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与太子成婚当日已全然不同,各处宫门紧闭,一列列禁卫军守在甬道各处,愈加肃穆压抑。沈皓月跟在禁卫军身后,尚且被一遍遍盘问,好不容易到了太子与太子妃住的东宫。李君歌惊讶地以为沈皓月从宫外来,“皓月,你怎么进宫的?大将军府怎么样了?”
“我并未出宫,你大婚那日皇后召见,没来得及出宫,夜里王宫就被叛军包围了。”
沈皓月道。“你可真倒霉,”李君歌说完又改口道,“也不算倒霉,叛军攻入长安城里,宫外或许比宫里还危险呢,我担心祖母和母亲。”
“太子呢?”
沈皓月问,太子是贵妃的儿子,想来定站在贵妃那边,她要想办法救皇后的事情不能让太子知道。“叛军包围王宫那日,太子就已去承乾殿,至今没有回来,前日尚能叫人去寻太子打听消息,昨日东宫的人已出不去了,我想闯出去,奈何打不过那么多禁卫军,正想今夜偷溜出东宫,去打探外面的情况呢。”
李君歌道。对呀,君歌的轻功了得,“君歌,皇后被禁卫军带走了,你若能出去,能不能帮忙打听下皇后的消息。”
在皇后情况未定之前,沈皓月不管冒然叫君歌帮她。“没问题。”
夜里,李君歌说想要沈皓月陪着,支开了宫女,要沈皓月掩护,翻窗子出去。外头打过三更,李君歌才回到殿内。“你怎还没睡呢?”
李君歌气喘吁吁给自己倒了杯茶喝。“我哪里睡得着,这里可是王宫,那禁卫军一茬一茬的,我担心你。”
沈皓月眼睛里还是没散去的紧张。李君歌喝了好几口茶,坐下道:“我力道不是那些禁卫军的对手,可轻功和藏匿那是在战场上练过的,比营地里训练的囫囵兵强不少。”
“你探听到什么了?”
沈皓月问。“叛军在宣武门外,皇后娘娘就关在宣武门城楼上,我听几个禁卫军私下说话,好像是谢相国要叛军退让到长安城外再交皇后,叛军却要先拿到皇后做人质,才退出长安城。”
听李君歌这话,沈皓月突然想到问:“长安城的护城军呢?怎么任由叛军攻入,还停留王宫外?”
“城门要关时,突然几千叛军攻破城门直捣王宫,护城军都没来得及反应,待集结军队应战,叛军已在宫门外,护城军进攻,叛军就会攻入王宫,为圣上安危,护城军暂时还没动。”
李君歌道,“不过也是奇怪,怎么几千叛军从幽州来,沿路驿官没有察觉?”
“幽州离长安城本就近,加之流民叛乱后很多难民从幽州南下,估计许多叛军扮作难民,已经在长安城附近待了很久了。”
“原来如此,”李君歌道,“还有一事,承乾殿也有禁卫军守着,比别处可严实多了,我都进不去。”
圣上果真被困住了,这局势乱得沈皓月只觉如一团麻,怔楞问李君歌:“宫里有多少禁卫军?”
“宫里有多少我倒不知,不过我到过之处,见到的大抵有千余人,”李君歌反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禁卫军有千余人,护城军少说也有上万,如何还会怕几千叛军?”
沈皓月疑惑又似明白了什么一般惊讶。李君歌也恍惚懂了,“对呀,而且王宫禁卫军与护城军就可形成前后夹击,把叛军诛杀在宣武门前不难!他们是接到按兵不动的军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