,敲敲自己的脑袋,正欲出去,又有些犹豫,“我为什么要出去?出去找死吗?”
敲敲脑袋,自我问询了一番,最后摇头,他才不想傻到去逞英雄。“世上邪魔多,根本没有那么多英雄救美的事情,我还是继续睡吧,这里不太平,话说那声音怪耳熟的。”
穆安打了几下哈欠,继续陷入了沉睡。咚咚咚!外面传来一阵响声,那头野猪在拱着门口,试图进来,“别睡了,白天的女娃子有危险,你不去看看吗?”
“什么女娃子?外面多危险,我们还是继续睡吧!”
穆安冲着门外喊了一声。“哦,好。”
野猪答道,旋而没了声响。穆安躺了一会儿,忽然睁开眼,连忙起身,钻出门来,看着又陷入熟睡的野猪,不由推了下它,“别睡了,我们快出去看看,那个女娃子对我很重要。”
野猪疑惑地睁开眼,“你不是说继续睡吗?”
“现在不睡了,我先出去了,您老人家自便吧!”
穆安无奈,自己怎么就光想着睡觉?大殿中还有诸多野猪在沉睡,有些野猪不像门口的野猪一样睡得安详,有些发出惊人的呼噜声,他在里面居然没有听到?野猪打着哈欠,摇头晃首地跟在后面,打着哈欠,外面的一切看起来都跟白天无异,晚上多出了几分凌厉的气息,多出了一股压迫,让他们呼吸情不自禁地变得困难起来,黑暗阴冷,出了门后,这种感觉真的越来越强大。“该死,我恐怕真的要变成普通人了。”
穆安来到外面,感受到外界的变化,情不自禁地握掌成拳,体内的灵气运转慢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