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祖母的宴会和去韦侯府耽误了一日,沈皓月探望许夫人已是回长安城后隔日了。许长庚听闻沈皓月来了,出门来接她,他走到照壁出,正遇上沈皓月进来,她厚重的披风被风吹的衣角翻飞。“你怎么来了?这么冷的天,你又有伤在身,少出来走动才好。”
许长庚站到风来的那边,为沈皓月挡住些风。“天已没有之前冷了,不过有些风罢了,听闻许伯母被蛇咬伤了,我来探望,不然失了礼数。”
沈皓月道,没几个月就要成为一家人了,她先盼着关系能亲近一些。“我同母亲说过你有伤在身,不来也没什么。”
沈皓月随许长庚一并往府里走,穿过前堂道后院,就听到一阵铃铛的声音,再走几步看到一名穿着灰袍的道士拿着剑在院子里挥舞。许夫人站在院子里,虔诚地双手合十,低头闭着眼,嘴里念着什么。许长庚颇有些尴尬,赧然道:“母亲不知听了谁胡说什么,执意请道士来家里,我与父亲都不信这些的,劝不过她。”
沈皓月看出许长庚的不好意思,抿嘴一笑,“玄妙的东西,不可信其无,有时候信一信,能宽慰人也是好的。”
“我带你去屋子里吧,你也不信这些,就别看了。”
许长庚拉起沈皓月的手,担心她惧怕这些神鬼的东西,他们还没走几步,那道士突然一声叫唤:“闯入者,定!”
玉蝉吓的轻呼了一声,恐惧地往沈皓月身边走。沈皓月听到吼声,脚步一顿,幸好许长庚拉着她的手,不然她怕是要被这一声吓得更严重,转头望向,那道士正手握剑指着她,她只觉道士的眼神透着古怪。许长庚侧身挡在沈皓月与道士之间,担心地问:“你可有吓着?”
沈皓月有一阵恍惚,觉得那道士不怀好意,倒是没怎么吓着,摇了摇头。许长庚回头眼神警告那名道士,他从不信这些鬼神,为了母亲宽心,才随母亲请来道士,若是吓到皓月,他不如母亲的愿,也要赶道士出去。道士收了剑,转身走向许夫人。沈皓月同许长庚到了屋里,许长庚叫沈皓月坐下,吩咐吓人端来茶水。下人才上了茶水,沈皓月还没喝,许夫人过来了,沈皓月起身福礼,“请许伯母安,皓月今日来……”许夫人打断沈皓月道:“我身子不适,你且回去。”
沈皓月愣了一下,从前许夫人也不满意她,却没明显摆出讨厌她的态度,今日一见面就找借口赶她走,是这么回事?“母亲!”
许长庚不解也有些怒道,“皓月听闻你的事,有伤在身,来探望你。”
“她来也来了,也看到我了,现在我身子不适,不能叫她走?”
许夫人坚决道。“母亲你怎么了?”
许长庚疑惑问。沈皓月扯了下许长庚的袖子,摇头示意他先别急。“伯母身子不适,皓月就先回去了,改日伯母身子好了,皓月再来。”
站在门口的许夫人侧身让出位置给沈皓月走,态度冷漠,好像巴不得她快点走。沈皓月堪堪福了一礼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