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雨仍在下。这也就使得天色更加黯淡,仿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倾覆下来一样。“三哥,你先前不是让季允调查了吗,情况怎么样?”
霍瑾站在窗前看着雨水毫不留情的敲打下来,而电话里传来霍远哲焦急的声音,“我听小暖说,云叔叔醒来后就又被带走了!快帮她想想办法好不好?”
霍瑾的眸子不禁就暗了一下。“已经没有办法了,小哲。”
他的语调依旧那么温和,仿佛只是在顺口讨论天气一般稀松平常,“季允调查的结果,一切属实。”
“怎么会!这怎么可能!”
电话那边的霍远哲不可置信,“三哥!一定是哪里搞错了,你让季允再好好查查!小暖的爸爸怎么可能会去害人呢!”
霍瑾皱眉,“小哲,你理智一点。”
“你让我怎么理智啊三哥!那是小暖的爸爸!他有可能会被判刑啊!”
霍远哲不禁失声,“现在小暖因为这件事精神不振也吃不下东西,三哥你又怎么能理解我的体会,我心里真的非常难受,我不想看到她这个样子!所以求求你了三哥,不要让他们冤枉好人!”
“我的确不能理解你的体会。”
霍瑾看着窗外的雨,温润的眸子竟陡然毫无温度起来,“但是小哲,你能理解差一点就丧命是什么体会吗?”
“我知道你说的是小暖家里那个管家的外甥,三哥。”
霍远哲并没有察觉出他语气的变化,甚至有些更加焦急,“可是小暖说了,是那个管家故意污蔑她父亲,为此还不惜找了人做假证,三哥,我们不能放着最亲近的人不去相信,而是去听外人胡言乱语啊!”
“最亲近的人……么?”
霍瑾笑了,可唇畔却是一片薄凉,“也对。”
而霍远哲惊喜,“三哥你想明白了是不是!让季允再调查一遍好不好!”
“好。”
“谢谢三哥!我这就去告诉小暖这个消息,让她安心!”
霍远哲很开心地挂掉了电话。而霍瑾打开窗子,伸手出去任凭雨水敲打在掌心里,冰冰凉凉的。季允在一旁叹气,“三少,这样下去不行吧?”
“我知道。”
霍瑾看了一眼手机,神情不复温润,取而代之的则是坚冰一般的冷和寒,“把所有调查经过都发给小哲,尤其是那件事,务必详细。”
季允闻言一怔,但随即点点头,“是。”
唉,三少这一次也不得不下一剂猛药了,不然五少怕是会执迷不悟到天荒地老啊……与此同时,餐厅。“小暖,三哥刚才已经答应会重新调查,你不要担心,先吃点东西吧!”
霍远哲心疼地安慰着。而云若暖却含着泪摇摇头,“远哲哥哥,不用再骗我了,我知道三少肯定不会帮忙的……”“不是的,三哥真的答应了。”
霍远哲急忙解释,“三哥绝对不是像你想的那样故意为难,他只是习惯用事实说话,所以我才恳求他重新让季允去调查的!你一定要有耐心,也要有信心小暖,云叔叔必然经得起时间考验!”
云若暖的手不禁狠狠攥紧。可是,她还能说什么,也不过只能是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点点头,“好。”
霍远哲见状也稍稍放下心来,“那就吃点东西好吗,你都……”话没说完,手机震了震。他顺便看了一眼,顿时就有些惊喜,“季允发消息给我,说不定是真的发现了什么问题!”
但点开消息之后,他却看见了一份音频。紧接着,季允又发来一句:【五少,请听一听这个,切记一定要自己一个人听,一个人听!】这让霍远哲不禁有些迷惑。而云若暖却下意识地紧张起来,“远哲哥哥,是什么?”
“额,只是季允特意跟我又说了一下,他已经在重新梳理所有事情了,希望能发现漏洞。”
毕竟季允是三哥的人,霍远哲到底还是抱着无比的信任。所以,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隐瞒了云若暖,又笑笑说道,“这下子可以放心了,云叔叔一定很快就可以回家的!”
他觉得,季允发来的音频有可能是某种决定性证据,但现在还不太适合声张。因此又安慰了云若暖几句之后,他便借口去了洗手间。此刻正好也没有人,霍远哲很小心的将手机音量调到只有一格,需要放在耳旁才能听清的程度,也不怕有人突然进来。“阿姨,你确定自己当时看到这个女孩把另一个女孩推下山了?”
是季允的声音。“怎么不确定!”
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说道,“我当时就在另一边修剪树枝,她没看见我,但是我可看地清清楚楚,推人的那个女孩打扮的跟小洋娃娃一样精致,没想到心竟然这么歹毒!啊对了,她左边手臂上还有一块红色的胎记呢!”
音频到这里戛然而止。而霍远哲却是一脸的如遭雷劈。他知道的,季允肯定不会是闲的没事儿干才给他发了这样一段没头没尾的音频。可是他实在不愿承认,小暖曾经说过自己左边手臂就有红色的胎记,因为面积近乎布满了整个小臂,所以就分好几次去医院祛除掉了……并且,还有里面被推下山的另外一个女孩子……不……*榕城大学的伙食,种类非常丰富。除了在每个大学都可以看得到的集体食堂,也有着各种独具特色的独立餐厅。只不过,价格会稍微比集体食堂高一些就是了。就比如甘莉莉上次请所有人吃的自助餐,但是也绝对比校外的餐厅价格便宜。但就在今天早上,林鹿意外的发现了她坐在集体食堂吃饭。而在这之前,她可都是从来都是去独立餐厅吃的,并且还会包揽周静萱和孟雨嘉的饭钱。可如今,这三人却同时都在集体食堂了。“我看一定是生活费花光了。”
林鹿皱着鼻子说道,“要是比有钱,她哪里比得过无双,可无双却一点都不张扬,一直都是和我们就这么吃集体食堂啊,真是虚荣。”
云青婳只是勾勾唇,“说不定,比这还严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