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安瞧着雄伟的大山,狐疑不前,这个护国大派的阵法居然是幻阵,这就尴尬了,他的士兵都是人,害怕天灾人祸,眼前云霄宗气势如虹,雄伟如仙,他们这些人心里早就心生胆怯,生怕冲入这神仙之地时会出现什么陡峭绝壁,到时人还没有上去,自己就先被吓死。“难呀,难呀,难呀!”
穆安接连说了三个难,其他人也是一脸难色,本以为十拿九稳,他们继续自己所向披靡的战争。“将军!”
薛峰唤道,穆安说不打其实也情有可原,敌人太强,主动放弃的也不是没有,可是他接连这么说,挫我方锐气,成何体统?云中子站在云霄宗高阁上,俯视着下方这一幕,见着穆安凭借一人之力就破了阵法,心中愁苦不堪,不愧是天上白虎凶星在世,哪怕云霄国祖皇帝到此,也不过如此。“开门!”
经过一番挣扎,他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既然打不过,索性就开山门称臣,不造杀戮,继续做属臣。“掌教!”
在他的身后,一众掌教听了,脸上登时剧烈变幻,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为什么要开门?掌教?他们就是人多了些,可是我们云霄宗有天合地利和护派大阵,哪怕他是威名远扬的杀神,又何尝不可一战?”
“掌教,此人恶贯满盈,造成无数的杀戮,手中沾满了鲜血,此等恶人,我们若是开门予他,对我们云霄宗而言百害无一利呀!”
“掌教,还望你三思而行!”
众人不知云中子此为何意,先前那番壮志豪云的话语,难道不是他说的吗?把他们连同所有弟子的心都给煽动了,居然又说开门,这不是让狼进门吗?云中子听着众多弟子和长老们的抱怨,心中开始摇摆,而后,他身上毛皮忽然倒竖,好似一把利剑紧贴他的身子,他不仅一阵疑惑,朝其望去,只见下方之中,一名身披铠甲,手持长剑,器宇不凡的少将将军正昂首向他望来,双眸带着浓郁的战意。云中子登时一阵迟疑,难道连投降的机会都不给自己了?穆安在山脚下观摩阵法,试图寻找出薄弱处,在山上寻了一会儿,穆安终于寻到了,双眸登时一亮,真气覆盖其上,如同灵剑一般劈波斩浪,看透阵法重重伪装,他整个人愈显激动,只需要聚集兵力攻击那处即可,或者自己出手也行。云中子见着身下少年眸光闪烁,从怀中取出几枚半个手掌大的铜钱币,铜钱表身刻着众多奇门纹络,随着他的抛掷,铜币在半空闪过幽绿的光辉,他一把将之抓住,默默感受了一下手中铜币表身的纹络,全身微微颤抖,艰难地摊开手来,一看卦象,身子剧颤,居然是凶卦,意味着他们若是此行开始决斗,对他们而言,将是大大的威胁。云中子的脸上剧烈变化,但不消一会儿,他的脸色就恢复常态,继而开始思索,双眸在铜钱上打量,想起他这几日以来为云霄国所算的卦象,心中登时有了注意,袖袍猛然一挥儿,不等一干将士察觉,就见一道强光倏地一闪,整个云霄宗就这么暴露在他人面前。“掌教?”
众多云霄宗弟子见着了,大惊失色地叫了起来,不知云中子意欲何为,这护派大阵可是他们最后的依靠呀!云中子面对弟子们和长老们的质问置若罔闻,直冲下方喊道,“在下云霄宗掌教云中子,今日撤阵投降,不知将军可否放我云霄宗一干人等的性命?”
“你特么老老实实开不就行了?放过你们了!”
下方传来一道恼怒的声音,云中子等人在上端听着是触目惊心,有些不敢怀疑自己的耳朵,特别是后面那句话,他究竟是放了?还是没放?不等他们思考,为首者策马上前,敲打的宗门,门外守门弟子赶忙放他们进来,众将整齐有序,依次而入,随着门派弟子的指示,到开阔之地驻扎。云中子率领着一众长老匆忙下来,云霄宗十分的大,此刻这大却有点抓襟见肘,在百万士兵里,显得有些狭隘,好在可以落脚。“云掌教,久仰久仰!”
穆安率领黄老、薛峰及军营中众多主要头脑上前参见。“不敢当,将军的威名才是如雷贯耳!”
云中子连忙回敬。“啧,得了吧,都是些不好听的名号,”穆安摆摆手,亏他在山下那么纠结,早这么干不久行了?对谁都好,“我的将士累了,麻烦去给我们弄点吃的,好酒好菜即可,明日我们就离去,明日我们就离去,不会打搅你们太长时间。”
云中子身后的众位长老闻言,目光一亮,各怀鬼胎地互视一眼,都看出各自眼中打算,自古有言,惹谁都好就是不能惹厨子,如今他们大批踏入自己云霄宗之中,还想要自己为他们准备点吃的,这不是把各自的性命都交到他们手上了吗?若是下点毒,或者弄点药,他们的命还不是牢牢攥在手中,到时把他们都给杀了,也不会落得个坏名声,只会增加云霄宗的名声,毕竟穆安等人可是恶名远扬,而他们也算作为民除害。“给我弄些食材即可,我们的火头军也不是泛泛之辈,若是敢弄什么毒物!”
