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长期舒缓这几个穴位,能够刺激血液流通,之后的话……”白晚晴聪明把话只说一半,重新掌握主动权。先让容止珏尝到甜头,自然主动求她交易,到时二人利益相关,说话行事不受制约。“我答应交易,你能治好我的病?”
白晚晴不上他的当,摊手说:“效果你看到了,只要你答应,我就能治好你的病。”
“好,你说。”
白晚晴心底松口气,她赌对了,因为她提了个容止珏无法拒绝的要求。“其实也不是大事,我要把我娘接到容家养着,行吗?”
她一旦嫁进来,她娘在白家孤立无援,来容家养老不失一条活路。她爹没了,白陈氏就她一个女儿,接过来无可厚非。但凡事都有例外,白家那几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容止珏自然也想到这一层,轻声说:“挺有孝心,不过,白家应该不会放人。”
“白家想要拿捏你,你娘是最好的把柄,只要把你娘抓在手里,就能逼你乖乖听话。”
白晚晴勾唇一笑,自信满满:“这就不劳容公子操心,我来解决。”
“容公子有情有义,愿意娶我,那咱们表面夫妻,内里合作,如何?”
容止珏低头咳嗽,不复往日虚弱,像是把病气都咳出来一样,面色显露几分血色。“好。”
他单手背在身后,“七日后成亲,总不能让你委屈了,白家人那时定会过来,你或许可以在这上面做文章。”
说完,他便抬脚离开,不愿多说。白晚晴望着他的背影,心中赞叹,容止珏人品不错,可惜性子有点冷。她摸了摸下巴,起身找到白陈氏,附在她耳边小声说:“娘,七天后你帮我演一出戏,如果事成,咱们娘俩以后的日子不会再苦了。”
白陈氏听得认真,她们商量了好一会儿才各自散去。眨眼间七天便到,白晚晴身为即将过门的媳妇儿,不好出面,只能坐在屋里观察。容家不富裕,但人缘挺好,成亲之事,几乎村子里的人全来了。就连她从婆家出嫁这种事,也没人背后说闲话,有几个婶子还让她放宽了心。白晚晴心里没负担,心情不错。到了成亲那日,白家人尽数到场,想摆娘家的谱儿,可惜没人把他们当回事,自己灰溜溜坐进席间。殊不知,一切都落入白晚晴眼中,偏头让她娘准备好。白家人爱占小便宜惯了,刚落座就把布袋撑好。“等会儿把菜都装进去,吃垮小贱人!”
大伯母恶狠狠说,浑身上下充斥着穷酸味。白老太抬起眼皮,怪笑两声,侧身掏出一个布包,掀开一角,露出晶莹剔透的玉来。“最大的便宜在这儿呢,那日他们走的匆忙,把这玉忘了,让我藏起来了。”
“如今人嫁了进来,这玉充当彩礼,往后可就是咱们的。”
大伯母激动大叫,引来一片厌恶的眼神,这才压低声音。“再把白陈氏带回来,小贱人不得不听咱们的话!”
语气中尽是幸灾乐祸,恨不得马上看白晚晴的笑话。白老太心中舒坦,坐等开席,谁知来了两位不认识的妇人。“你们就是晚晴的娘家人吧,晚晴好像有急事找你们,快过去吧。”
婆媳二人面面相觑,在外人眼前不好推辞,只好跟了过去。进了偏房,容止珏也在,白晚晴趴在床上埋着头,一时间让人摸不着头脑。突然,只听一声呜咽,白晚晴侧身让她们看清床上嘴角流血的白陈氏。“娘,你怎么如此命苦,女儿出嫁了,您却得了这种怪病。”
“可怜女儿不是男儿身,不能侍奉床头尽孝,待你回家后,奶奶和伯母肯定会照顾好你。”
白晚晴声泪俱下,瞥见门口发怔的二人,哭的更大声。“这是怎么回事?你娘怎么了?”
白晚晴别过头,啜泣说:“大夫说我娘得了怪病,恐怕要瘫在床上了。”
“我是外嫁女,没有奶奶的点头不能带我娘出来养老,以后可要……”“放屁!”
白老太口不择言,拐杖重重砸在地上,随即反应过来,极力掩饰。“你跟你娘感情好,奶奶舍不得你们骨头分离啊。”
带个半瘫的人回家有什么用,多个累赘罢了!白晚晴快速嘲讽哼了一声,又听白老太继续开口。“不然你把你娘带走吧,母女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不容易。”
“可是奶奶,你真的舍得吗?”
白晚晴没了哭腔,似乎要再确认一遍。白老太忙不迭答应:“舍得,从此以后,你就是容家的媳妇儿了。”
“时候不早了,我们先走了。”
白老太说着就要走,大伯母咽不下这口气,明明就差一点,她又可以随意拿捏小贱人了!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回头得意笑了笑。“晚晴,你把信物拿出来孝敬奶奶,真是个孝顺的孩子呢!”
白晚晴很快反应过来,可那二人早就跑了,一阵懊恼。床上的白陈氏费力起床,擦掉嘴角半干的血迹。“你这孩子从哪儿学的,我刚才真觉得自己瘫了。”
白晚晴怕白陈氏没经验乱动,特意封住她几处穴位,时间到了就解开。她笑了笑,怕白陈氏察觉不对劲,说出早就准备好的借口。“爹托梦交给我的,害怕咱娘俩受欺负。”
“真的?”
白陈氏眼眶一红,就要落下泪来。“真的。”
白晚晴说得笃定,“我做了个梦,梦里爹怕咱娘俩受欺负,就给我出的主意,要不我哪会这些东西。”
白陈氏又是一阵感怀,没多问其他。屋中被她找来撑场子的容止珏识趣转身,不想打扰,反而被叫住。“等等,把这个喝了,今日事多人忙,我怕你撑不住,喝完就好。”
白晚晴考虑周到,提前去实验室调配的药。容止珏盯着碗不动,白晚晴以为他心存猜忌,抬手当面喝了一口。“你看,没毒。”
容止珏:“……”他沉默接过药碗,面不改色全部吞下。白晚晴靠得最近,清楚看到容止珏喝的地方恰好是她刚喝过的。岂不是意味着……脸上温度不断上升,白晚晴察觉状态不妙,连忙转移注意力。“那么贵重的玉就这么给她们了,可惜了。”
容止珏矜贵擦掉嘴角的药汁,淡淡说道:“不过是南洋的琉璃片子,不值钱。”
白晚晴:“……”连她都被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