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局面,是霍瑾最不愿意看到的。终究还是因为霍远哲本性善良,并且还很重感情,所以他自始至终没打算过让霍远哲知道这件事情,只想暗中处理。可是……“不是真的对不对?三哥?”
霍远哲犹如失了神一般看着霍瑾,一而再再而三的问道,“我妈那么好,她怎么可能害你呢?对不对?你快说话啊三哥!”
“我很抱歉,小哲。”
霍瑾又还能说什么呢?“不!我不信!”
霍远哲一下子就和中邪似的疯狂摇着头,声音却越来越哽咽,“骗我!肯定是骗我的!我不信!我妈她那么善良怎么可能会害你呢!”
而季允推了一下眼镜,“五少,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这个人是不会在这里的。”
“不……不!”
霍远哲走到姚百灵面前,用力抓着她的肩膀摇晃,“妈你快说啊!你告诉他们!你不会害人的!你快说啊!”
“小哲……”姚百灵泪流满面的看着他,摇了摇头,“不要再说了。”
登时,霍远哲就如同失去了重心一般跌坐在地,仿佛一个被抛弃了的孩子无助地摇着头喃喃自语。“我不信……不可能的……怎么会呢……”而姚百灵转而看向了霍瑾,“我还能叫你一声小瑾吧?能和你单独聊聊吗?”
霍瑾淡淡,“有话就在这里说吧。”
“我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不配得到原谅,我也不敢奢求你原谅,小瑾,只是求你了好吗?”
姚百灵流着泪看向霍远哲。“算了,去吧。”
霍老爷子有些烦躁的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就指指崔天福看向了季允,“来,跟我说说这个混蛋怎么回事!”
季允用眼神询问霍瑾的意思。霍瑾点了点头。他明白,爷爷是怕小哲会情绪失控打断自己和姚百灵的谈话,所以要把季允留在下面。况且,一直以来都瞒着爷爷的事情也可以告诉他了。于是霍瑾和姚百灵上了二楼。那是一间空着的客房,但是每天都有佣人打扫的无比干净。“说吧。”
霍瑾进了门之后,没有再继续往里面走。而姚百灵自嘲似的笑笑,“你倒也不用这么戒备,小瑾,我已经没办法再害你了。”
霍瑾并没回答。“好吧。”
姚百灵坐在了床上看着他,语调也平缓下来,“虽然很抱歉,小瑾,但做这一切我从来都不后悔,因为我是小哲的母亲,必须要为他着想。”
霍瑾的声音微凉,“爷爷从来都一视同仁。”
“那不一样,我是个后妈。”
姚百灵非常冷静地摇着头,“小哲前面不光有你,还有你大哥,你们是真真正正的亲兄弟,同父同母,小哲却只是和你们同一个父亲——”“他不是。”
霍瑾突然静静打断了她的话。而姚百灵顿时一愣,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你说什么呢小瑾。”
“我说什么,你很清楚。”
霍瑾清润的眸子里满是寒意,“是爸临终前告诉我的。”
“他……?”
姚百灵的声音陡然一颤,紧接着尖叫起来,“这不可能!他怎么会知道的!”
“你知道,爸临终前单独和我说了什么吗?”
霍瑾放在口袋里的手渐渐收紧,冰冷的语调一字一顿,“他说,你也是个苦命的女人,但要我以后好好照顾你,照顾小哲。”
“不!这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这样说!”
姚百灵叫喊着反驳,“明明他都不允许小哲去学习家族管理的东西!而你三岁的时候就已经被他带着开会了!”
“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
霍瑾的眉皱了起来,眼底闪过厌恶,“你太贪心了。”
姚百灵语塞。“不是霍家的孩子,霍家养了,你也不是心甘情愿嫁来霍家,我爸从没对外表示过,可你还想着让这个不属于霍家的孩子,染指霍家的产业,姚百灵,你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很过分是吗!”
霍瑾的眸子里,史无前例盛着汹涌的怒意。“呵呵……”姚百灵却忽然眼神闪躲的笑了,“谁让他假好心了,他自己烂好人关我什么事!我又没——”‘哗啦’!门口的一只花瓶直接被霍瑾踢碎,而他向来清润的眼睛里此刻竟浮现出淡淡的殷红,眦目欲裂,“你、再、说、一、遍!”
姚百灵也被他这副样子吓了一跳。从来都没见过。即便是八岁那年父亲霍南宇去世的时候,霍瑾也只是默默地流着泪,甚至都没有哭出声!而这时——“三哥!你要做什么三哥!”
霍远哲听见刚才的动静就跑了上来,同时还有季允阻拦的声音,“五少你冷静些!三少是绝对不会做什么的!”
“小哲……”姚百灵突然笑了一声,然后看向霍瑾大喊,“不要啊!小瑾求你了不要推我下去!不要啊!”
说完,她竟猛地起身冲向了窗户!“姚百灵!”
霍瑾一惊,急忙快步去拦,可是本身他就离姚百灵比较远,等他到了窗前的时候,姚百灵就已经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掉落在地上,身子下面开出鲜艳的花。外头的季允不禁一惊,下意识松了拦着霍远哲的手。而门也本来就没锁。‘砰’!霍远哲冲进来,就只看见霍瑾站在推开了玻璃的窗边,伸出的手还未收回。“妈!你怎么了妈!”
霍远哲疯狂地跑到了窗边,看见下面的姚百灵之后,他不禁用力揪住了霍瑾的衣领,“混蛋!你可是我三哥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为什么要害死我妈!”
“不是我。”
霍瑾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的吊灯。而季允急忙上来拿开霍远哲的手,但却皱着眉头,“五少!请你冷静些!三少绝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况且,明明是她先差一点就害死三少的!即便是三少真的推了她下去,那也是她自己活该,咎由自取!但是,霍远哲此刻却已经听不进任何话了,他愤怒地要对霍瑾动手,“凶手!你这个杀人凶手!”
而霍瑾只是又目光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