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皓月差点没认出来顾谚,与从前面色苍白瞧着病弱不同,出现在眼前的顾谚背负笈囊,肤色黝黑,除却一样面无表情外,判若两人,他正同掌柜定今晚住的屋子。李君歌正吃着饭,看到顾谚当即放下筷子,却被李域拉住,“等他住下,寻到时机,自会找你见面。”
顾谚用假名定下客栈一间房,小二引他去房里。李君歌再吃不下饭,沈皓月夹了才到她碗里,“你如今身份特殊,确是小心些好的,我们出长安城,也是莽撞了。”
沈皓月又夹了些菜给李域,心生些歉疚,她决定带李君歌来见顾谚,未曾预计后果,也全然没有周祥计划,如今还没出事,想来李域为她们兜了不少事,难怪他会出现在渝州。“这些日子你鲜少吃顿好的吧,都瘦了些。”
从昨日到现在她一直心念着许长庚,李域可吃味得很,现下来示好,李域心里虽乐意,可面上不表露,没准被她哄好了,她就去许长庚了。“连日赶路,我有些累了,先去休息。”
李域走去自个房间。他们三人也是以假身份住进客栈的,李域是来采买的富商,沈皓月是妻,李君歌为妹,一并来巴县游玩。沈皓月本想随李君歌进她的房间,被李域一把拉住,“娘子,我这腰酸背痛的,你给我揉一揉。”
“李域,你别太过分!”
沈皓月瞪李域,昨夜他同小二说她是他的妻,要房间就只能他们一间,他虽君子风度睡地铺,可她一夜都没睡好,这帐还没同他算呢。李域瞟了一眼他们房间隔壁,小二从里面走出来,正是顾谚住的房间。昨夜住店晚,他们被小二好生探问了一番,沈皓月在不敢做什么让小二误会的事。“娘子别生气,昨夜答应你的,今日我也给你揉一揉。”
李域搂着沈皓月的腰快步走进了房间里。听到夫妻打情骂俏,小二嘿嘿一笑,侧耳去听屋子里动静,虽没了声响,却自个想象着温柔缱绻。李域门窗上的人影离开,才松开捂住沈皓月嘴的手,“小没良心的,我在帮你,还咬我。”
他方才拥她进房里,就把她抵在墙上,手也捂住她的嘴,她真是怕他做什么,才下嘴咬的,谁知他至在她耳边说不要出声。“你不让我出声,早说便好了,还作甚要捂我的嘴。”
沈皓月言外之意,你被咬是自找的。李域也没有不悦的样子,抚摸着手上的牙印,朝沈皓月笑,逼近沈皓月一步,“虽是为李君歌和顾谚,可李君歌是你带出来的,我这忙前忙后也算得为了你,怎么?只想用我,不愿还点什么。”
沈皓月脑中突然浮现那日临江阁,他抱住她亲她的画面,那之前的危机感,就同现在一样,她赶紧溜到桌子另一边,隔开两人的距离,“李……李域,你可不能再做出格的事了。”
李域立马懂得沈皓月想到了什么,更起了逗她的心思,“再?我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沈皓月白皙如玉的面颊霎时间红得像是掐得出胭脂水来,满眼恼意睇向李域。“你们夫妻二人若成婚了,沈皓月怕不会被吃得死死的吧。”
李君歌鄙夷道。李君歌站在窗外,这一排房间窗户朝山,看着荒芜没人,她刚从自个房间里爬窗出来,想去顾谚的房间,经过李域和沈皓月这里,就听到他们俩的对话,李域这狐狸,老奸巨猾,她可真为沈皓月往后余生担忧。沈皓月走到窗边,李君歌已猫着腰往顾谚房间走,到窗户下推开窗门,翻身进去了。“竟然还好意思说我呢,我婚后如何尚不可止,你可早被顾谚拿住了。”
沈皓月叹道,也不知顾谚和李君歌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