穆安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些眸中闪烁异芒的长老,哪怕他不喜争斗,又怎会不懂他们的心思,这些家伙未免太看不起自己了吧?手中巨剑陡然出鞘,一道匹练一闪而过,远处山峰传来一阵轰鸣声,众人循声望去,山峰之上,长枪般直插云霄的山峰开始摇晃,一道光滑的剑痕从中乍现,随着清风轻拂,山体开始倾泻,磅礴的气场扑面而来,狂风肆虐,利锐般的嘶吟随着山顶的倾泻倒塌急速传来,风起云涌,大地也感觉到可怕一股可怕的力量到来,颤抖不已。轰!大地轰然一颤,尘埃扬起,狂风嘶吼,无数碎石飞溅,尘石飞扬,枪尖一样的山顶倒塌,落在地上,支离破碎,成为巨大的岩石,所处山峰多出了一道平滑的弧线,斜指苍穹,好似在做无声的哭诉。云霄宗众多弟子目瞪口呆,望着那座山峰,心中五味杂陈,他们在场之人想要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去把一座山劈了的,大有人在,可穆安神不动,气不转,着想让人琢磨不清他的实力。“好!好!好!”
声浪骤起,一群将士齐声呐喊,见到自己的将军这般神武,如何不叫好?穆安举剑,所有的嘶喊登时停了,全场静穆,等他的发话。“献丑了!”
穆安淡淡地说道,在他身后,黄老和薛峰,以及一干将领将领皆是震惊和崇拜,他们知道将军的武功很强,却没想到这么恐怖。“哪里哪里!”
云中子回过神来,“将军文韬武略,让我等望尘莫及。”
“哪里,云霄宗乃是云霄国护国宗派,雕虫小技,纯属舞刀弄枪!”
“去,给众位将军安排好宿行,备好酒菜,切勿怠慢了诸位将军。”
云中子吩咐身旁一名弟子,那弟子领命后,匆匆离去。“哈哈哈,有劳了!”
穆安笑道,经过他先前的震慑,他坚信这些家伙不会再做什么傻事,随后他对云中子道,“云掌教,门外阵法可是出自你之手?”
云中子神色莫名,不知他是何意,“正是,先前对将军多有冒犯,还望海涵。”
“众将听令,云霄宗礼待我等,我等不可在贵宝地舞刀弄枪,如被我法诀,将以军法处置。”
穆安笑了笑,神色忽然变得严肃,冲着后方喝道。“是!”
“当然了,如果他人若有冒犯,你们也别给我客气,别让人觉得我们在所谓‘神仙’面前软弱可欺。”
穆安又笑道,“是!”
大家登时明白了穆安的意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这么说已经给足了云霄宗面子,云中子会意,也对身后众位长老和弟子下达命令,让他们不要惹是生非,不然以门规来处理。云中子为穆安等高层将领安排了上房,吩咐他们好生休息,当晚穆安就去拜访云中子,深更半夜,见着来人又是白日的大麻烦,云中子是一万个不想开门。他活了六百多岁,什么没见过?生活在军中的军人多多少少都要龙阳之好,更别提还是号称心狠手辣,单单凭他修罗将军的名头就能让孩子停止哭泣的穆安。“穆将军,不知深更半夜造访,所为何事?”
云中子皮笑肉不笑,身子挡在门口,“若没什么重要事,就请去休息吧,我这里不方便。”
“哎,云掌教,穆某所来,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想请教一些私事,外面风寒,还请让穆某进去。”
穆安微微笑道。“将军年纪轻轻,武艺就已登峰造极,有什么事在外面说就是,老夫活了六百岁,若是知道什么,定会知无不言。”
云中子表明自己的年龄,希望让穆安投鼠忌器。“那我就厚着脸皮尊称你一声老哥了,我是想请教云掌教阵法心得的。”
穆安笑道。云中子眉宇拧了拧,不懂穆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白日的凶卦指的难道是自己?他本人也有不俗的实力,天虚境一层修为,可惜他在战斗上并没有下多少功夫,全放在了占卜术上,身上倒有几件不错的灵宝,可就这么跟穆安比,他真的有信心吗?“进来吧!”
云中子绕开了门,穆安道了声谢,进入屋中时,目光登时一亮,想看到好玩玩具的孩子,随后平复了一下心情,不失礼貌地对云中子道:“云老哥,这阵法可真强,可是有七级法阵?”
“不,才有六级,距离七级还差一线。”
云中子见穆安这般感兴趣,略微有些自豪。“真棒,穆某在阵法上也有些造诣,我们正好可以一起交流交流。”
云中子脸色微微有些诧异,他不相信穆安有什么阵法造诣,不过想起早上穆安一招破了自己的护派阵法,又不禁有些怀疑,于是留他下来,开始相互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