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离王妃院子远了,沈皓月从李域掌中抽出自个手,快步往前走,也不理李域。李域跟上沈皓月道:“果然是个小没良心的,我才刚帮你,出了母亲的院子,你就翻脸不认人了?”
沈皓月停下,斜眼睇李域,“我爹请你去酒楼,你为何要去?依着你的性子,断不是别人请你就会去的。”
李域见沈皓月是为这事生气,心想她莫不是还有些因他去酒楼吃味了,“这不是你还没进家门,怕得罪了岳父大人,反悔婚事,你放心,我只喝酒,旁的碰都没碰。”
“我管你碰没碰,”沈皓月剜了李域一眼,继续往前走,“如今你可是圣上面前的红人,安阳王府门槛都快被各府夫人踏破了,王妃字字句句都瞧不上我的,你们要悔婚还差不多,还怕我爹悔。”
李域一把拉住沈皓月,沈皓月往前走得快,被他一拉,差点崴脚,直撞进他怀里。“你做什么?”
沈皓月一拳头捶在李域心口。李域被这柔软的一拳捶得心口发痒,又瞧着怀里的女人气得一张脸粉嫩得像那寿桃包,着实想咬一口,却是先前答应了她婚前要正经些,只好忍了下来。“什么你们?我从没打算娶别人,也不会听父亲母亲的话,你安心等着嫁给我,旁的心思不许生!”
沈皓月听出李域在宽慰她,他大概也猜到了王妃的心思,王妃今日话里话外已瞧不上她做儿媳,她本就对安阳王府敬而远之,依着她而今性子,若已预知往后不痛快,退婚也未尝不可,没想到李域如此坚定。“日后我爹再叫你去,你便回绝了,没得叫王妃知道,我嫁进王府后儿媳难做。”
沈皓月脾气软下来道。“听你的。”
李域心情甚好,牵起沈皓月的手捂着,往府外走,“几日不见,你在做什么?”
“观山酒卖的好,这几日都在临江阁,你在宫中忙可有好好吃饭?我瞧着你瘦了。”
沈皓月有些冷,往李域身边靠了靠。李域又靠近些沈皓月,用身体给她挡风,“幽王叛军收押,圣上命我整顿军务,城里城外跑,哪有空吃饭,实在饿了随便应付几口,饭菜都没临江阁好吃。”
沈皓月猜到他的心思,轻笑一声,“那我叫吴姐姐每日备好给世子爷的饭菜,你来此或叫人来取?”
“便是你说的,我去吃,你可别又说我成日无事烦你。”
“我自不会说,如今圣上也不必装着苛责你了,定会给你办不完的事,有圣上在前,哪还用得着我这个小女子。”
两人便像是寻常夫妻,说着日常的话,携手走完出府的路。李域要送沈皓月,韩副将驾马来报军中事,沈皓月便不肯让李域送,自个坐马车去沈府。沈皓月到沈府,门口停了两辆马车,都是王家的马车,问门口小厮,只道是二姑娘和姑爷先后回来了,若是回家应一同回的,怎会先后回。进了山月居,玉蝉轻声同沈皓月说:“姑娘在大将军府时,二姑娘就回来过一次,奴婢听说是不满婆婆逼她吃养身子的药,后来姑爷好一顿劝,才把二姑娘接回去,这次不知又是为何。”
自沈皓霜出嫁后,沈皓月就再未见过她,本打算去同她说说话,听得玉蝉这话,沈皓月想二姐是个好面子的,若现下去见她,没得她疑心什么,便就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