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为送李君歌来见顾谚,沈皓月也遇不上山贼,李域自是不会被李君歌几句话说服,对李君歌并无好脸色,不过头遭对许长庚说了声谢,看得出来,是许长庚救了她们。去巴县的路上沈皓月坐李域的马,其余人也都骑马了,李域有随从五人,无须许长庚再护送,可许长庚说自个顺路,也就一起往巴县去了。沈皓月还病着,李域马骑得不快,李君歌虽心急可不好在李域这个祖宗面前造次,也耐着性子慢慢跟着。许长庚明明见沈皓月与李域同乘一骥心下难受,却还要跟着,看在眼里痛在心里,痛也要盯着他们。李君歌回头看一眼许长庚的面色,真不知道那人想什么,明明喜欢皓月,当初又不敢为皓月抗旨,如今又做放不下的姿态,着实不是个好人,想到这,恍然想到自个或许是下一个许长庚,愣了好半晌,叹了一口气。沈皓月和李域同时投来不解的目光,好像看到什么奇异的事情。“怎么了?我不能叹气吗?你们夫妻俩是圆满了,不懂我们这些失意人的伤心,”李君歌故意气李域道,“我看许长庚可没死心,你好好看着皓月,毕竟人家青梅竹马,比你感情深厚。”
“李君歌?”
沈皓月鼻子里哼出威胁的声音。“我这是在帮你,”李君歌道,“抢来的馒头更好吃,得叫李域有危机感,才更珍惜你,不像我,追着顾谚,他就半点不知我宝贵。”
沈皓月朝后面看了一眼,许长庚与他们中间还隔了玉枝和杜破竹,听不到他们说话。“顾谚并非不珍惜你,不过你不懂他而已,”李域道,“你日后会知道。”
李君歌沉默,胸口起伏,好一阵才怒道:“我最讨厌,就是他从来什么都不说!不就是觉着我什么都不懂吗?他连说都没说过,怎么知道我不懂。”
好了,这下许长庚怕是猜到她来着做什么了,沈皓月看许长庚的眼色,他必定是猜到了,只能到巴县后再同他解释,请他别同他人说此事。李君歌气恼驾马疾驰而去,沈皓月叫杜破竹和左山左海都跟上去,别再出事,她若不能平安送回李君歌,可就给大将军府惹麻烦了。沈皓月倒有些懂顾谚,若她是顾谚,在长安局势复杂的地方,大抵也会自个承担下所有,只不过她不知道顾谚在护卫李君歌什么,李域说的日后会发生什么事。李君歌他们才走不久,剩下的人被一群从暗处冲出来的黑衣人围住。这些黑衣人同杂乱的山贼完全不一样,他们穿着同样的黑衣,同样蒙面,身形差不多,手里拿的剑都是同样的制式,一看就是训练过的死士。沈皓月觉着自己可能今日不宜出行,“他们很厉害吧?你有把握打过吗?”
“这些死士的目标是我,等下我暂且把你交给许长庚,他带兵护送你走,在巴县等我。”
李域一手护着沈皓月,一手持剑警惕地盯着面前的死士。许长庚就在旁边,听到了李域的话,再赞同不过,准备接沈皓月。这话听出来便是没把握,不过她留在这也只会拖累,“嗯,我等着,你答应了,就一定要来。”
李域低头在沈皓月额头上亲了一下,极快的速度将她抱起送到一旁许长庚的马上,高喊道:“带她走!”