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晴哪儿能让他们就这么离开,她快走几步,拦住几人,“祖母和大伯就这么走了吗?”
白老大一脸的阴郁,“你还想做什么,我告诉你,白晚晴,我们到底是你长辈,不想跟你计较,你不要以为我们怕了你。”
典型的色厉内荏。白晚晴懒得理会他,言简意赅道,“是谁让你们来县城,害我和容止钰的?”
此话一出,白家几人都愣住。她怎会知道,一时都有些心慌,这个罪名他们可不敢担,一旦证实到他们收别人钱,害自己亲人,那么,他们别说身败名裂,只怕还要进入大牢里面。白老太到底年纪大一些,最先反应过来,本能地想要发作,但想到什么,又生生将发怒的表情转成成痛心疾首,因为太生硬,一张本就不和善的脸,看起来更加扭曲。“晚晴啊,你怎么变成了这样,当年在白家的时候,祖母把你教的多好,唉,现在你反而过来污蔑长辈了,我们不跟你计较,谁叫你是我的孙女。”
白晚晴冷笑连连。这老东西倒是说的好,在白家的时候,她爹没了后,她娘辛辛苦苦将她拉扯大,白家其他人,除了压榨她干活,还做了什么?现在还有脸说她教过她,不要脸到了极点。“这事我已经掌握了证据,你们收了背后那人的银子,故意来害我们,我夫君就是因为你们颠倒黑白,这才被逼得离开县学。”
周围人一听,顿时倒吸口凉气,天啊,这是什么家人啊,他们千方百计想要个读书人还不能,这些人倒好,自己害自己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白大夫的夫君,是县学里的案首吧。”
“可不是吗,这么厉害,一定能考上举人,将来飞黄腾达,也不知道这几个人是怎么想的,真的无法理解啊。”
“这种家人赶紧断了亲吧,不然就算容秀才考上了举人,他们也会过来捣乱的。”
众人议论纷纷,没有一个替白家几人说话的,都在指责他们。“都别说了,闭嘴,闭嘴啊!”
冷不丁的,大伯母咆哮了一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惊疑不定地看着她,这是疯了吗,自己不做人,还不许别人说吗。大伯母这一趟来县城,本来是抱着发财的心情来的,结果财没发就算了,唯一的儿子腿还断了,钱也被人抢了去。如今几个人身无分文,连吃饭的钱都没有,还被这么多人指责,情绪一下子爆发了。她仇恨地盯着白晚晴,大吼道:“是,我们是收了别人的银子,那又如何,你们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发财了,对家里的亲戚不闻不问,奶奶也不管,连你堂兄都变成这样了,你都不闻不问,我真恨自己只是让容止钰退了学,如果能让他再也考不了,我才开心呢。”
吼完后,周围安静的吓人。那么多人,愣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大伯母心里有些发憷,但她豁出去了,反正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了,儿子腿断了,女儿有等于没有,丈夫没用,婆婆成天骂人。她不好过,白晚晴也别想好过。想到这儿,大伯母非但没觉得愧疚,反而把后背又挺直了一些。“你胡说什么,我们什么时候收过别人钱了,你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一天到晚就知道胡咧咧。”
大伯气急败坏地指着大伯母骂道。白老太也早就看不惯大伯母了,白陈氏离开之后她才发现,其实这个女人比白陈氏还可恶,白陈氏至少老实懦弱,让干活就干活,也不会跟她对骂。但这个女人,不但跟她对骂,还跟她抢财政大权。这她哪儿受得了,早就想教训她了。于是白陈氏也指着大伯母的鼻子狠狠骂了一顿,骂的那叫一个痛快,一点不带留情面的,什么难听说什么。母子俩对着大伯母一顿痛骂,大伯母也不是吃素的,她可看不像白陈氏那么窝囊,跳起来就回嘴,“你们母子俩闭嘴吧,惹急了我,谁都别想好过,你,就你这个老太婆,你自己什么德性,打量谁不知道,好好的儿媳妇和孙女,都被你赶出家门了,现在又想赶我走了是吧,呸,收起你那恶毒的心思吧,老不死的老太婆。”
白老太气得发抖,最多都在哆嗦了。“老大,你看看你媳妇,她这么对你老娘,你就当没听到吗?”
白老太忽而转身,厉声质问白老大。白老大闻言,扬手狠狠打了大伯母一巴掌,骂道:“娘也是你骂的?”
白老大干活没力气,打人手劲却很大,只一巴掌,大伯母脸上就浮现出五道红痕,她捂着脸颊,怨恨地瞪着白老大,咬牙切齿地道,“没用的男人,除了打老婆,你还会什么,赚钱不会赚,连家人都养不起,你怎么不去死啊。”
说完,大伯母迅速地扑上去,一把拽住了白老大的衣领,扬起手对着他的脸,啪啪就是两巴掌,打的白老大措手不及。大伯母这才松了口气,仿佛报了刚才被打之仇。白老太也不乐意了,见自己儿子被打,她一改平时干活就喊疼的样子,矫捷地扑过去,抓住了的大伯母的头发,狠狠一抽。“啊!”
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差点把树上的鸟都给惊走了。白家三人打成一团,围观人看的津津有味,还有鼓掌喝彩的,把个白老太气的差点晕过去。最后还是以大伯打斗中踩到白玉辉,这场家庭打斗才算结束。“怎么就结束了,我们还没看够呢,继续啊。”
吃瓜群众意犹未尽地说道。白玉辉惨的不行,他本是晕在地上,结果他爹踩了他一脚,还是踩到伤口处,他差一点没疼的跳起来。白老太又有些心疼了,白晚晴却不再看他们演戏,直接了当地道:“断亲吧。”
“什么?”
白老太恶狠狠地朝她看过来,眼神凶恶无比。白晚晴一字一顿,“大伯母的话,所有人都听到了,我说断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